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的最深處,有一個很大的地下洞窟,洞窟的石壁凹槽上面,燃著紫色的冥火,這讓洞窟內(nèi)部變得更加的幽暗陰森。
進(jìn)入洞窟的入口只有一個,而出口卻有十六個,依次排列在石壁上,只有其中的一個出口能走出山洞,所有誤闖進(jìn)來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洞窟里,大嘴人未到,氣息已經(jīng)飄了進(jìn)來。
變幻成人形的三嘴怪正坐靠在他那用人的頭蓋骨拼成的睡椅上,閉目養(yǎng)神。
而他的周圍的黑暗細(xì)縫中,藏著一雙又一雙的紅眼睛,它們都是三嘴怪的家人。它們是因?yàn)楹ε麓笞?,所以才躲了起來?p> 三嘴怪自然知道是大嘴來了,等大嘴來到洞窟內(nèi),便先打起了招呼。
“蛇主,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難道不想呆在那小道士身邊了?”
大嘴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他來到三嘴怪面前,吐了吐蛇信子。
“那條狗還活著,你真沒用!它認(rèn)出了我,有它在,我就不能呆在那個道士身邊?;钫f你嘴上的那塊傷疤,可真難看!連狗都不如嗎?”
三嘴怪睜開了帶有一絲恨意的雙眼睛,他摸了摸嘴上還隱隱作痛的傷疤,一抽。
“哼哼,它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來找我干什么?”
“干什么?”大嘴眉頭微皺,游走到一旁,拎起了一只小黃鼠狼,將它捧在懷里,愛憐的撫摸著它的毛發(fā)。“無論如何要?dú)⒌裟侵还?!這樣,我才能繼續(xù)呆在他的身邊?!?p> “呵呵?!比旃址路鹇牭搅艘粋€笑話,他搖了搖頭?!吧咧鳎瑒e忘了,他是人你是妖,你們是沒有可能的!做了幾百年的鄰居,我還是好心奉勸你?!?p> “人?妖?有區(qū)別嗎?這只不過是庸俗之人的瞧見罷了。人間萬物皆為平等,何來人妖之分?我要你做的,你照做就是,這也算是還我最后一的情,此后我們再無瓜葛?!?p> 說完,大嘴臉色一變,將懷中的小黃鼠狼捏起,塞進(jìn)自己的口中,一口吞了下去。
之后,便冷眼轉(zhuǎn)身離去。
“你……”
三嘴怪見自己的后代被吃,雙眼氣得直冒火,一拍骨椅,幻移到大嘴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蛇主,你這擺明要和我作對!別怪我不講情面!”
大嘴聽后臉一沉,一把掐住了三嘴怪的脖子,將它提了起來,三嘴怪一點(diǎn)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小黃毛,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按我說的去做,否則讓你們一家老小在我肚子里團(tuán)聚!”
說完,大嘴放下了三嘴怪。
三嘴怪畏懼的看著大嘴,識趣地讓開了道。
隨后,大嘴便化作蛇形,鉆出了洞窟。
大嘴走后,三嘴怪收起了畏懼的面容,露出一張陰險的嘴臉,伸長了它的爪子。
......
離那天夜晚,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我微微張開雙眼,發(fā)現(xiàn)此刻我正躺在床上,旁邊的窗戶透著刺眼陽光。
我暈了多久了?我這是在哪?
一連串的問題迫使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我慢慢地坐了起來,打量著房間:
只見床邊,放著乾坤袋和桃木劍,只是我那桃木劍已經(jīng)斷完了,只剩下劍柄。
看到這里,我不禁想起了那晚的驚險時刻,不知僵尸怎么樣了,還有那個日本浪人,叫什么加藤什么軍來著?他應(yīng)該也和我一樣,暈了吧。
在我沉寂在腦海中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叫聲。
“旺,旺,旺!”
“旺財?”
聽到這,我鞋也沒穿的跑去打開了門,只見旺財正坐在門口,瞇著眼,高興的搖擺尾巴。
這時,隔壁房間的門也打開了,我一看,是加藤家軍,只不過他沒有帶斗笠。看上去,加藤家軍和我年紀(jì)相仿,留著絡(luò)腮胡子,長發(fā)盤旋在頭頂,卷成一個丸子,整個人給人一種痞子土匪的感覺。
加藤家軍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房間,低頭一看。
“喲西!好就沒吃狗肉了?!?p> 說著,加藤家軍舔著嘴巴一笑,拔出了腰上的刀。
嗯?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加藤家軍,他到底想干嘛?
見我和加藤家軍醒來,大家過都圍了過來。
就在加藤家軍拔出刀的時候,小芳他娘突然認(rèn)出了加藤家軍的側(cè)身,脫下鞋子二話不說就朝加藤家軍臉上打去。
“好你個喲西!是你偷了我家的狗去吃了吧????看我不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偷狗!”
加藤家軍是被打得措不及防,刀都扔掉了,邊退邊用雙手擋:
“誒,大姐!無憑無據(jù),你可不要誣賴好人?。≡俅?,再打我可還手了??!”
“無憑無據(jù)?有種你還手,你還手??!”小芳她娘提著鞋不依不饒的追著加藤家軍,說一句,打一下,語氣想當(dāng)?shù)膰虖垺?p> 加藤家軍實(shí)在奈何不過,于是轉(zhuǎn)身加快腳步朝院子大門跑去。
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小芳她娘:“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誒呀!小兔崽子!還想跑?看你跑到哪里去!”喊著,小芳也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啊?”
加藤家軍回頭一看,見小芳她娘提著鞋追了上來,心一驚,更加拼了命的跑。
而小芳她娘還在后面窮追不舍,喋喋不休,“跑?我看你跑到哪里去!”
就在加藤家軍跑出宅子時,正巧與狂奔而來的王大標(biāo)撞上了,兩人往前一栽,跌跌撞撞跨了兩步,幸好到最后都站住了腳跟。
“好險好險。”張大標(biāo)拍著胸脯回頭看向加藤家軍,“喂!你跑那么快干嘛?”
加藤家軍剛想回張大標(biāo)的話,一看小芳她娘追出來了,提著褲子拔腿就跑。
“別跑!站?。『傺?,我就不信追不到你!”
張大標(biāo)看著這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又想起有重要的事,連忙跑進(jìn)自個家。
“九叔!九叔!不好了!”
嗯?
我應(yīng)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王大標(biāo)匆忙的朝我跑了過來。
“大標(biāo),什么事這么急?僵尸怎么樣了?殺了沒有?”我不慌不忙地看著滿頭大汗的張大標(biāo)。
張大標(biāo)跑到我面前已是氣喘吁吁,他雙手撐著大腿,大口的呼著氣,“九……九叔,你醒了實(shí)在太好了,那,那僵尸又出現(xiàn)了!”
僵尸?
我一聽,內(nèi)心頓時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皺起眉頭抓住張大標(biāo)的手急忙問道:
“什嘛?那僵尸還活著?”
“不,不是的,三天前那個僵尸已經(jīng)被吳道長殺死了?!?p> “哦……”
聽到這,我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于是松開王大標(biāo)的手接著聽他說。
“但是不知為什么,你昏迷的這兩天,我的屬下巡邏時在附近街道上發(fā)現(xiàn)了好幾具脖子上有兩個血窟窿的尸體,我怕萬一是被僵尸咬死的,所以就都燒了??墒墙裨纾覍傧掠职l(fā)現(xiàn)了三具脖子上有血窟窿的尸體,現(xiàn)在還在衙門放著呢!九叔你趕緊去看看!”
聽到這,我就有點(diǎn)納悶了,摸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嘶……每具尸體的脖子上都有兩血窟窿,除了僵尸,恐怕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走!即刻去衙門!”說著,我快步朝大門走去。
“誒,九叔…………”王大標(biāo)伸手在我身后喊了一聲,可我卻頭也不回,很快就走出宅子大門。
其實(shí)我想說,能不能讓我喝口水先。
張大標(biāo)見我走遠(yuǎn),來回糾結(jié)了兩秒,又搖著屁股朝我追上來。
“九叔,等等我!”
等張大標(biāo)跑到我身邊,這時我又想起了一個人,于是問道:“大標(biāo),這事你沒有去找過吳道長嗎?他不可能不清楚??!”
“找了!但是怎么敲門也沒人應(yīng),所以一直沒辦法!”
“這樣……”
聽到這,我的心里越發(fā)覺得不安,肥道士到底在搞什么?
“大標(biāo),我再問你,那晚你可親眼見到吳道長把僵尸殺死了?”
“這個,我只看到吳道長和僵尸斗了幾個回合,然后用錐子一樣的東西扎進(jìn)了僵尸的身體各處,接著僵尸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p> 錐子一樣的東西?難道肥道士用的是鎮(zhèn)尸釘?
糟糕!
我心里越來越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連忙接著追問:“然后呢?”
“然后僵尸就被吳道長拖走了呀。當(dāng)時我們都認(rèn)為僵尸被吳道長殺死了,九叔,難道僵尸沒有死?”王大標(biāo)后怕地看著我。
“不好說,恐怕事情比我想的還要糟糕!”
意識到事情越來越出乎想象,我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一路小跑到衙門。
來到衙門,我快步走到那并排擺放著三具尸體旁,掀開白布撇開他們的頭細(xì)瞧,只見脖子上確實(shí)有兩個血窟窿。
我一把撕開他們的衣裳,尸體從上到下,膚色一片煞白,而左胸處有一團(tuán)黑肉。
“尸毒攻心……”我自言自語道。
接著我拿起一具尸體的手掌張開一看,手心發(fā)黑,指甲也長尖了。
“九叔,這到底是不是被僵尸咬死的?”王大標(biāo)也蹲下身來,瞧著尸體。
我點(diǎn)了點(diǎn),將尸體蓋上,站起身來。“燒了吧!走,再去吳道長住處一趟!”
說完,王大標(biāo)叫上了兩個手下,和我一同前往肥道士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