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與初戀的那點破事

　　趙靈均頓了頓，還是留下來了。

　　周容怒氣沖沖的問道：“你為什么和高墨退親，她那么優(yōu)秀，喜歡你那么久?！?p>　　趙靈均對高墨不會那么直接，但是對待周容，就毫不客氣了?！澳怯衷趺礃?，她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p>　　“你怎么能這么絕情，說出這樣的話。”

　　“她現(xiàn)在能給我?guī)硎裁?？我父親是這武寧縣的縣令，他們家需要借我們家的權(quán)。當(dāng)初他們家有錢，我們需要借他們家的錢。我們兩家的聯(lián)姻本來就是得建立在門當(dāng)戶對的基礎(chǔ)上，現(xiàn)在一方?jīng)]落，聯(lián)姻解除，這很正常?！?p>　　周容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趙靈均看她沒什么話可說，轉(zhuǎn)身就走。

　　竹林后面，高墨似失了魂般的走出來。今日他和她說話還算是比較委婉了，和周容的話毫不顧忌，可能也說出了他的內(nèi)心話了。

　　如果今天和趙靈均談話后，她還存在點希望，那他和周容的談話則是給她重重一擊，絕了她最后的希望，把她的尊嚴(yán)按在地上碾壓。她的驕傲絕對不允許她再做出對他卑微的姿態(tài)。

　　她和趙靈均可以說是臭味相投，兩個人都是紈绔。除了她在讀書這方面極有天賦，而趙靈均則是看書就頭疼的主外，兩人的形勢風(fēng)格也很相似，放蕩不羈。

　　猶記得當(dāng)初友人向她介紹他的時候，她還有點臉盲，卻依舊沒有弄錯他的名字。

　　趙靈均習(xí)慣一個人在午休的時候，學(xué)堂池塘邊的涼亭里，吹著玉笛，顯得很落寞，沒有人能懂他的寂寞。

　　她一天午休，和周容到學(xué)院后山上偷摘果子吃，周容肚子疼去了茅房，她一個人在學(xué)院里晃悠了一下，剛好遇見他。

　　天真浪漫的她，笑著問他吹的是哪首曲子，又問他會不會吹廣陵散，又與他討論了一些當(dāng)今流行的的曲目。

　　過了幾天她又溜出來玩，發(fā)現(xiàn)他正在吹奏廣陵散。此后，她經(jīng)常偷出來聽他吹各種各樣的曲子，每次都安靜的聽著，從不出聲打擾。

　　他不喜歡讀書，但是在騎馬射箭上非常用心，可以說是兩個極端了。學(xué)院舉行打馬球比賽的時候，他總是能位列前茅，而她在底下偷偷的加油。

　　有一次，她和另外一位女同窗起了爭執(zhí)，她本就是得理不饒人的性格，好友也在幫她說話。令她開心的是，從不管閑事的他，居然幫她說話。

　　少女的情愛總是懵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只是知道，在學(xué)院休學(xué)的日子里，見不到他，她會想。

　　真正讓她明白她喜歡上了他的事情，是有一次，他們間隔了三百米，中間還有不少人，但是卻一眼看出了哪個是他。

　　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的少女和他的話更少了，明明想接近卻不知道說些什么。活了十來年從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的人，對上他的眼總是緊張的躲開，但是卻又忍不住去偷看他。此外，她還害怕別人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話她，連周容都很少說。

　　她會在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寫上他的名字，在心里偷偷叫他的名字。愛戀如一壇醇香的美酒，時間越久，發(fā)酵的更為濃烈。

　　在父親提出與趙縣令兒子聯(lián)姻的提議的時候，她裝出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然后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但是其實內(nèi)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恨不得一口就答應(yīng)。

　　而他當(dāng)時也沒有拒絕與她定親，她心里想他心里會不會也喜歡她。甚至內(nèi)心里想著與他婚后的生活。

　　她會注意他穿衣的風(fēng)格和顏色，會刻意的穿上和他風(fēng)格和顏色相似的女裝。儼然一副才子佳人的樣子。

　　宴會上做游戲的時候，他們倆分到一組的時候，她看上去非常淡定，侃侃而談，但是她的心跳暴露了她。如果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她的手會隨著說話而擺動。

　　有次學(xué)院考試，他的試卷一片空白，并不是不會寫，只是不想寫。夫子搖搖頭，讓他去收試卷。

　　當(dāng)他走到她的桌子旁，原本文思泉涌變成腦子一片空白，心臟像小鹿亂撞一般，書法飄逸的她下筆變得十分苦難，磕磕巴巴的寫了幾個字，最后連名字都沒寫上就把試卷交上去了。

　　但是后來她慢慢發(fā)現(xiàn)，當(dāng)她望向他的時候他不再回望，明明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目光。他也有了其它的女性好友。在亭子里吹玉笛的他，經(jīng)常不在。當(dāng)他打馬球，球進了的時候，他的目光也不再在人群中找她。

　　在懵懂的年紀(jì)，他誤打誤撞的撞進了她的心里。她想溫暖這個外表陽光，內(nèi)心卻有點孤寂的男孩。

　　可能正如《氓》里所說的，“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她與他的感情，誰也沒有點破，但雙方心里都有數(shù)。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清爽的來，清爽的走。而她早已兵荒馬亂，情根深種。

　　周容不知道她在竹林后面，這時候有點慌張，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高墨一把抱住了周容：“謝謝你，有你這樣仗義的好友，乃我此生之幸事。我沒事，我會慢慢放下他?！?p>　　“你這么想就對了，他這樣的人配不上你，你這么好的女孩，以后會遇上更好的?！?p>　　“那是，我們倆都要嫁的好好的。以后，我們倆生孩子就訂娃娃親。老了也要住在一起，一直都粘著你?！?p>　　“你生活上那么廢柴，連蟑螂都怕，以后沒有我照顧你，不知道你能過著怎樣的日子?！?p>　　“所以你要一直陪著我，我們倆以后要是掙大錢了，買房子一定要買一起。我就要住你隔壁，有什么事就找你?！?p>　　“那好，我們做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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