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真是啰嗦!枕君滿臉寫著不耐煩,她現(xiàn)在只想問清路然后出去,沒興趣陪他在這兒破解迷題。但是看他這個樣子,不找到答案是不會告訴她路在何方的。
“你若真的好奇就自己去看看?!?p> 她索性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等著他把所有的迷題都給解決再問路。完全不用法術這么一路過來,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君陌實在是難掩心中的疑惑,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強,便順著她來的方向走了過去。還未進去撲面而來的就是濃濃地血腥味,君陌不禁皺了皺眉頭。
往里走了一段路后,君陌整個人都愣住了,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放眼望去皆是妖獸尸體,鮮血四處皆是,妖獸尸體七零八落,就連樹干上都掛著妖獸的內臟??床灰姳M頭的人為開辟的道路皆是由妖獸尸體搭建而成,而且這些妖獸基本上都是化神以上階段的。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當初在昭承殿第一次見到她時就知道她不簡單,沒想到竟是如此的不簡單。當初他僅僅只是以為在四海八荒之內她能夠為所欲為,如今看來,怕是在九重天,甚至是流離之地她都可以橫行無阻。
若能將她收入麾下,那么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只是這個女人心思深入泥濘,若要將她拿下恐怕還得費些功夫。
“本君可以帶你出去,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也必須答應本君一件事。靈岫閣乃四海八荒奇珍異錄典籍存放所,之前監(jiān)制靈岫閣的不惘星君因玩忽職守被革職查辦了,如今靈岫閣無人看守,所以……”
他的意思很明顯,想讓她幫他去做事,看守靈岫閣。靈岫閣是天宮的一處禁地,據說里面藏著四海八荒所有的秘史以及失傳的禁書。
當初白蠱毒的禁書還是她從里面盜出來的。難不成那個所謂的玩忽職守的不惘星君就是因為她盜走了禁書才被革職的?不過無所謂了,成王敗寇。
她本就是恣意妄為慣了的人,兢兢業(yè)業(yè)可不是她的風范,而且,她不與人當下,否則很容易天翻地覆的。
“我無任職之心,天君還是另覓良才。至于這路,天君不愿說那便作罷吧,我便不耽誤天君的時間了?!?p> “小君兒當真如此決絕?”
枕君用余光睨了一眼,這天宮的人真的很啰嗦,不就是問個路嗎?至于啰嗦這么多嗎?若不是她現(xiàn)在法力全無,她又怎會在這兒同他糾纏?浪費她時間。
“小君兒既然不愿任職那也沒關系,退而求其次,本君可以帶你出去,不過你也得幫本君一個忙。三月后,九重天將會有司君來靈岫閣尋找典籍,你只需在那日暫代星君一職,幫本君守好靈岫閣防止不軌之徒誤入便可?!?p> 這個條件聽起來還算不錯,她答應了。
不過君陌所說的防止不軌之徒誤入怕是沒那么簡單,他讓她盯著靈岫閣其實是讓她盯著那個入靈岫閣的司君而已。放眼四海八荒,能夠在九重天司君的威壓之下行動自如的沒有幾人,傅悌他請不到,他自己總不可能去做那樣的事,所以他只能找她。
罷了,不過就是看個人而已,又不是什么難事。
在君陌的幫助下,枕君算是回到了孟青的住所。院子里沒人,想來是還沒回來的,真是一群拖沓的人,她都回來了,他們還不回來。
腹中饞蟲作祟,此時孟青又不在,她便將孟青藏的好酒給找了出來。泔咧爽口,人間絕品,果然沒什么是一壇好酒解決不了的,更何況這孟青可是藏了一屋子的好酒。
美酒下肚她便什么也不管了,飄飄欲仙,傾世頹靡。滿屋子的酒就這樣被她喝了大半,臉上掛上了醉酒的醺色。
她自覺酒品很好,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可此時她卻出現(xiàn)了幻覺,她貌似看見了檀恒,那個潑皮和尚。
他沖她笑哩,她踉踉蹌蹌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蛋,冰冰涼涼的,一點也不軟和,有點像酒壇子是觸感。實際上她拍的就是酒壇子。
“你說你,怎么走了也不打一聲招呼?莫非你覺得我會舍不得你,你想多了,我枕君這個人從來都是鐵石心腸!就是可惜了,沒能吃到你這小和尚肉……”
她順著放酒壇的架子坐下,整個人已經醉得有些迷糊了??粗矍皼_她笑的“檀恒”,她有些煩躁:“你老笑什么?難不成在看我笑話?”
她頹靡著,耷拉著腦袋:“你說你,走都走了,還回來干什么?鬧心的厲害,到嘴邊的肉又吃不成!”
她抬袖揮了揮,眼前檀恒的臉便散去了。
在地上攤了一會兒后,她感覺有人回來了,便拎著一壇酒,踉踉蹌蹌地走出去,倚靠在屋檐下的柱子上,看著在她模糊的視線中奔跑的人。
那個人臉皺在一起,似乎在擔心,又似乎在生氣。不過好像生氣要多一些,她說話的聲音很大,有些鬧耳朵:“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的!你這個樣子瞎跑什么,出事了怎么辦?”
她是在擔心她嗎?
原來還有人擔心她啊,她臉上洋溢著譏誚玩味的笑。
孟青雖然氣憤她胡來,而且還把自己身體不當一回事兒,可是只要她沒事,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沖過去,將她一把拉入懷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被溫暖的懷抱包裹,枕君臉上的戲謔慢慢淡了下去,那只拿著酒壇的手也垂了下去。隨后像老母親安慰孩子一樣,在孟青毛絨絨的頭頂揉了揉。
揉著揉著她就又想到了檀恒,他那個大光頭揉起來應該也挺舒服的吧,可惜她從來就沒揉過,以后也不可能揉到了。
枕君醉得有些厲害,孟青不得不給她熬了一碗醒酒湯,像照顧祖宗一樣照看著。幫她順氣,化解酒氣。
“你是怎么出來的?”
她們前前后后都找過,尤其是在下山的路上,哪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最后看天色實在是太晚了,而且青梧那小丫頭還崴了腳便回來了,沒想到她竟然比他們先回來。
枕君耷拉著眼皮子看著孟青,怎么所有人都喜歡問她從哪兒回來的,不就是兩條腿走回來的嗎?真的很啰嗦誒,不過她長得很好看,她也不介意告訴她她是從哪兒回來的。
“我走著走著就找不到路了,然后就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我穿過了一片黑漆漆的森林,哪兒的樹都好大好大……”
越聽孟青越覺得不對頭,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什么森林?”
被人打斷話真的很不開心,她最煩燥的就是被人打斷話。遂借著酒勁兒耍起了小性子:“你聽我說嘛!”
孟青沒辦法,只得答應這家伙。不過她既然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就說明沒遇到什么危險。
“我說到哪兒了?哦,想起來了,那兒的樹都好大好大,里面還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它們阻攔我過路,所以我就撿了一根棍子把它們都給殺了,嘿嘿……再然后,我就看見了一片湖,好大好漂亮的一片湖,之后就遇到了一個長得很丑很丑的人,是他送我回來的……后來你們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