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黎在自己的日記本上,緩慢而鄭重的寫下三個字:文夏陽。一筆一劃寫的神圣而莊重。楚小黎覺得,自己的心在跟隨著筆尖滑進了日記本里,像要刻在這個名字上。
因為這是自己喜歡的男生的名字啊。
楚小黎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喜歡這個男生的呢?也許是在秋老虎的燥熱下,趴在窗邊,偷偷瞄著遠處揮汗如雨的那個身影的時候。楚小黎明明是個大近視,眼鏡經(jīng)常把鼻子架得生疼,卻能從幾十米之外,一眼認出他那些不算特別標準但非常帥氣的動作。
也許是在地理課上,偷偷翻看放在腿上的金庸的時候,偶然抬起頭,目光尋找側(cè)前方那秀氣的側(cè)臉,碰到那若有若無的眼神,心跳莫名加速的時候。
也許冬天里走在校園的路上,腳步隨著不遠處的他下意識的前行,靜靜看著雪花掉落在他的肩膀。偶爾,他會抬起手,輕輕打落頭發(fā)上零星的輕雪,幾秒鐘后,卻又沾染些許白色。
楚小黎滿足在自己的喜歡里。她喜歡文夏陽,她也喜歡用細細的鋼筆寫字。16歲的高一,楚小黎莊重的把自己的初戀寫進日記本里,然后,用幼稚的鎖封起輕快的心情。足夠了。
離楚小黎把文夏陽的名字寫進自己粉紅色的日記本半年多的時候,她的高一結(jié)束了。期末考試后,楚小黎抱著手機整整睡了三天。雖然早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高中的節(jié)奏,但漫長暑假的開始對這個年輕的身體來說,依然是沙漠里水源一般的存在。徹底北京癱的第四天,楚小黎收到了文夏陽的微信。
“楚小黎同學,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素描本?”
楚小黎一下子從被窩里坐起來,看著這條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短信左右歪著頭。
“?什么素描本?”
“就是我的素描本啊。還不承認,一定是你拿了。三點在教室見啊,還給我。”
楚小黎盯著屏幕蒙了一分鐘反應(yīng)不來。什么鬼?別說什么素描本了,自己連文夏陽的桌子方圓兩米之內(nèi)都繞著走。而且,文夏陽還畫畫嗎?自己偷偷盯著文夏陽大半年了也沒看見過他畫什么畫啊。
一抬頭,墻上的掛鐘沖著楚小黎奸笑。糟糕,一點了,去還是不去?楚小黎抱著手機,就一個要不要給文夏陽打電話的念頭猶豫了十分鐘。哎呀不管了,一扔手機,百米沖刺沖進洗手間。
走在教學樓的走廊里,楚小黎亦步亦趨。這可是頭一次單獨和文夏陽兩個人在一個空間里,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終于捱到了教室門口,門大開著,文夏陽坐在楚小黎前面的座位上,右臂支著腦袋,看著窗外。楚小黎其實很想逃跑,盡管她看不見文夏陽的表情,但她覺得還是要把事情解釋一下才行。
“文、文夏陽……”
文夏陽手臂一滑,腦袋一磕,竟然砸在了桌子上,疼的他倒吸冷氣,趕緊用手揉著自己的額頭,抱怨著楚小黎:“哎呀好疼,你,你怎么飄著就進來了啊……啊,疼……”
楚小黎著急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楚小黎雖然內(nèi)向,但平時也算伶牙俐齒,只是在文夏陽面前變成了半個啞巴,連多余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文夏陽看了一眼楚小黎,收起嘴邊隱隱的微笑,對著楚小黎伸出手來:“我的素描本還我?!?p> 楚小黎真的是一肚子冤枉:“我沒拿你素描本啊,我都不知道你還畫畫……真沒拿,真沒拿?!背±韬芟胱叩阶约鹤簧?,但不行,那里離文夏陽太近了,兩條腿像灌了鉛,動也不動一下。
明亮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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