千機宗的人臉色大變,逼退了林守衙,林守衙的功夫本事固然要強上幾分,但是畢竟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再面對千機宗這樣擅長防守,以守待攻的流派,也是沒有半分脾氣。
千機宗的人看了一眼同樣到底哼哼的沈食,想也不想,三根銀針從手中射出,被林守衙用金剛砂守下。
千機宗的人查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金吾升還并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金吾升比沈食要矮上一頭,所以沈食用風雪夜倒戳金吾升,實際上戳進了金吾升最下面的兩根肋骨中間,一陣攪動,倒是沒有讓五臟六腑完全破裂,不過脾肺也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此刻金吾升的鼻子嘴角都冒出了血沫。
千機宗的弟子見金吾升還有的救,自然救人要緊,趕緊抱起金吾升離開,同時拿出珍貴的丹藥給金吾升服下,用真氣幫助意識不清醒的金吾升化解開。
林守衙也只好暫且放過,不去追趕。
沈食的情況也不算好,林守衙拿出創(chuàng)傷藥給沈食涂抹好,扯下布條粗暴的將沈食的肩膀包扎好,疼得沈食是齜牙咧嘴,滿頭大汗。
林守衙看著虛弱的沈食沒有大喊大叫,很是滿意:“陸先生的弟子當真不凡,是條漢子?!?p> 正要離開之際,突然聽得林間草木搖動的聲音。
林守衙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多少,一把抄起沈食就跑,剛剛離開原地,一陣箭雨就落在原地。
赫然是趙一行帶人追了上來。
在林子里面用箭自然不會好,而且這些土匪箭術(shù)也平常,不過反而是射偏了幾支箭落在了林守衙附近。
趙一行追了上來,他的傷勢不算太重,林守衙的情況不太好,只是纏住林守衙,然后擺陣,各種各樣的兵器鑄器招呼下林守衙現(xiàn)在用金剛砂也保不了小命了。
同等境界,以一敵二直接滅殺一個,固然是實力強盛,但是真氣體力的消耗也非同小可,不然趙一行帶著這么多人就不是尋仇滅敵了,而是自投羅網(wǎng)了。
林守衙也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拔腿就跑,不想陷入他們的包圍圈里面,但是林中人影綽綽,顯然這些人在林守衙和千機宗的人爭斗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聚攏了。
只留了一個不明顯的口子,就是趙一行來的那個方向。
“只怕有一場苦戰(zhàn)了,沈兄弟又沒了戰(zhàn)斗力,就算丟下他,我拼著殘廢個一手一腳都未必能殺出去。”
就在這時沈食將風雪夜交到了林守衙手里面,并將自己總結(jié)的勾動洞徹寒氣的方法告訴了林守衙。
林守衙停住腳步,愣了一下:“你還醒著?。俊?p> 沈食被氣道,剛想再說什么,喉嚨處一陣劇痛,讓沈食痛哼了兩聲,說不出話來。
林守衙也知道了事情緊急,趕緊熟悉了一下沈食催動洞徹寒氣的法門,這法門相當簡單,因為沈食對洞徹寒氣的理解本身也相當粗淺,所以林守衙只是默讀了一遍就成功催動了洞徹寒氣了。
趙一行看見林守衙在原地不動,微風吹來,帶來了一股寒氣,不敢再耽擱,一腳點在地上,人如箭一般飛射而出。
剛到林守衙左近,林守衙一揮刀,刀鋒處冷光凜冽,一道刀芒激射而出,趙一行格劍抵擋。
“當~”
在抵擋的地方,劍身裂紋密布,趙一行大駭。
還沒等趙一行下令讓所有人攻擊,林守衙左腳踏地,右腳離地轉(zhuǎn)了一圈,一刀揮出,正是沈食自創(chuàng)的雪崩刀法。
但是和沈食需要借力不同,林守衙甚至都不用離地,一刀揮出,霜雪侵襲,趙一行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退,撞到了樹枝,踢到了石頭也全然不顧,一條被冰晶凍結(jié)的道路就這么追著趙一行形成。
林守衙一手拎著沈食,一手提著風雪夜,趙一行接都不敢接。
風雪夜就好似一汪大洋,沈食不過是用一個碗一碗一碗的往外舀水,威力不顯。林守衙則是拿著木桶一桶接一桶的往外舀水,已經(jīng)是初現(xiàn)威力。
所以在沈食手里面,只不過是一把利一些的刀,但是在林守衙手里面,才有了絲絲名刀的威能,趙一行自從那一招之后是碰都不敢碰,只是一味的退讓。
周圍包圍埋伏的土匪,看到自己首領(lǐng)被逼得后撤,立馬擲出了長槍、巨石,林守衙只是看了一眼,一刀揮出,刀芒飛出,觸碰到的地方冰霜布地,往往傳來一聲慘叫就沒有了聲音。
如此再三,就沒有人敢于再出手。
林守衙追著趙一行跑出了包圍圈,立馬就朝著山下追去,趙一行心道好險,但是也不敢去追了。
林守衙估計真氣不多,不然一人就可以把這里殺個干凈,也幸虧真氣不多,不然他趙一行也要交代在這里了,絕沒有幸免的道理。
“這刀,已經(jīng)不是凡品了,那少年來歷估計也不凡,武成國雖然局勢危急,但是我羅國想要從這樣一個尚武之國嘴里面搶食也不是一件輕松事兒啊?!?p> 一路見聞,讓趙一行心有所感,索性叫上人,回了營地,連夜退走十五里地這才停下,怎么和金吾升交接的事情則是需要再商量商量了。
林守衙到了鐵口村,立馬就闖進了村長家。
武成國全民皆兵,村長就是民兵隊長了,將小胡子接上,立馬讓村長認出了這位守衙大人,林守衙要求立馬布置防線,村長立馬就去布置。
幸虧馬上就要天亮了,不然有的忙了,很快一道簡易的防御陣線就形成了,雖然沒有看到林守衙說的羅國士兵,村長也不敢怠慢,叫人搬運石頭泥土,開始筑建矮墻,用于防守。
直到此刻,沈食依然保持著清醒,看著村長請來的醫(yī)生給自己包扎處理傷口。
肩骨出白骨森森,血肉都缺了一大塊,看上去就很滲人。
醫(yī)生為難:“守衙大人,這傷口未免太大了些,而且骨頭都直接裂成了快兩截了,恐怕這只手,是救不了了?!?p> “你先包扎,處理一下,不要讓傷口惡化,生了膿水什么的》”
醫(yī)生聽命。
林守衙轉(zhuǎn)而握住了沈食右手:“沈兄弟,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身陷險境,實在是我的過錯,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叫人去稟告司衙大人了,叫他帶了靈丹妙藥來,擔保你這只手沒有大礙,只是要多養(yǎng)些時日的傷才行?!?p> “林大哥何必如此,這是我自愿的,林大哥沒有怪罪我拖你后退,誤你的大事就好了?!?p> 林守衙點點頭:“我就不婆婆媽媽了,反正我欠了你,我記住了,你這刀先借我一用,確定了羅國士兵不敢下山我就歸還給你?!?p> “林大哥只管用就是了?!?p> 林守衙不再多少,囑咐了醫(yī)生好生照顧沈食,這才拿著風雪夜走出了屋子。
沈食看著自己肩部的傷口被包扎好了,只覺得困頓乏累,終于倒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