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圣杰看著前面的蒼老背影,心里一萬個腹誹。
先前說得義正言辭的,還以為穹靈學院的導師多么偉大,現(xiàn)在光憑眼前的郭仁君,讓李圣杰對穹靈學院導師的印象瞬間崩塌。
為老不尊啊!
還有之前那個姓張的導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二人來到一扇大門前,郭仁君用手輕輕一撫,厚重的大門瞬間洞開,整個過程李圣杰連法力都沒看到!
郭仁君瞥了一眼李圣杰,就當是給李圣杰一個下馬威,讓他老實一些。
李圣杰很識趣地笑了笑,跟著郭仁君一起進入了算術房。
“坐下吧。”
郭仁君從書柜里拿出一本典籍,坐在太師椅上,細心地翻閱著。
李圣杰就老實的坐在郭仁君對面。
郭仁君淡淡道:“豎起耳朵聽著,我只念一遍?!?p> “請說?!?p> “遠望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增。共燈三百八十一,請問尖頭幾盞燈?
從一盞燈,三盞燈,八盞燈中選一個,一分鐘內告訴我答案,還有理由。”
李圣杰一聽,愣了一下,馬上道:“有三盞燈!”
郭仁君剛閉上的眼睛又睜了開來,沒好氣道:“不要亂猜!”
“是三盞燈,沒錯?。 崩钍ソ芤荒槦o辜的看著郭仁君。
“你……”郭仁君氣急。
這小子不是只會彈琴嗎?
怎么可能還會算數(shù)?
而且不到十秒就正確的答出來了!
不,一定是猜的!
郭仁君冷靜下來,面無表情道:“告訴我,為什么是三盞燈?”
李圣杰嘿嘿一笑道:“竟然題目說有一座高塔,從塔頂往下一層一層地數(shù)下來,每一層的燈都是上一層的兩倍。
而且這一座塔只有七層,那按照您給的選項來說,塔頂只有一盞燈明顯太少了!”
郭仁君一怔,聽起來怪怪的,不過好有道理!
“繼續(xù)說?!惫示擦似沧臁?p> 李圣杰笑道:“既然一盞燈明顯太少,那么換做是塔頂有八盞燈,是不是又太多了?”
郭仁君聽到這里,點了點頭。
“所以啊!”
李圣杰頓了頓,微笑道:“一盞燈又太少,八盞燈又太多,按照折中的辦法,三盞燈不多又不少,顯然才是最完美的答案。”
“這……”
郭仁君說不出話來了。
明明就是一派胡言,卻好有道理!
難道是因為他的見解與李圣杰不同?
李圣杰從椅子上站起來,作揖道:“您的題目我答對了,竟然如此,這場考核我就通過了!”
郭仁君回過神來,面無表情道:“既然你答對了,那我也沒辦法,再去張導師那里彈一首琴,就算你過關!”
“這……郭導師,導師要為人師表,以身作則!豈能視規(guī)則如兒戲!”
李圣杰一臉悲憤。
這是赤裸裸的針對啊!
這到底是不是穹靈學院的導師?
要是每個導師都像這個郭仁君一樣為老不尊,那穹靈學院早就亂套了!
郭仁君把典籍放在書桌上,淡淡道:“你在教我做事?”
李圣杰干笑道:“不敢不敢,我怎敢侮辱導師呢?”
郭仁君輕哼一聲,袖子一拂,狂風卷過整座算術房,桌上的典籍“嘩啦啦”地翻了幾千頁,算術房瞬間一片狼藉。
“少耍點小聰明,耍得了一時,耍不了一世!”
算術房只留下了郭仁君的一句話,人早已消失不見。
李圣杰咽了咽口水,呆滯道:“郭…郭老頭子好像…飛天了!”
是的,飛天!
只有人尊以及人尊以上的強者才能飛天,就連人相也做不到。
他隨隨便便碰到的一個導師,竟然是人尊!還有可能是人尊之上!
走廊上。
張導師見李圣杰走了過來,連忙問道:“李圣杰,郭導師的考核怎么樣?”
“不難,但他還要我給你彈一首琴。”李圣杰無奈的說道。
張導師看樣子松了一口氣,笑道:“能不能把題目說給我聽聽?”
李圣杰開口道:“遠望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增。共燈三百八十一,請問尖頭幾盞燈?”
“這是算術房中最難的一道題之一,你竟然答對了!”
張導師看向李圣杰的眼光非常古怪。
這一次不知有多少參考者被這一題難倒,就連擅長算術的人也答不出來,難度可見一斑。
而李圣杰竟然答對,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李圣杰根本不在乎這個,轉移話題道:“白雨晴和夏花辰她們還沒考核完嗎?”
張導師點頭:“她們已經(jīng)考核完了?!?p> 愣了愣,李圣杰緊張的問道:“通過了嗎?”
“通過了,尤其是白雨晴,寫出的詩簡直無與倫比,夏花辰也不錯,唱的歌挺好聽?!?p> 張導師微微一笑,繼續(xù)道:“郭導師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給,這樣吧,你去彈一首,不管彈得怎么樣,都算你通過。”
“好。”
李圣杰雖然點頭同意,但還是覺得奇怪。
這個張導師,好像很怕那個郭仁君。
難道是郭仁君修為太高,比面前這個張導師厲害?
看來穹靈學院奉行的是強者為尊的準則。
……
琴房。
當李圣杰彈起手里的琴時,腦海里忍不住出現(xiàn)了雨燕的姿容。
《忘川流水》是一首凄涼的曲子,仿佛訴說了雨燕度日如年的歌妓生活。
琴聲悠揚的像山間的泉水,嘩嘩地流著,不時調皮地激起一朵朵浪花,碰碰岸邊的石頭,打個招呼,說說悄悄話,然后繼續(xù)向前流去。
這也正是《忘川流水》的風格,李圣杰彈著彈著,便感覺失魂落魄,連忙停下了雙手。
面前的女導師有些失聲:“《忘川流水》!你從哪里學來的?”
李圣杰疑惑道:“有什么不對嗎?”
“《忘川流水》是一首失傳已久的曲子,只有少數(shù)人才會,而且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的。”
女導師看向李圣杰的眼神無比復雜。
“難道其他人就不能學《忘川流水》?”李圣杰哭笑不得。
女導師輕吐一口氣,喃喃道:“相傳《忘川流水》是孟婆所創(chuàng)的一首曲子。
創(chuàng)造這首曲子,是為了考驗一對情人是否真心相愛。
只要女孩彈的《忘川流水》能夠讓男孩學會,那就說明女孩是真心喜歡男孩。
當然,還有一首曲子名叫《彼岸花開》,是為了考驗男孩是否喜歡女孩。
之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是因為只有將愛融入到曲子里面,才能夠產生共鳴。”
李圣杰失笑道:“孟婆的曲子怎么可能到我們人界?傳說畢竟只是傳說?!?p> 女導師也不在意這些,鄭重道:“你通過了這次考核,可以去休息了,明天就要開始第四次考核,祝你好運。”
“多謝。”
李圣杰笑了笑,在張導師的帶領下離開了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