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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義巖眼皮突突。
心說,這位娘們兒的腦回路怎么就這么清新呢?!
他全神貫注,洗耳恭聽。
以為她還在琢磨著張裴炎的事。
卻不想她峰回路轉,已經跳到了大牢太臭,要去更衣這一段。
江義巖游走在暴怒邊緣地閉上眼。
再睜開眼的瞬間,臉上掛著獻媚的笑,忙不迭地點頭哈腰道,“有!的!”
屈膝彎腰,單手一擺,討好的很是肆意妄為。
“坊間流傳沈大人潔身自好,纖塵不染。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大人為了政務,不惜孤身犯險,忍辱負重,遭此臭罪,實在是我大夏之所幸,同僚之楷模。
大人請隨我來,江某這就帶大人去更衣之所。
只是咱們刑部是個清水衙門,若是有怠慢之處,還望大人見諒?!?p> 態(tài)度之誠懇,言辭之低調,用詞之卑微。
簡直是...令人發(fā)指!
不過忍辱負重?!
清水衙門?!
沈江淺嘴角抽搐,暗想,大哥,你這戲也太過了吧!
不過礙于他的熱情,話不好明說,只揮手招來一個衙役,讓他去喜寶那領一身干凈的衣裳來。
接著跟江義巖七拐八拐,在一處內院停下。
進去脫了衣,又換上貼身侍女準備好的衣裳,略做修整,瞧著日頭已落向了西邊。
出門便拱手向長廊處的江義巖道別。
江義巖是個會來事的,來回兩次,想請沈江淺到外面的酒館里用了晚膳再回去。
沈江淺婉拒,心想再好的酒館也沒有她府上廚子的手藝好。
江義巖眼見實在留不住,便說,“那江某便送大人出去吧?!?p> 沈江淺捻著手上的珠串,笑道,“江大人的好意,沈某心領了。
只是今日來刑部已經叨擾了江大人許久,還讓江大人遠送,便是沈某失禮了。
再說沈某來刑部這事,還不知道言官們打算怎么做文章呢。
大人仕途正盛,何必落個同流合污的罵名給這些長舌婦去編排消遣?!?p> 說完不等江義巖再留,轉身快步離去。
江義巖雖不再執(zhí)意遠送,可面子卻是要給足沈江淺的。
他在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彎下身子,交手平肩。
聲如洪鐘道,“沈。大。人。慢。走!”
沈江淺擺手,甚是灑脫。
快步行至正門,喜寶這廝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竟然連馬車都沒有駕過來。
沈江淺招手叫來門房,讓他去馬廄走一趟。
等待的空隙,百無寂寥。
便一邊捻著手上的玉珠串,一邊左顧右盼了起來。
忽而驚鴻一瞥,她漂浮不定的目光一瞬就被石獅子旁的一抹青色身影所吸引住。
是一位身著青色長袍身材高大修長的男子。
男子背手而立,看不見容貌,但留給沈江淺一個孑然獨立,冷傲孤清的背影。
“張公子!”
沈江淺耳旁突然響起一道高聲。
男子應聲回頭。
年紀不大,相貌堂堂。
叫閱男無數(shù)的沈江淺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道一聲:
好!
一個光風霽月的帥哥呀!
見他天青色的長袍袖口和領口鑲繡著銀絲流云紋滾邊,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祥云寬邊錦帶,一頭黑發(fā)用玄色綢布束起。
便叫那動人心魄的臉,越發(fā)的攝人心魂。
他的長相十分張揚,偏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股淡然的儒雅。
引的旁人皆忍不住多看兩眼。
便是沈江淺身旁的公差,都忍不住的贊嘆,“就這位的長相,辦起事來可真省銀子啊?!?p> 沈江淺深以為然地在旁附和,“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