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緩緩進(jìn)入洼第,前進(jìn)了許久之后,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太子松了口氣,伸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 ?p> 突然,一聲慘叫在不遠(yuǎn)處響起,太子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士兵正面色猙獰的掙扎著,不知在他腳下有什么。
中年男子走上進(jìn)問道:“怎么了?下面有什么?”
那個士兵回答道:“下面……下面……下面有蛇!”
中年男子面色凝固,而后冷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士兵說道:“僅僅只是一條水蛇,你就嚇成這樣!你還來當(dāng)兵做什么?給我滾!”
士兵似乎很委屈,但是還是咬牙說道:“對不起,長官!我錯了,下次我不會了!”
中年男子想到軍隊行到這里,再回去也不是很好了,就狠狠說道:“如果有下次,按照擾亂行軍處置?!?p> 士兵連忙點頭道:“是!”
太子皺眉看了看那個士兵一眼,而后轉(zhuǎn)過了身。
中年男子走過來說道:“太子也因為那個士兵而有點生氣嗎?”
太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只是害怕是她來了。”
中年男子:“他?”
太子:“沒什么,我們快走吧,畢竟我們時間不多。”
中年男子點點頭,指揮軍隊前進(jìn)。
就這樣平靜的又過了幾天,期間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這讓太子和中年男子漸漸松懈下來,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又傳來一陣慘叫聲,聽聲音還是幾天前的那個人,中年男子憤怒的走向那個人,太子也皺起了眉頭,跟在一旁。
中年男子說道:“怎么又是你?上次跟你說的,你沒長教訓(xùn)嗎?”
士兵微微顫抖,看著跟來的太子眼眸深處有些波動,而后望著中年男子,說:“這下面有東西……”
中年男子說:“什么東西,難道是蛇,蟾蜍,蜈蚣之類的?”
士兵:“不是!是……”
中年男子:“夠了!我現(xiàn)在沒心情陪你玩!我們是軍人,你要知道我們行軍打仗刻不容緩,根本就不能耽擱一絲一毫的時間,而我們偏偏因為你,耽誤了這么長時間,現(xiàn)在你給我滾!馬上給我滾!”
士兵很焦急,身體卻一直在顫抖,說話很吃力,貌似在忍耐著什么,一旁的太子仔細(xì)的看著他,而后嘆了口氣,緩緩開口:“你還是來了……”
士兵面色凝固,僵硬的將頭轉(zhuǎn)向太子,咬牙說道:“你看出來了……”
太子皺了皺眉,將手伸進(jìn)士兵的腳下,士兵有些驚訝,而后急忙的叫太子停下,可是太子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兩只手從被草掩蓋的水洼里掏出一個捕獸夾,上面粘著許多鮮血,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士兵說道:“疼嗎?”
士兵看著他呆呆的,等到太子問第二遍的時候才搖頭說道不疼。
“不疼才怪!上來。”太子皺眉,而后在士兵面前蹲下了身子說道。
士兵滿臉幸福,伸出手挽住太子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身上,中年男子在一旁看的面色古怪,就像是吃了屎一樣,太子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背對著中年男子說道:“她是我妻,是太子妃,讓士兵們注意一下,水洼里有捕獸夾。”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中年男子連道說是,然后指揮著后面的士兵。
太子將士兵放到戰(zhàn)馬之上,說:“為何你要來這里?不是說了叫你在宮里等著我嗎?你以為行軍打仗很好玩嗎……”
太子問題不斷,總的來說可以看成是太子對于她的關(guān)心,雖然語氣不是很好,但是可以看出太子對于她的擔(dān)心,士兵撕下了人皮面具,淡雅脫俗,清新明麗,冰肌玉膚,是一個絕世麗人,她有些不滿的說道:“獨留我一人在宮中,你放心嗎?”
太子頓時就熄了火,沒有再說話,怒視著她,確實,獨留她一人在宮中他也不放心,因為她太單純了,在皇宮中這樣勾心斗角的地方根本就混不下去,說不定那天等到他一回去,她就被忽悠著成為了大官們的利益犧牲品,太子揉了揉她的小腳說道:“還疼嗎?”
太子妃笑了笑,說:“不疼了?!?p> 太子:“傻瓜?!?p> 太子妃:“那也是你一個人的小傻瓜。”
行軍又過了幾天,他們走出了洼第,期間他們中了不少陷阱,二十萬大軍的人,有三萬士兵受傷,幾十個士兵死亡,要知道這還是他們小心的結(jié)果,這不禁讓人深思,太子領(lǐng)軍真的能夠打敗草原嗎?還沒碰到草原的任何一個人就有了一些小損傷,要是碰到了還不得全軍覆沒啊……
太子面色嚴(yán)肅,坐在戰(zhàn)馬上聽著中年男子的匯報,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而后看向身后的大軍,他的手微微顫抖,彰顯出他的內(nèi)心并不平靜,這二十萬大軍本就不是魯國的精英,而是由少數(shù)魯國的人,大部分寒國的人組成的軍隊,表面上看起來很哄人,實際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僅僅損失一點,士氣就潰散了大半,鬧哄哄的,根本就不聽從號令,其中他的形象占了一定的原因,讓太子十分無奈,在這些士兵的心目中,他就是個無能之人,跟著他根本就不是去打仗,而是去送死。
太子妃和他同樣一起坐在那個戰(zhàn)馬之上,她握住了他的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說什么。
太子頓時就平靜了下來,看著后方躁動不安的士兵說道:“呵呵,一群懦夫……”
戰(zhàn)場之中二十萬大軍是不能全部聽到太子的聲音的,所以從二十萬大軍中選出來的二百多個千夫長,聚在一起,負(fù)責(zé)傳遞太子的訊息,其中有些暴脾氣的聽到了太子的話說道:“太子殿下為何這樣說我們?”
太子:“未戰(zhàn)先怯,不是懦夫是什么?!?p> 千夫長:“我們何時未戰(zhàn)先怯?”
太子指了指后方躁動不安的軍隊說道:“這不是嗎?”
千夫長:“不是,只是因為我們不明白我們這次進(jìn)攻草原的意義究竟是什么?!?p> 太子大笑,笑的直不起腰,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道:“對不起,你剛剛在說什么?”
千夫長皺眉說道:“我再說,我們這么做的意義何在……”
太子又笑了起來,千夫長怒吼:“太子為何如此侮辱于我們?”
太子冷笑著說道:“你們大部分都是戰(zhàn)敗國的人,換言之,你們就是我們魯國的俘虜,有什么資格追求這場戰(zhàn)爭的意義?我所說的,你們只要去做就行了,不然的話,你們的家人會怎樣?我想你們會很清楚?!?p> 千夫長咬著牙,像是要把牙咬碎一樣,握著拳,像是要把指甲陷入肉里面一樣,但是他終究還是長嘆了口氣,向太子抱了抱拳,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太子知道,也許這些軍人會怨恨他,但是現(xiàn)在他也只有這樣讓他們聽話,雖然長久來說弊大于利,但是對于現(xiàn)在他來說利大于弊,不聽話的軍隊對于他來說就是把刺向自己的劍,而聽話的軍隊對他來講,就是刺向別人的雙刃劍,為此,哪怕這把劍十分有可能會傷到自己,他也必須這樣做。
太子嘆了口氣,望向天空,神色多少有些低迷,太子妃握著他的手,讓他多少感覺有一些暖心,他笑了笑,準(zhǔn)備向太子妃說什么。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陣喊殺聲,太子向前一看,那正是草原軍隊,沖在最前面的領(lǐng)軍者正是一個雄姿英發(fā)的少年,太子曾經(jīng)看過草原領(lǐng)頭者和寒國殘存者的畫像,認(rèn)出了那個人正是笑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