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啪的一聲。
東野彰的臉頰突然一片生疼。
這打他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剛才那個護(hù)士。
“您就別裝了?!還不老實點(diǎn)!”
小護(hù)士氣勢洶洶的說。
東野彰瞇著眼,見這護(hù)士捋起袖子,看樣子又要打他,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振的他身體其他傷口部位隱隱作痛,這要是再來一下...
我堂堂的工薪階層,雖然不惹眼,也不至于不明不白的被打吧!
不過,這女孩怎么打人這么疼。
東野彰迫于無奈睜開了眼睛。他在病床上吃力的挪了下身體,才勉強(qiáng)坐正了。他蹙著眉,在這護(hù)士的身上彌留了片刻。
對方一身白色,五官端正,腦后盤著發(fā)髻,長的還算秀氣。
少女仿佛收到了來自東野彰投去的視線,氣急敗壞的擠出對眼睛:“哼!果然是裝的呢!”
“嗯?你這是在瞪我?你居然敢瞪我!?”
突然,一條腿毫不避諱的跨在了病床邊,氣呼呼的鼓著張嘴。
東野彰斜了一眼她的玉腿,皮膚雪白,吹彈可破。他很不自覺就舔了一下嘴唇。
“你!誰讓你偷看的!”
少女看見了,變得比剛才更加兇狠,捋起袖子,一副要往床上撲的樣子。
這時候,一個自衛(wèi)隊將女孩拉了回去:“寧寧,你這是干什么?還不退下?!?p> “叔叔,你阻止我干什么?這種殺人犯,就應(yīng)該好好的招待招待他”
少女雙手抱拳,關(guān)節(jié)不斷的發(fā)著咯吱咯吱的聲音。
東野彰突然懵了。
他懵的不是少女說他是殺人犯,而是,這少女大手大腳,粗里粗氣,怎么跟個漢子似的?
是不是投錯胎了?
“寧寧,你給我老實點(diǎn),現(xiàn)在還沒完全確定身份呢。”
“叔叔你不會人老眼花了吧,他跟通緝令上一模一樣,寧寧怎么可能看錯?”
這個自衛(wèi)隊這次沒理她,靠近了床頭,在床邊坐下。擠著和藹的笑容:“這位先生,身體好些沒有?”
東野彰聞言,作幾分膽怯,虛弱,和茫然:“我怎么會在這里?你們這是...”
“哦,具體是這樣的,有人舉報說,醫(yī)院里有個病人非常像我們通緝的一名罪犯,所以特地過來確認(rèn)一下”
罪犯?
這小護(hù)士說的是真的?
東野彰偷瞄了小護(hù)士幾眼,發(fā)現(xiàn)小護(hù)士正得逞似的注視著他。
敢情,這群自衛(wèi)隊就是她喊來的來著。
這時候,坐在床邊的自衛(wèi)隊從口袋里摸出來張紙照片,一會看著照片,一會看著東野彰,接連比對了幾次之后,奇怪的咦了一聲。硬是呆呆的盯著東野彰半晌。
“嘶~好奇怪啊~”這個自衛(wèi)隊感嘆了句,接著又直勾勾的盯著東野彰半晌。
這時候,小護(hù)士突然湊出來頭擦嘴道:“叔叔?怎么回事?這不就是那個殺人犯嗎?還有什么好確定的?”
這自衛(wèi)隊聞言,跟著回過頭白了小護(hù)士一眼:“你自己看,是不是弄錯人了”
邊上的小護(hù)士不高興了,一把抓過自衛(wèi)隊手里的照片,端詳了兩眼就道:“這不就一模一樣...”
少女話到一半,突然止住了,一對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東野彰的額頭,面露難色。
怎么回事,先前明明仔細(xì)對比過了,怎么突然...
此刻,東野彰有些發(fā)怔,這兩人老盯我干嘛?
難道我頭上有東西來著?
他倍感怪異的摸向了額頭。
突然感覺額頭正中有個芝麻大小的凸起感。
這是...痣?
他一下子醒悟了過來,可能這顆痣的緣故,此刻的他,跟照片上有了差異。
這意思是,他額頭上本來應(yīng)該沒有痣?
難道是惑人痣?
他突然想起了剛才獲得的道具,一下子豁然開朗,心里驚喜。
“先生?請問您是叫東野彰嗎?”
床邊的自衛(wèi)隊突然想要確定似的問道。
“那個,我不能叫東野彰嗎?”
“這...??!我并不是這個意思!真是抱歉?!边@個自衛(wèi)隊頗為尷尬的笑著摸著后腦勺。他內(nèi)心著實奇怪,平常的話,別說一顆痣了,就算是一大塊胎記按臉上,他都不能信服,但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剛才多看了這個病人一眼之后,有股莫名的親切感。這股親切感似在跟他說,這個病人不是罪犯。
小護(hù)士也是同樣的感覺。她呆呆的盯著東野彰頭上的痣,內(nèi)心迷惘了起來。
這個病人好可憐,我居然說他是殺人犯,還打了他。
這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東野彰卻在琢磨著,還是趕緊把這幾個自衛(wèi)隊轟走,然后再找個機(jī)會逃跑才是。
東野彰想到這,連忙裝作身體不適一樣的猛的咳嗽了起來。
這個少女聞聲,一改先前的態(tài)度,心切的跑向了床頭:“您沒事吧先生?”
“咳咳,嗯,好像有些累了,那個我...能讓我獨(dú)自休息一會嗎。”
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了幾眼。緩慢向病房外退去。
“啊,那個,等等?!?p> “真是辛苦你們特地來看我了。要是我順利出院的話,定當(dāng)上門感謝你們,要是受了刺激沒挺過去的話...”
當(dāng)這幾個自衛(wèi)隊和小護(hù)士回頭的時候,他詳裝的翻了幾下白眼,剛還坐正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
幾人見了,突然臉色煞白。
“先生!先生!”
“先生,您沒事吧!丫頭,還不去叫人!?”
東野彰瞇著眼縫,看著這幾個自衛(wèi)隊著急的樣子,以及小護(hù)士慌亂的逃離,嘴角弧起一道冷笑。
讓你們剛才拿槍指著老子,哼。
.......
電車從中穿梭而過。
高樓布滿網(wǎng)格線玻璃,折射的陽光散落開四處。
廣場,人流不息,散漫著五顏六色的雨傘。
大廈下,他們渺小的如只螞蟻,這些螞蟻熱愛陽光,也有討厭的。那些討厭陽光的,喜好躲在大廈的背面。
那里因為陰暗潮濕,滋生了不少害蟲,他們茍延殘喘,試圖寄生在其他活躍性的動物身上,一方面可以大口的吸sun他們身上的血液,一方面可以肆意的破壞掉他們的宿主。
他們因此而獲得一點(diǎn)點(diǎn)愉快的慰藉。
在整點(diǎn)鐘聲敲響的時候,噴泉驟然沖天,如花灑一樣,水花掉落四處,網(wǎng)格樣的玻璃折射到的地方,自然而然形成了彩虹...
【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混入東野家族,找個那個帶著金鎖的人】
東野彰感覺眼花繚亂的擦了擦眼睛。
剛才那個是什么?
他剛才仿佛看見了自己凌駕與空,俯視著一整座繁華的都市。
他能確定并不是幻覺,可能是原主人想借此來將一部分線索告訴與他,以方便他行動。
但,這事情說來輕巧,混入一個家族又哪能那么簡單。
等等——東野——?
原主人是被自家人害死的嗎。
“東野先生?突然怎么了?”
一只手掌在東野彰面前晃了晃。
東野彰這才回過神,尷尬的啊了一聲。
“啊!沒什么。話說回來,寧寧醬,你干嘛老是跟著我?”
“是叔叔交代的”
“井田中士還真是寧寧醬的叔叔?”
東野彰不由得聯(lián)想起了那個自衛(wèi)隊的臉。綠色的制服,方圓行的帽子上印著太陽的標(biāo)志。國字臉,絡(luò)腮胡。
“那您以為呢,要不然叔叔怎么會...”
寧寧說到這,臉色一下子變了變。
“那個,當(dāng)時真的抱歉”
東野彰聽了這話,恍然的摸了摸臉。
當(dāng)時那一耳光可真記憶猶新。
寧寧換上平時的休閑裝,放下了盤在腦后的一頭長發(fā),看起來活脫脫的沉魚落雁之姿。
但東野彰卻對這個小女孩提不起一點(diǎn)興趣來,原因的話...
“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啊”
“叔叔說了,必須等你完全康復(fù)才行”
“怕是怕我偷偷逃走吧”
東野彰輕輕的嘀咕了一句。
因為井田中士一直對他糾纏不休,甚至還給他墊付了醫(yī)藥費(fèi),使得他一時半會逃不出這個牢籠了。
東野彰試圖逃跑過,然而直接被寧寧一只手給拖回去了。原來這寧寧不僅是個護(hù)士,還是個黑帶三鍛。
東野彰后來想起被寧寧扇的那一耳光,心中暗自慶幸,當(dāng)時他只是被扇懵了,而不是直接被扇死。
東野彰現(xiàn)在暫時想通了,逃跑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唯一可能去做的就是,找個借口出來散散步,買買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