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克托也不是沒想過裝個杯就走,但那樣就違背了見義勇為的初衷。
而且還會把受害人薇薇安推入更危險的境地。
聽到這話,薇薇安一顆心才放下來,乖巧的點點頭:“嗯,謝謝阿克托先生。”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地上的赫伯特慘嚎聲越來越微弱,漸漸的連聲音都沒有了。
老艾勒手一探赫伯特的鼻息,頓時大驚失色。
“光明神在上,赫伯特少爺死了?”他隨即呆滯的說。
阿克托精神力一探,還有點兒生命氣息,不過也快消失了。
他的戒指里有著許多的生命系卷軸,和高階療傷魔藥,可以隨時把赫伯特救的活蹦亂跳。
甚至退一步說,他還有著狂野愈合這個青龍系技能,雖然沒有高階卷軸魔藥效果那么靈驗。
但為他緩解下痛苦,吊一下命,還是一件輕輕松松的事情。
只是如果這樣做,還是那句話,有違阿克托見義勇為的初心。
先把赫伯特廢了,再救他,圖啥?得罪都得罪了,還在乎這個禽獸的死活干什么?
偉大的精靈王可不像前世的那些圣母婊,給一個罪大惡極之徒講滿口的仁義道德。
不多時,只聽見“轟”的一聲,檢票口的門被撞開。
包裹著鐵皮的實木門被撞的只和門框連了一點皮,扭曲的歪在一邊。
一個穿著西裝,留著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一馬當(dāng)先,沖到赫伯特身邊。
“不!”這個中年男人渾身肌肉隆起,十分健壯。
他猛地單膝跪在赫伯特身邊,雙手顫抖著,撫摸赫伯特的身子。
隨著絡(luò)腮胡男人下蹲的動作,他的西裝褲被撐得十分飽滿。接著刺啦一聲,大腿處的褲子都開了一條線,露出里面濃密的腿毛。
嗯?七級戰(zhàn)士?
而且修行根基不錯,斗氣還蠻厚實的。
阿克托看著這個絡(luò)腮胡男人,作出初步判斷。
從面相上看,這個絡(luò)腮胡男人和赫伯特有著七分相似。再從絡(luò)腮胡男人一臉關(guān)切、震驚、憤怒的表情上看。
這位絡(luò)腮胡男人就應(yīng)該是法蘭克家族的家主,庫瑞克城的城主,赫伯特的老爹,伯爵羅賓。
果然,下一刻老艾勒連忙向絡(luò)腮胡男人解釋道:“羅賓大人,我一直在照看赫伯特大人,但赫伯特大人是在是傷的太重了?!?p> “滾開!卑賤的平民!”城主羅賓隨意的反手一拳抽打在老艾勒的臉上。
老艾勒枯皺的頭顱直接爆碎,無頭尸體怔了一下,才歪向一邊。
薇薇安嚇得直接猛抽了一口氣,嬌軀一顫,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瞬間成為一具無頭尸體的父親。
“父親!”她怔怔的叫道,兩行淚水從俏嫩的臉蛋上無聲滑落。
阿克托皺眉看著羅賓,心道這人出手狠辣果決,看來是個練家子啊。
薇薇安下意識就想沖到自己父親身邊去,但阿克托伸手拉住她,微微搖頭。
老艾勒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薇薇安再沖過去,除了再給暴怒的羅賓增加一個發(fā)泄憤怒的靶子之外,沒有其他作用。
羅賓朝身后怒喝一聲:“廢物,光明修道院的廢物牧師呢?還不快過來。我兒子要是死了,我就要讓你們統(tǒng)統(tǒng)陪葬!”
緊接著,三四個身穿白袍的身影出現(xiàn),快速奔跑過來。
“伯爵大人,光明修道院的牧師全部請過來了,還有醫(yī)院的全部醫(yī)生也都已經(jīng)在半路上了?!币粋€身穿制服、身材高胖的青年男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三四個光明牧師連忙蹲在地上,把赫伯特圍在中間。
他們嘴唇快速開合,念出一句句長而清晰的咒語。
緊接著,他們的手掌出現(xiàn)了圣潔的白光,白光拉伸,成為光束,照耀在赫伯特的傷口上。
赫伯特的傷口漸漸地不再流血,生命氣息也漸漸復(fù)蘇。
這道治療光束照耀了三分鐘左右,牧師們才散去光束。但赫伯特的身上依然環(huán)繞著圣潔的光芒,暫時沒有褪散。
牧師們都松了口氣,紛紛用潔白的大袖擦著頭上的汗珠。
“伯爵大人,赫伯特少爺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币粋€牧師開口。
羅賓連忙伸手摸兒子的頸部,感受到兒子的生命體征之后,才松了口氣。
“那么,如果沒有別的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那個牧師臉上有些陰沉。
說完,牧師們轉(zhuǎn)身,不等羅賓回復(fù),就往回走去。
看著牧師們的反應(yīng),阿克托眉毛輕挑。
剛才他就看到牧師們在為赫伯特治療傷勢的時候,眉宇間都帶著淡淡的嫌惡。
現(xiàn)在更是一言不合就把城主羅賓冷在這里。
這起碼能提煉出兩個有用信息。
第一,赫伯特很不討人喜歡,光明修道院的牧師前來為他治療傷勢,也多半是迫于壓力才來的。
第二,看來伯爵羅賓在庫瑞克城還沒有達(dá)到絕對統(tǒng)治,光明修道院的牧師們似乎就有點不愛鳥他。
羅賓臉上泛起青氣,拳頭握的咔咔直響。
“修道院的雜種們,平常我會看著教皇的面上,處處讓著你們。但今天我兒子重傷垂死,我希望你們能夠有點眼色?!?p> “今天治不好我兒子的傷勢,誰也走不了,老院長來也沒用!”
羅賓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個單詞,才把這句話說完的。
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而似乎是為了驗證羅賓的話,檢票口的大門,和站臺廣場周圍,密密麻麻的士兵已經(jīng)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這些士兵中有穿著藍(lán)色制服的治安廳士兵,也有穿著黑白相間輕甲的城衛(wèi)軍士兵。
這些士兵都帶著武器,弓弩也已經(jīng)上弦,現(xiàn)場氛圍十分肅穆,看起來一觸即發(fā)。
牧師們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中年牧師上前:“羅賓大人,赫伯特先生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傷勢可以說已經(jīng)穩(wěn)住了。”
“光明修道院的廢物們,”羅賓臉上閃過殺氣,“你們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我要我兒子重新變回完整?!?p> 牧師們又轉(zhuǎn)眼看看地上赫伯特的斷手和斷雞兒,都紛紛臉色灰敗,相對搖頭。
中年牧師眉頭一皺,隨即長聲嘆氣:“羅賓城主,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p> “像您的兒子這種斷肢傷勢,只有九級牧師,或者九級生命系法師才能治得了?!?p> “我們之中最高等級的,才是五級光明牧師,所以我們只能給令郎止血保命。至于斷肢傷勢,請恕我們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