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風(fēng)又吹開了千束城外的花海,一著鵝黃色衣衫的少女,緊緊跟在一著淡青色衣衫的少年身后,他們行色匆匆,似是無暇顧及此時爛漫的春色,看樣子是打算穿過這片足有三十里的桃花海,往千束城去的。
“劍哥,你慢點!咱們不是已經(jīng)打聽到了碧云莊比武招親的具體時間了嘛!現(xiàn)下都到了花海,距離碧云莊也就是半日的路程了!”那美少年實在走的太急,惹得他身后的黃衫少女十分不快,略帶慍怒的在他身后大嚷。
“呦!小娘子這是吃的什么飛醋?你家的俏官人即便娶了碧云莊的大小姐,你也是正室啊!???,哈哈哈……”這一對妙人此番在官道上的舉動,惹得一眾路過之人掙相打趣。
此時遠(yuǎn)處官道上,一女人精致的纖手挑開馬車上的紗簾,微微探出頭來,向那黃衫少女叫嚷的方向張望,正在她望的出神之際,馬車側(cè)邊一騎乘汗血寶馬的高大俊武男子徐徐行了過來,對她笑道:“你看看人家娘子有多賢惠!即便生的如此多姿,還為自家相公操心納妾之事!就你,來都來了,還在鬧別扭!”
“哈哈哈,少夫人見諒,少主對您的心意天地可證,此次前來,也只是為了宗門利益,宗主所托,實屬無奈之舉,全當(dāng)走個過場?!蹦怯⑽淠凶由韨?cè)馬上,一身背斬馬刀的老者,見馬車?yán)锏纳俜蛉缩久疾粣?,連忙上前開口解圍。
而此時馬車?yán)锏纳賸D,她眼中噴薄的怒火,全然不是因為她夫家納不納妾了,而是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劍。殷玲玲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折扇扔出車外,車簾也隨之落下,她整個人略顯顫抖的縮了回去。馬車外不明所以的主仆見此情景,相視一眼,全當(dāng)是小女人耍性子,隨即兩人輕輕一笑,便繼續(xù)趕路,并未在意。
然而此時馬車內(nèi)的殷玲玲心中卻是涌起了滔天波瀾,她的一雙纖手將身下裙擺捏的死死的,手上因用力勒出的道道白痕清晰可見。
“劍哥!等等我呀,喂!”雷心雖氣不過,可見那美少年并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也只好紅著那如桃花一般的粉面,將那雙玉足狠狠一跺,又跟了上去。引得官道上一眾行路之人哈哈大笑。
此時春風(fēng)和煦,草長鶯飛,奔跑在一片花海之中的少女,宛如一副絕美畫卷之中行出的可人兒,直看呆了一眾官道上忙著趕路的壯漢。
而她奮力追趕的那美少年,衣著樣貌此時也與幾年之前不甚相同。原先他豎起的發(fā)髻已經(jīng)披散下來,蕩在身后,黛青色的衣衫隨風(fēng)擺動,顯得甚是灑脫,可在一眾佩劍行路的男子之中,他腰間空空,卻是顯得極為突兀。
這時一頭戴笠帽,身背大刀,覬覦那黃衫少女美貌的刀客,突然上前,攔住雷心,面帶淫笑:“小姑娘,你那夫家不過是個娘娘腔,瞧他一個大男人,連佩劍的勇氣都沒有,不如跟了哥哥,哥哥好好疼你?!闭f罷,竟伸出手來,向雷心的那張俏臉上摸去,嘴里還不忘繼續(xù)念叨:“若得了這小娘子的身子,什么碧云莊,什么溫靈子都沒得所謂了!哈哈哈……”
“呸!若不想死快快讓開!”雷心向后急退幾步,往地上啐了一口。
“呦呵!沒看出來,還是匹小野馬!?。抗瓑騽?!爺喜歡!”那刀客見雷心如此舉動又是一陣淫笑。
剛剛他伸出的手沒能碰到那嬌俏少女水嫩的小臉,心下不甘,此時又欲對其伸出淫手。
此時一劍轉(zhuǎn)過身來,他劍眉皺起,掌中運力,正欲對那淫邪刀客狠下殺手,可就在此時,一道藍(lán)色電芒閃過這桃花谷上空,隨即花瓣伴著青草起飛,雷聲炸響,再看那淫邪刀客已周身焦黑,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突如其的一幕,直驚得官道上原本還嬉笑起哄的一眾人等連忙退避躲閃,驚叫連連。
一眾路人驚魂還未有著落,剛剛那電芒閃過的方向,便有一紅衣老者面帶怒意,于一陣花瓣雨中顯出身形,他那聲音竟也如雷鳴一般,對官道上的一眾人喝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
“言澈伯伯!”雷心見到來人眼前忽的一亮,轉(zhuǎn)而笑意滿盈的朝著那紅衣老者跑了過去,腳下步伐顯得極為輕快。
“哈哈哈,好丫頭!幾年不見,又漂亮啦!”慕容言澈將那身著黃衫的少女?dāng)埲霊阎?,眼神之中盡顯慈愛。
“言澈伯伯,我哥哥呢?”雷心此時面對來人,竟顯得有了幾分平日里少有的撒嬌語氣。
“呀!誰呀!”黃衫少女的一雙美目突然被人從身后用手蒙住。雷心雖話帶疑問,然而她卻是歡愉的,這雙手,這個動作,她再熟悉不過了,不可能是別人,一定是她最為敬重的哥哥慕容博雅。
“你猜!”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少女的背后響起。
“不好玩,不好玩!川墨伯伯也跟著哥哥一起糊弄我!這雙手明明就是哥哥的,說話的卻是川墨伯伯,哼!”雷心語帶嬌嗔,卻笑的很甜,此時她好看的嘴角已經(jīng)彎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來。
“哈哈哈,鬼丫頭!這么久不見,還是瞞不過你!”慕容博雅輕輕松開捂在雷心雙眸上的一雙大手,將她抱了起來,轉(zhuǎn)了幾圈,才略顯不舍的將她放下。
“走!正好在這里撞上,便同路吧!順便跟我講講這幾年來靈子的變化!”慕容博雅牽起妹妹的手,也不理會旁人,便往前行去。
聽慕容博雅這么說,雷心此時才想起一劍來,隨即她的目光開始四處搜尋,可這官道之上,卻不見了那少年劍豪的身影。不得已,雷心只得跟著慕容博雅一眾人往千束城去了。
“想不到雷引門竟敢如此肆無忌憚,三個人就敢來碧云莊赴會,還敢在官道上殺人!”刀圣胡不爭對圣刀堂少主南云長興言道,語氣之中明顯義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