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越來越多,還有很多執(zhí)劍的黑衣人從草叢中飛身而出。
不過他們并沒有傷其他人,而是追著謝韻的方向沖來。
我不知道他們是要殺我還是謝韻,也沒有時間去想,因為謝韻已經(jīng)拉著我朝河邊跑去。
“噗嗤”一聲,河面濺起了巨大的水花,我的口鼻瞬間涌入河水,嗆得我差點窒息。
我不會游水,從小就沒有學過。
腦袋開始缺氧,發(fā)昏,我無力的轉(zhuǎn)頭去看謝韻,入眼的是他奮力游來的模樣,水中肆意飄揚的白衣和墨發(fā)。
傷口浸出的鮮血一縷縷的飄在水中,染紅河水,透著一種詭異的美麗,也讓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眨了眨眼,想要在將他看得清楚一些,奈何眼睛本就酸澀,一眨就落了幾滴眼淚,融成了水。
最后的意識間,我感覺到手臂一緊,接著唇瓣上貼上了一抹柔軟。
我知道是謝韻吻了我,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力氣罵他耍流氓了。
一黑一亮之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我命大活了下來,謝韻也活了下來。
林妍在我醒來的那一刻就來了,問東問西的問我還有沒有其他傷。
我搖了搖頭,突然想起謝韻好像為了救我傷了手臂,流了好多血,還把我費力的從河里撈出來,雖然是他把我?guī)氯サ摹?p> 心里有些愧疚,我突然想去看看他,于是就親手做了一份冰糖糕。
東宮的人認識我,也沒有多加阻攔就放我進去了。
我沒有來過東宮,不認識路,只能無厘頭的走著。
走到一處,一陣輕緩悅耳的琴音漸漸入耳,我不禁放緩了腳步,轉(zhuǎn)了方向,想離那琴聲近點。
琴聲是從一所涼亭中傳出來的,我站在對面的樹下看去,涼亭建得極美,位立于湖中央,蓮葉荷花映照著,日頭正好。
一白衣男子坐在涼亭之中,信手輕彈,琴音悅耳,正是謝韻。
我不禁看呆了,從不知謝韻會彈琴我彈得如此之好,這一畫面,美字都形容不出一分。
書中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想必想嫁給謝韻的人,都是這種想法吧!
琴音突然就停了,謝韻抬眼朝我的方向看過來,我嚇得趕緊躲在了樹后,也不知他看沒看見。
過了好半晌,我悄悄的探出了頭,這次入目的不再是謝韻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另一人身著一襲淡紫色長裙,溫柔嫻靜的坐在謝韻的對面,笑容清淺,正是那姚家小姐姚時沅。
兩人的容貌都屬上乘,也都是才華橫溢之人,遠遠看去,竟然格外的相配。
我不禁捏緊了手中提著的食盒,靜默的看著涼亭中的兩人從一人撫琴變成兩人撫琴。
方才還是陰天的天氣突然就開始落了雨,淅淅瀝瀝的雨滴砸在了我的身上,又冷又氣。
我氣憤的轉(zhuǎn)身走了,將要踏出東宮大門之時被謝韻的貼身太監(jiān)攔住了去路。
“沈小姐留步,不妨拿把傘”?
我接過雨傘,道了謝,也沒去管他是怎么恰好碰到我又恰好拿出一把傘給我,我氣憤的回了家。
到了家,我收傘時竟覺得這把傘有些眼熟,沒去細想,我就因為淋雨受涼而病倒了。
養(yǎng)病之時倒也不覺得不聊,林妍整日往我屋里跑,講了些現(xiàn)在外面發(fā)生的八卦之事。
我端著藥不急不慢的喝著,時不時的點點頭當做附和。
“岺兒,你說,太子殿下真的會娶姚時沅嗎?”林妍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模模糊糊的說。
我嗆了一下,手中的藥碗差點滑落。
“沈……太子殿下為什么要娶姚時沅啊?”
林妍一臉震驚的看著我:“我的岺兒啊,不是吧!皇上將姚時沅賜婚給太子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這幾日都未出過門,也沒聽下人說,確實不知道。
林妍還在說些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腦子模模糊糊的。
謝韻……真的要去姚時沅嗎?
腦海里不禁浮出那日和謝韻吵架的畫面,他說,他會娶別人,會對別人溫柔,再也不會對我好了……
突然就覺得心疼,覺得呼吸困難,覺得委屈的想哭,我遣走了林妍,捂著被子忍著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