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我依舊無法忘懷那些年所經(jīng)歷的事和遇見的人,他們像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使我無法喘息。
每次夜晚,我的自卑都會使我翻來覆去,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眠。
往事種種,如同噬人的螞蟻,一點一點殘食著我的靈魂。
當好不容易在無盡地恐懼中漸漸睡去時,那該死的記憶便會如同污水一般涌入我的夢境,將我?guī)肽遣豢盎厥椎貧q月。
幼年的我,憧憬窗外的繁華,車水馬龍。滴滴答答地流水聲,悠悠地鳴笛聲,漫天飛舞的柳絮。
那時的我,眼中一定閃爍著光芒;現(xiàn)在的我,眼中只有這骯臟的世界,以及虛偽不堪的世人。
這個世界讓人無法理解。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去接待世人,我所厭惡的,不就是這所謂的世人嗎?
如果可以,好像弄瞎自己的雙眼,不要讓我在看見哪怕一丁點的光明。這所謂的光明明明比黑暗更加的幽暗,可世人總是喜歡用語言來麻痹自己,偽裝自己。
世人的心,永遠是丑陋的。
與人往來,看似親密無間,實則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世間最可悲的事莫過于明明兩個人彼此厭惡卻要裝作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人的心就像沒有了太陽的白晝。一個人內(nèi)心深處的樣子只會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不留余地地顯現(xiàn)出來。每一個如沐春風(fēng)地笑容背后其實都隱藏著讓人作嘔的猙獰。
從小到大,我便對世界失去了興趣。我知道,當我擁有了亮閃閃的雙眼時,我便已經(jīng)與世界格格不入。
我假裝幼稚,可老成總是如影隨形。我不想去看世界,可世界就在眼前,當我遮蔽雙眼,世人虛偽地聲音便會穿過雙耳,當我堵塞兩耳,世人的面目卻又會浮現(xiàn)與腦海。
世人說我放蕩不羈,卻不知我只是不想偽裝自己,去迎合別人。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這些所謂的世人都會表現(xiàn)出不一樣的面容,他們的人生,總是在幾十種角色中來回切換,從而喪尸自我。
我不想要世人那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生活,因此我選擇封存自己。
可是談何容易,當做過一些事情后,才會發(fā)現(xiàn),越想要遠離和逃避的事就會越喜歡與你“相視而笑”。
老天那,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將這雙“混蛋”雙眼給我,如果沒有了它,我何必如此痛苦。
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沒有了這個“混蛋”,我也會如同那些麻痹的世人一般無二,永遠地生存在永無止盡的暗黑牢籠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應(yīng)該好好地感謝那“混蛋”使我的生活至少有了一定的意義。
人啊,一輩子也不過才短短的幾十年??蛇@幾十年在我這里確實如此的漫長,我不知道面對如此不堪的世人,我還能夠堅持多久,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無法忍受,在哪最后一瞬間我一定是面帶笑容,而且那一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