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望也沒想到他的反應(yīng)這么激烈,當(dāng)即嚇得愣住。
燕信然把沈舒望拉到自己身后,看著老頭冷冷道:“我們是不慎跌入懸崖才落到那座山頭的,至于做了什么,無非就是打了幾只兔子和野雞,怎么?這些你也要管?”
老頭一愣,又恢復(fù)成那個不近人情的冷樣子,“如此最好,既然進(jìn)了這個地方,老頭勸你們最好安分點?!?p> 明明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卻說著話威脅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這畫面怎么看都有些詭異??墒莾蓚€老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妥,警告了幾句扛著鋤頭走遠(yuǎn)了。
沈舒望看著那對老夫妻的背影,心悸道:“這個村子不對勁兒?!?p> 燕信然撇了她一眼,笑道:“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
沈舒望白了他一眼,如臨大敵,“這對老夫妻的反應(yīng)明顯就不對勁?!笨戳搜蹜阎斜е膬芍挥揍?,繼續(xù)道:“而且好像還跟這兩個小家伙有關(guān)?!?p> “有趣?!毖嘈湃豢粗鴣頃r的那座山頭瞇起眸子。
沈舒望不解:“什么有趣?”
燕信然下巴抬了抬,“那座山頭和這座村子都挺有趣的?!毕袷桥滤牪欢掷^續(xù)道:“方才沒入村子時不知其中端倪,進(jìn)來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被人安了陣法?!?p> “陣法?”
沈舒望一臉驚訝,但燕信然卻不準(zhǔn)備多說什么,伸手接過她懷中的一只幼崽繼續(xù)朝小巷子的另一頭走,“先別問這么多,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曉了?!?p> 沈舒望:“……”
無奈之下,也只能緊跟著他的腳步。
不過這村子的確夠詭異,他們在小巷子里走了很久都沒有遇上村子里的其他人。好不容易拐了個岔口碰上了個婦女,那婦女卻是狠狠瞪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沈舒望一個心急,忙追上去一把抓住那人道:“大姐,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就是想問問我們可以在這里暫住一晚上嗎?若是不可以,那村子的出口又在哪?”
他們剛剛把這村子里能走的路都走了個遍,卻始終找不到一條通向外面的路。
誰知婦女朝他們狠狠啐了口,陰陽怪氣道:“進(jìn)了這個村子還想出去?呵!門都沒有!你們還是乖乖待在這個村子里去喂那些蟲吧!不然,晚上被那些野獸吃了也行!”
見沈舒望發(fā)愣,婦女突然一口咬在她手臂上。
沈舒望痛得下意識松開手,那婦女就趁機跑了。她轉(zhuǎn)身看燕信然,誰知道才轉(zhuǎn)過身嘴巴里就不知道被燕信然塞了什么。
“??!你給我吃了什么?!”
“解藥。”燕信然沒好氣道。
沈舒望愣住。
燕信然更加沒好氣了,把小家伙塞進(jìn)她懷中,然后掀開她的衣袖露出被那婦女咬的地方說道:“自己看!”
沈舒望一看,差點嚇暈過去。
只見那個牙齒形狀的傷口此刻正冒著黑血往外流,傷口處好似有什么蟲子在蠕動,看起來十分令人膽戰(zhàn)心驚。但是這樣的蠕動除了看著惡心外沒什么其他作用,若不是燕信然掀開袖子沈舒望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傷口變成了這樣。
“這這這、這究竟是什么東西?”沈舒望嚇傻了,差點把懷中兩只小家伙給扔出去。
燕信然神情凝重道:“這是蠱蟲?!?p> “哈?”沈舒望當(dāng)即就懵了!
回過神磕磕巴巴問道:“那你剛剛給我吃的東西有用嗎?”要是沒用的話她也真是夠慘的,躲過了誅魂和夢纏,最后竟還是死在了蠱蟲身上。
燕信然輕笑,“那是玉蒺藜的藥,護(hù)住你的心脈不被蠱蟲侵蝕還是綽綽有余的?!?p> 沈舒望欲哭無淚,“你就不能拿匕首把這東西挑出去嗎?”誰知迎來燕信然一聲冷笑,“你以為把它挑出來了就沒事兒了?身體里照樣還有其它看不見的蠱蟲!”
聞言,沈舒望一陣絕望。
然而下一刻看到自己手上傷口的情況,又屏住呼吸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兒?我的血沒剛剛那么黑,那惡心的玩意兒也沒動了!”
燕信然看去,沉默了會兒猜測道:“你體內(nèi)的夢纏是蠱皇,想來這些蠱蟲還沒徹底進(jìn)入到你身體就被夢纏給吃了?!?p> 沈舒望撇了撇唇,有些委屈,“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那位給我下夢纏的人?”畢竟,若是沒有這只蠱皇在,她今兒個可能就命喪于此了。
燕信然勾唇譏笑,沒理會她。
隨后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玉瓶,又隨便扯了塊小布條,給沈舒望上藥包扎。
當(dāng)冰涼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溫?zé)岬募∧w時,兩人都不由一愣,而后四目一瞪又各自笑開。也不知他們兩個究竟是撞了什么鬼運氣,如今一個傷了腿一個傷了手,真真是同病相憐。
等傷口包扎好后,沈舒望湊到燕信然耳邊道:“這些村民看到我們就跑,肯定是不愿賣我們果子的,不如我們自個兒去摘?”
剛剛在這個村子里瞎晃悠的時候,她可是看到這些屋子門前幾乎都種了些果樹。雖然沒有見過這些果樹和果子,但見那顏色鮮艷,摘一個來吃定是美味。
燕信然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不明其意道:“好啊。”
于是兩人就跑去離得最近的那片果林前。
沈舒望特別想知道為什么村民的態(tài)度這么奇怪,而且被他們咬了還會中蠱。于是故意嚷嚷大喊:“這門前的果林是誰種的???小女子途經(jīng)此地、口渴難耐,愿以金銀相替,還望主家現(xiàn)身一談。”
除了果林發(fā)出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沒有聽到一個人的回應(yīng)。
沈舒望看向燕信然,小心翼翼問:“這果子真的能摘嗎?”這個地方怎么看都有些詭異,村民咬一口就能下蠱,難保這果子里面沒有毒。
燕信然輕輕搖頭,而后抬頭看向一棵果樹的上方說道:“你看那上面。”
沈舒望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尋了半天竟在那上面看到了一條盤旋起來的黑蛇!那黑蛇此刻像一個攤在鐵板上的大圓餅一樣攤在一連串的樹葉上不動,安安靜靜的,仿若沒有注意到來人。
“我*!這黑蛇好大!”沈舒望忍不住罵了句臟。
若是她剛剛真的什么都不顧就去摘果子,想來這黑蛇逮著她就是一口。毒性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脖子不小心被它纏住了,那就真的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突然,那趴得安穩(wěn)的蛇慢慢抬起了腦袋,朝沈舒望兩人涂著黑色蛇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