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佩腰間,江湖少年郎。紅塵幾度尋,為伊譜詩章。
她的個子雖高挑出眾,但那也是和同齡女孩子比,若是像現(xiàn)在,混跡在一眾成年公子哥里,就顯得沒那么逸群絕倫了。即便溫靈子踮起腳尖,依舊看不太遠,視線里要么是人的肩膀,要么是人的腦袋,如此種種反復,她不免有些沮喪。走在她身后的一劍,雖只能瞧見她的背影,卻也猜出她的心思來,看她此時略顯著急的樣子,有些想笑,卻又不忍心真的笑她。隨即上前一步,雙手攀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舉過頭頂,放在肩上,此時一陣香風拂過他英俊的面龐,雖未飲酒,人卻醉了三分。
坐在一劍肩頭的溫靈子頓感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遙遠的銀河,天邊的圓月都清晰可見了,一陣微風拂來,卻吹的她此時明顯害羞的臉頰上白里透紅,映著月老臺那邊的火樹銀花,更是嬌艷醉人。
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正在賽詩會上躊躇踱步,眉頭不展,偏巧此時不經(jīng)意抬頭,瞥見坐于一劍肩頭的溫靈子,頓覺此女容貌驚為天人,剛要拱手認負的他,一下便來了靈感,抬起的手隨即指向溫靈子所在的方向:“是花卻不露,微風總含羞?!?p> 在場諸人的目光,隨那錦衣華服的公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頃刻間,全場寂靜,三秒過后,才有人高聲贊嘆:“妙哉!美哉!”隨即全場附和,也不知是贊嘆那公子的詩文才情,還是贊嘆溫靈子的嬌羞貌美。
霎時,一劍身前眾人退開,只頃刻間便給兩人讓出一條路來,溫靈子全貌這才得以讓眾人窺見,坐于高臺之上的花魁見此竟也妒火中燒,將身前一盞茶杯狠狠拂于地上,摔個稀碎。聞聽這瓷器碎裂的微響,才驚得神思于溫靈子一人身上的眾位才子回過神來,此時溫靈子早已躍下一劍肩頭,落落大方的在地上站定,傲氣十足的向那高臺之上的花魁處望去,兩人四目相對,花魁眼神連忙退避躲閃,不敢直視她清靈明透的眸子。
臺上一老者見身旁的花魁窘態(tài)百出,轉(zhuǎn)而笑容堆面,對臺下溫靈子身旁的一劍道:“這位少俠可有興致上臺賦詩一首?”
溫靈子看向身旁的一劍,眼神之中似有詢問之意,一雙纖纖玉手私底下卻偷偷拽了拽美少年的衣襟。一劍扭頭沖她莞爾一笑,輕輕拍了拍她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的小手,飛身躍上臺去。只見他拱手示意,隨即脫口而出:
“盈盈溪水澗,悠悠枕上情。午后春尚好,何人勸東風。
桃花山谷色,青春馬上行。誰家俏娘子,縱馬江湖中。
遠山淡若影,近水波瀾平。白馬樹下臥,何處尋倩影。
盛世雖不在,歌舞且升平?;ㄩ_幾千束,錦繡不夜城。”
待一劍一首《縱馬江湖行》聲落,老者正欲開口時,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婦人尖叫聲:“殺人啦!殺人啦!”隨即人群之中開始出現(xiàn)騷亂,轉(zhuǎn)眼之間,臺下的溫靈子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