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瑜在被搬空的房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無奈坐回厲囂身邊。
這男人躺在地上毫無知覺,寧瑜就戳著他的臉解悶。
自言自語:“這下好了,徹底連飯也吃不上了。還要給你負擔藥費,我上哪兒去想辦法呀?再說了,那么貴的藥你吃了也沒用啊,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嗯,不是嗎?”
寧瑜的肚子‘咕?!辛艘宦暎纱嗵上鹿?jié)省體力。
側(cè)過身子背對著厲囂,比較頂餓。
也因此正好沒注意到,被她戳臉的男人,面部肌肉其實不滿地動了動。
***
顧言來到寧瑜如今住的地方,剛敲開門就被里面的景象嚇一跳。
三五個光著膀子,渾身青龍白虎的黃毛混混正怒瞪著他,捏著拳頭質(zhì)問道:“你誰???”
“我……可能走錯了?!?p> 顧言正要退開,這時突然聽到寧瑜的聲音也從屋內(nèi)傳來:“誰啊?”
“一個小白臉,他說他走錯了?!钡陡缁卮稹?p> 被叫‘小白臉’的顧言:“……”
寧瑜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看到顧言時也有些意外:“顧醫(yī)生,你是來找我的嗎?”
“我來看看厲先生的情況?!碑吘乖卺t(yī)院時,顧言是厲囂的主治醫(yī)師。
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tài)度,他打聽到被趕出醫(yī)院后他們的落腳處。
當然,顧言也有一定的私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想再見見寧瑜。
“顧醫(yī)生,你快進來吧,我剛好在做午飯呢?!?p> “你還會做飯?以前怎么沒聽說過?”
不對,顧言想問的不是這個。
他在進門后在小混混們不懷好意的打量中,小聲問寧瑜:“你怎么會跟這些人扯上關(guān)系的?”
“哎,說來話長,他們其實是來找我要債的?!?p> 事情是這樣,刀哥他們頭一天把寧瑜家里搬空之后。
第二天就給她把電飯鍋還回來了。
不過鍋里的排骨飯已經(jīng)被吃光了,并且意猶未盡,要求寧瑜再多做點。
就這樣一來二去,他們饞寧瑜做飯的手藝,寧瑜需要拉攏這幫人,于是就發(fā)展成刀哥的手下拿著清單去菜市場買米買材料,寧瑜負責他們一天三頓的伙食,關(guān)系意外的和諧。
寧瑜在穿書之前作為一個資深宅女,對自己的廚藝那是相當有信心的。
而且她發(fā)現(xiàn)這些人挺好忽悠的亞子,說不定是個突破口。
經(jīng)過連續(xù)兩天的投喂,以刀哥為首的小混混都對寧瑜好感值漲了蠻多。
寧瑜決定今天晚上時機到了可以對他們進行套話,沒想到這個時間顧言居然會找來。
而且,顧言跟刀哥不太合得來。
顧言進門后,被那些小混混用眼神手勢恐嚇,仿佛他是來搶飯吃的。
尤其刀哥還特意背著寧瑜,警告顧言:“小白臉,這妞早晚是老子的,輪不到你?!?p> 顧言一本正經(jīng),不卑不亢道:“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來看病人的。”
“都他媽是男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啥!你是來看她老公什么時候死,等著好接盤吧!”
刀哥粗人一個,說話直白又難聽。
不過他的直白,讓顧言一時無言以對。
他是這么想的嗎?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會喜歡上寧瑜?
就算覺得她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就算會偷偷看她直播,最多也只是出于同情。
腦子越想越亂,顧言幾乎是連病人都來不及看,就落荒而逃了。
寧瑜端著香噴噴的排骨醬油飯從廚房出來,目光一掃沒看見顧言。
“顧醫(yī)生呢?”
“他走了?!?p> “怎么這么快?”
寧瑜有些莫名,目光看向幾個小混混,總覺得是他們做了什么。
但大家的目光都被排骨飯吸引了,一個個餓狼似的撲過來,哪兒顧得上其他。
“先別這么著急,我給你們拿酒吧。刀哥,我們今晚好好喝一杯?”
“好??!”
寧瑜對刀哥一頓猛灌,后者喝醉爬上桌打了一套獻丑的猴拳之后,終于說出了實情。
“哎,小瑜兒!我實話跟你說吧,倒不是哥哥我要故意為難你!……實在是上面有壓力,讓我得加緊跟你催債!嗝~不還不行??!”
寧瑜問他:“你說的上面那個人是不是沈安墨?”
“噓!不能提沈總的名字!人家秘書交代了……這事兒不能跟沈總扯上關(guān)系!就算嗝~是他授意的,但人家那么大個人物傳出去多不好聽。……對吧?”
“對個屁!傳出去不好聽那他還搞這種事?我都被他封殺了,厲囂也被他趕出醫(yī)院,我們落魄到這個地步他還想怎么樣?想讓高利貸來逼死我?”
刀哥一個勁兒沖寧瑜擺手:“不不……不是逼死你,我們只是想逼你離開厲囂!只要你不管厲囂,我個人看在我們之間交情的份上,就把這個還債的時間再給你緩緩。怎么樣?”
聞言,寧瑜還沒說什么,倒是系統(tǒng)急著跳出來:【宿主別聽他的!你對厲囂作了這么多孽,拋下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孽力回饋會讓你死得特別慘!】
“這么說我背定這個男人了唄?要是他不醒,我就一輩子逃不開跟他綁定在一起的命運?”
系統(tǒng)斬釘截鐵:【是的!】
刀哥也斬釘截鐵:“才不是!你管他去死去活?要我說直接把婚離了,趁你還這么年輕漂亮趕緊找下家。……最好是找一個你欠著錢的,婚后不就可以一筆勾銷嗎?”
刀哥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指著他自己。
怕寧瑜get不到,甚至還想趁醉過來抓她的手,占點便宜。
寧瑜不動聲色地躲開了,繼續(xù)套話:“只要我一天不離開厲囂,沈安墨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可以這么說,所以趕緊跑路吧!有多遠跑多遠!”
吃了寧瑜這三天做的飯,刀哥對她的好感值基本已經(jīng)到五十了。
小混混的要求就是這么簡單,反正他也不選邊站。不管寧瑜以前做了什么,這幾天相處下來覺得不錯就把她當朋友了。
這是很真心給寧瑜的建議,希望她走,自己可以睜只眼閉只眼。
但其實不用他說,寧瑜之前要三天期限就是準備跑路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當?shù)陡绺侨盒〉苄淹昃捅犻_眼,就發(fā)現(xiàn)寧瑜不見了。
當時,刀哥就哭了!
他的幾個小弟一頭霧水:“老大,不是你讓人家有多遠走多遠的嗎?”
“可我沒讓她帶著那個植物人一起!”
刀哥罵罵咧咧:“艸!老子還沒到手的愛情就他媽這么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