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草原上,一群騎著駿馬的人影在其中緩緩前進(jìn),一路東游西蕩,好不悠哉,凡是遇到牧民都會上去問上兩句,就像是帝王巡查地方一樣,態(tài)度頗有些高傲。
如果不是牧民知道當(dāng)今大漢并沒有什么兄弟的話,他們絕對會將這些人當(dāng)成大漢某個囂張跋扈的兄長,因為太高傲了,完全不在乎大漢所定下的規(guī)則。
這群人正是蘇那族,領(lǐng)頭者正是蘇那木,寒國雪嶺丟失,已經(jīng)失去了最后的防線,距離滅國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近日大漢召集了各個部落的領(lǐng)袖,就是為了商討一下不久以后怎么對付魯國,也正是因為如此,蘇那木才這么肆無忌憚。
蘇那木的隊伍當(dāng)中,一個滿面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時不時的看著他,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看著蘇那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這個男人身材魁梧,面目兇惡,皮膚粗糙黝黑。
他一旁的大漢說道:“蘇那惡,怎么了?今天盯著首領(lǐng)看了這么多次,怎么?你不會有龍陽之好吧?”說著說著那個人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那個兇惡萬分的男人說道:“蘇那提!你是想要我殺了你嗎?大漢可是不介意手下人死斗的……”
蘇那提聽了,不但沒有憤怒,反而面色逐漸緩和下來,說:“看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是某個人易容的,想要對首領(lǐng)不利?!?p> 事實上,蘇那提猜對了,真正的蘇那惡早已經(jīng)被殺了,現(xiàn)在的這個是花楠憶易容的,她跟蹤了蘇那惡一段時間,了解了蘇那惡的性格,所以才會偽裝的如此徹底,就連和蘇那惡關(guān)系最好的蘇那提都看不出來。
花楠憶:“不要忘了我們這次去烏日部落的目的,我們可是要去反大漢,你認(rèn)為我還能像平常一樣?”
蘇那提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烏日部落中,笑孤生和狼叔正在為招待一些部落首領(lǐng)做準(zhǔn)備,這是大漢的命令,這可以讓笑孤生和眾部落首領(lǐng)混個臉熟,狼叔對此感到十分疑惑,大漢到底在想什么,難道有意將笑孤生立為新的大漢嗎?可是這不合常理啊,笑孤生根本就不是草原的人,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讓眾部落首領(lǐng)服氣的,而且這也不合規(guī)矩啊。
“笑孤生,這是什么?”烏日娜看著笑孤生手中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說道。
笑孤生說道:“這是淤泥?!?p> 烏日娜:“淤泥?你拿泥巴做什么?”
笑孤生:“等下你就知道了。”說話間笑孤生便動手捏著泥土,手法極其嫻熟,不一會兒就捏成了一個女子,正是花楠憶,捏的栩栩如生。
烏日娜將泥人搶到手中把玩,對這個東西感到十分有趣,畢竟草原物質(zhì)匱乏,生活條件艱辛,對于生存以外的事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每天都要想的是如何才能吃下一頓,因此烏日娜即使是對于泥人這種東西都十分新奇。
烏日娜看著泥人的兩只大眼睛發(fā)著光亮,完全沒有理會一旁的的笑孤生,畢竟烏日娜還只是個少女,是最活潑的時候,對于新奇的事物有很大的興趣,這也是她為何總是想要到中原去的原因之一。
烏日娜依依不舍的將泥人還給笑孤生,而后又笑著對笑孤生說道:“你這捏的是誰呀?”
笑孤生:“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p> 烏日娜問道:“那你可以給我捏一個嗎?”
笑孤生笑了笑,摸著烏日娜的頭說道:“當(dāng)然可以?!?p> 烏日娜笑了,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她迅速向著營帳外跑去,狼叔看著這一幕,像是明白了什么,搖了搖頭,默默地為迎接眾部落首領(lǐng)做準(zhǔn)備,將笑孤生周圍的人都叫走了,給烏日娜和笑孤生留出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蘇那木來到了烏日部落,將手下的人都遣散了,只留下蘇那提和蘇那惡,前者是他的智囊,后者是他的得力干將,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哈哈哈……蘇那木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這次會議。”
蘇那木聞聲,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看著來人說道:“胡圖扔阿,我也沒想到像你這樣怕死的人也會來這里,就不怕大漢一怒之下將你部落給滅了嗎?”
胡圖扔阿大笑,走上前拍了拍蘇那木的肩膀,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說道:“你這個想要賣國求榮的人也配說我貪生怕死?真是要笑掉我的大牙啊?!?p> 蘇那木收起了笑容,臉色變得陰郁,冷冷的看著胡圖扔阿,不知在想著什么,這時烏日部落又來了幾個部落首領(lǐng),蘇那木狠狠看了胡圖扔阿一眼,然后就離去了。
笑孤生走上前將蘇那木和幾位部落首領(lǐng)迎進(jìn)去,領(lǐng)到了一個擺滿了美味佳肴的宴席那里,在經(jīng)過蘇那惡的時候,笑孤生不知為何特意多看了幾眼,而蘇那惡也是有些吃驚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恢復(fù)了平靜,這讓笑孤生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
大漢坐在宴席首位,眾位部落首領(lǐng)對大漢行了禮以后坐在了宴席周圍,其中距離大漢最近的四個座位上坐著烏克善,胡圖扔阿,賽沖阿,蘇那木四個大部落的首領(lǐng)。
大漢舉起酒杯,向眾人敬酒,眾人也是站起身來對著大漢敬酒,開始舉行各種儀式,等到儀式完畢之后,眾首領(lǐng)開始吃食物,那樣子就像是幾百年沒有吃飯一樣,恨不得多生一張嘴,將大漢完全晾在一邊,不予理會。
大漢對此并不在意,他也在吃食物,雖然吃姿十分粗獷,但是比起眾首領(lǐng)的吃法來說要好看的多,笑孤生則是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等到眾人酒足飯飽以后,大漢才緩緩開口道:“各位應(yīng)該都知道吧,寒國雪嶺被破,寒國被滅已經(jīng)是必然的事了,等到寒國被滅,魯國絕對會派兵征討我們,諸位認(rèn)為我們應(yīng)當(dāng)如何對付這魯國?”
眾首領(lǐng)都沉默,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時間一點點過去,下座的一個首領(lǐng)壯起膽子,站起身來說道:“大漢不必如此悲觀,我們草原資源匱乏,只有牛、羊、草,魯國攻打草原沒有任何好處,他為何要損失那么多來征討我們?”
大漢平靜的開口說道:“錢財能夠帶進(jìn)土里嗎?糧食能夠帶進(jìn)土里嗎?不能!唯有名震天下才是一個君王的追求!統(tǒng)一天下是個大功績,即便傳到后世千年都還會有人還會記得當(dāng)初是誰統(tǒng)一的天下!”
那個首領(lǐng)一聽,頓時就無話可說,尷尬的坐了下去,其他人則是冷眼旁觀,并沒有說話。
這時坐在四個座位之一的一個人說道:“大漢,如果我們和魯國打起來能有幾分勝算?”
大漢:“三成。”
那個男子繼續(xù)說道:“只有三成就要拼上我們所有部落的人的生命嗎?如果能贏我無話可說,可是如果我們沒贏呢?那該怎么辦?”
大漢面色嚴(yán)肅,站在高臺之上顯得十分威嚴(yán),緩緩開口道:“我們是草原人,我們草原兒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優(yōu)柔寡斷了?我們就因為打不贏他們就不打了嗎?難道我們草原兒郎們甘愿做那群人的奴隸嗎?你們難道不知道中原人對草原人的態(tài)度嗎?你認(rèn)為我們還有退路?”
眾首領(lǐng)一聽,面色變得陰沉,想起中原人對于草原人的態(tài)度,這讓他們十分心寒,一想到他們?nèi)绻淙胫性说氖种谐蔀榕`,怒火就燃燒了起來,漸漸地眾人就偏向了大漢的主戰(zhàn)方針。
“當(dāng)然有!”這時,蘇那木站了起來,抿了一口酒說道:“幾月前,魯國就曾派出使者勸我們投降,他們開出的條件不過是讓我們交稅,只是交稅比之前多一些而已?!?p> 大漢一聽,怒視著蘇那木,那件事只有坐在上位的四個大部落首領(lǐng)知道,而蘇那木將此事捅了出來,讓眾人皆知,以大漢對他們的了解來看,這次結(jié)成聯(lián)盟之事恐怕涼了,知道了能夠活下去,他們不會和魯國一起打你就算是好的了。
至于稅收?他們高高在上又怎么會在乎下面的人死活呢?反正稅收再多,也影響不到他們,既然蘇那木已經(jīng)背叛了他,那么其他人呢?
想到這里大漢轉(zhuǎn)頭看向尚未表態(tài)的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