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主角大腿(1)
“何時宰相府的事輪到了慶王府來管?”
眾人側(cè)目朝大門看去,厚重的毛氈子被撩了開。
有寒風從縫隙中溜了進來。
從里往外看,屋外白雪皚皚。
一襲玄色大氅就在這樣寒氣逼人的風雪天里,擋住了屋外的雪景,翩然而至。
大氅的主子五官長的十分張揚,偏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股淡然的儒雅。
沈江淺自知庸俗,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張沉之這種人間極品。
于是,她不可避免的犯上一陣花癡。
相對于沈江淺的心之向往,高山仰止。
女主李婉兒便顯得淡定從容了許多。
見來人是張沉之,她秀眉微蹙,態(tài)度不算友善地問,“張大人是在怪我越俎代庖嗎?”
“這位姑娘把大人心愛的字畫弄壞了,卻誣陷到本郡主的頭上,這樣一肚子壞水還不懂知恩圖報之人。難道大人還要留著不成?”
看帥哥看的入迷的某人,被李婉兒強行扣上‘壞女人’大帽倒是心平氣和的。
本著自己也就是個炮灰,能替女主擋槍屬于前世的造化,便也懶的去解釋。
作為全文最早身先士卒的惡毒女配。
她想,不就是背個鍋嘛...
只要過段時日女主重生而來,換了妝發(fā),黑化之后,能念及自己對她的這一丟丟的好。
性命攸關(guān),留她狗頭。
別說頂個包,就是要給她買個包,亦無不可呀。
是以她滿口應(yīng)下,“民女只是見那字畫漂亮,便想多看兩眼,誰曾想會弄臟了。大人您心懷仁善,想來不會跟民女一般見識的,對吧?”
后面的話她說的極沒底氣,便干脆學小九的噘嘴,賣萌,裝可憐。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不諳世事地看向張沉之。
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仿佛在說:大人,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呀!
張沉之站在她和李婉兒中間。
他風平浪靜地掃過手拿字畫的李婉兒,抬眼,雖未發(fā)一言,可他身上低沉的氣壓還是讓李婉兒的心底微微發(fā)怵。
李婉兒為了不顯得自己心虛,大聲道,“張相這樣看著我干什么?難不成張相懷疑是我污蔑了這位姑娘不成?剛剛你也聽見了,這位姑娘承認是她干的?!?p> 說完,她目光不善地瞪著沈江淺,意思要她說話小心點!
沈江淺沖她莞爾一笑。
心說:女主,我懂!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張沉之目光隱晦看著兩人的互動,蹙了蹙眉。
語氣卻極其平淡地問,“怎么就穿了這點?”
沈江淺不懂他此話何意。
便回,“大概是下人怕我穿的太好,體現(xiàn)不出大人您的兩袖清風?!?p> 說完,她想著反正是舔狗。
既然已經(jīng)不要臉的抱緊了女主的大腿。
要不,就干脆連著男主一起給抱了算了。
于是撅著嘴,沒心沒肺問,“大人是散值了嗎?今兒個天可真冷,大人累不累?要不要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張沉之無甚表示。
只轉(zhuǎn)身對著存在感低的小昭吩咐道,“去給江姑娘備些能御寒的衣裳。”
小昭稍微愣了愣,好像不是很確定自己聽到的話一樣,抬眼疑惑的看著沈江淺。
沈江淺很是無辜的眨巴眼,心說:干就完事,你看我干嘛?
末了不再理會小昭,又是一副舔狗的乖巧模樣望著張沉之。
小昭交手施禮,無聲應(yīng)下。
本就沒什么人的書房,瞬時就冷清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鎖定在這位光風霽月的男子身上。
張沉之走到主位,氣定神閑地坐下,不慌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小口小口的品酌。
好似,不是好似,就是完全沒把屋子里的人放在眼里。
沈江淺礙于承了他‘救命之恩’的情,又暫居在他屋檐之下。
面子上只能佯裝感激涕零的伺候在他身旁,極為殷勤的為他端茶倒水。
這狗腿的一幕落在屋子的另外幾人眼中,便是極其的刺眼灼目。
跟在李婉兒身邊的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小聲打破了這種讓人渾身難受的諂媚。
“既然張大人不打算追究這位姑娘的過錯,阿姐,咱們就先回去吧?!?p> 李婉兒本意就是想為自己開脫,既然沈江淺沒有開口喊冤,她自然不想節(jié)外生枝。
當下便道,“大人新官上任,想來必然政務(wù)繁忙,如此本郡主便不再叨擾大人,我先回去了。”
說完將手上的一卷字畫放置在矮木桌上,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步至大門處,突然被張沉之開口叫住。
“和儀郡主留步。”
他低著頭看著眼前的水杯,漫不經(jīng)心道,“你我雖有婚約在身,可尚未禮成,為郡主聲譽考慮,本相這兒,郡主日后還是少來為好。”
被張沉之出口拒絕的李婉兒瞬間便炸了毛。
“張三白,你什么意思?!
若不是我阿爺強意要我多與你相處,你以為本郡主樂意日日看見你這張死人臉嘛?!
不要以為自己拜了相,便牛氣起來了。你倒也不想想,自己這個位置是誰為你謀劃的。
沒有我阿爺,你現(xiàn)在還是個青州的知府而已。
本郡主來你這破地方是看的起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p> 李婉兒怒氣沖沖的瞪了張沉之一眼,憤怒的掀開羊毛氈子,寒風猛然從外往里灌。
臨走之前,她聲音不低的咒罵一聲,“什么破爛玩意兒,本郡主才不稀罕呢?!?p> 從李婉兒第一句破口大罵開始,沈江淺的余光便偷偷的觀察著張沉之。
見他除了一開一合的眼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心里著實替女主捏了一把汗。
話說,難怪第一世女主會被她庶出的妹妹玩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就這脾氣...哎喲喂...也就重生文才能救她。
掛在門口的羊毛氈子重重的落下。
可是屋內(nèi)的氣氛卻已然冷的掉渣。
莫名心慌的沈江淺下意識的咽下口水,抬頭向服侍了張沉之十余載的殷阿姑求救。
卻不想殷阿姑自求自保,端著一盤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東西。
福身向張沉之行了個禮,便溜之大吉。
偌大的書房,就只剩下了她和張沉之,欸,兩個人。
“大人,”
沈江淺試探的叫了一聲。
伸手小心翼翼地遞了一杯溫水過去,“郡主她是....”
還沒重生呢。
“還沒瞧見大人的好。等過段時間她緩過神了,肯定會后悔今日她的所作所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