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川子,她要結(jié)婚了,到此為止你也該放心了,我也算是沒負(fù)你的囑托?!?p> 像是喃喃自語,實是想說給某人聽。陸懷年低頭打量自己壓根不存在的小臂,輕聲的嘆了口氣。
這場去不去都讓雙方膈應(yīng)的婚禮,他是該去還是不去?
這一晚,看來注定一夜難眠。
趙歧拒絕了媽媽開車送她的提議,吃完晚飯拎著自己的東西就搭地鐵回校了,再和她待一起非吵架不可。
每年定時定點的在這天打錢,趙歧覺得她很執(zhí)拗,執(zhí)拗的相信一個不可能的結(jié)果。
趙歧不相信,一場嚴(yán)重到三人一死一傷的意外,他爸爸可以毫發(fā)無損的“逃”出去,還一逃逃了那么多年。
有一個名字深深的刻在了趙歧的腦子里。光劍,是那個最初執(zhí)筆人的留名。
這個人到底是誰?總有一天,趙歧要親生把他揪出來,侮辱他爸名譽這件事趙歧不會放過他。
趙歧剛進(jìn)寢室門,寢室里的穆呈梨就炸了!“趙歧兒!你們系獎學(xué)金名單出來了,被那個千年老二給拿了!氣死我了!”穆呈梨吼完,還騰出右手給自己扇了扇風(fēng),她怕自己會氣爆炸!就因為一次失誤就把人的名額給取消了!太過了吧!
“你能別把我名字叫這么難聽嗎?這件事我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作孽不可活,我認(rèn)。誰讓你男神身份尊貴呢,你說是吧?”
穆呈梨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辯駁,確實,他男神陸教授是挺尊貴的,豈容他人褻瀆!
“真不難過?”穆呈梨用肩膀懟了懟她“真咽的下這口氣?”趙歧是什么樣心氣的人穆呈梨最了解不過。嘴上說著認(rèn)命,心里再難受也不會承認(rèn)。
趙歧翻了她一個白眼,打開衣柜將自己手里的東西扔到夾層里“穆呈梨,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她哭?穆呈梨光是想想都能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還是算了,你自己心里祭奠一下那些錢就好了,我可沒有心情和你一起受罪!畢竟有些人哭起來是能把我的三千塊圍巾當(dāng)衛(wèi)生紙擰鼻涕的狠主,惹不起~”
趙歧懶得理她,就這一件事,她足足被嘲笑了兩年!要是知道那條花里胡哨的圍巾值三千塊,趙歧肯定寧愿用她衣服也絕對避開那塊花枝招展的名牌。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趙岐無意間瞥見穆呈梨桌子上請柬“看來你這個月又要血本無歸嘍!你朋友結(jié)婚?”
“是我朋友我還可以不去,我好姐妹叫靳初,認(rèn)識了好多年了,前幾年出國最近才回來。結(jié)果這剛一回來就跟我說要結(jié)婚了,我以為她開玩笑一直不相信,這不她要證明一下她是真的要嫁了!”
趙歧覺得,靳初,這名字挺好聽。再看看她的,趙歧趙歧,沒一點美感可言。拿起來請柬抻開,新娘清秀的模樣和她的名字如出一轍,不驚不艷卻也是很漂亮的女孩?!澳憬忝猛每吹??!?p> “她啊,一直都很漂亮,從小我跟在她身邊都是陪襯的命~”
趙歧放下請柬半倚在衣柜前打趣她“看看人家這速度,再看看你,你慚愧不?”
“嘖嘖.....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說我,彼此彼此,過之不及。哦,對了,你后天沒事的話,和我一起去吧,我自己去那里也不認(rèn)識幾個人,去了挺無聊不去又不行,我?guī)闳ゲ滹埲绾?反正你這個月的伙食改善費是徹底打水漂了?!?p> 聽到她這句話趙歧覺得被她損多狠都值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趙岐狗腿的朝她拋去了一個媚眼“愛你哦,比心。”
要不是因為是去參加婚禮,趙岐絕不允許呈梨把自己的臉畫成這個模樣,假睫毛都快到她眉毛了,還有這眼線她總覺得自己有點像電影里的某些片段。
要不是穆呈梨在那選衣服選了半個小時最后還快遲到了,趙岐真沒自信頂著這張臉出去見人。
新娘休息室里靳初已經(jīng)換好了白紗,大大方方的從椅子上起身。
陸懷年會來是靳初意料之中卻也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瓣懴壬驗猷嚧ǖ年P(guān)系,我知道您一直在幫我。這段時間謝謝你,以后就不麻煩您了。我先生他不知道鄧川的存在,并不是刻意隱瞞,只是有些事我得放下了?!?p> 陸懷年點頭應(yīng)允,他今天來就算是替川子來看一眼,畢竟這樣的靳初是鄧川惦念的。
既然看完了,他也該走了。
猶豫再三,靳初還是問了他那句:“陸先生,可以告訴我鄧川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嗎?”
當(dāng)年的事,所有人都閉口不提,就連鄧川的爸媽都不肯告訴她原因,所有人都瞞著她,這讓靳初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所以她一氣之下遠(yuǎn)赴他國。
陸懷年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低了頭“因為幫我所以他丟了命,而我只是傷了這兩條小臂?!?p> 這個事實,是陸懷年不想承認(rèn)卻不得不承認(rèn)的。無論回憶多少遍,受難的只有當(dāng)事人。
對于這場事故,陸懷年想說的就只有這么多。至于細(xì)節(jié),他不愿與任何人再說一遍,其中當(dāng)然包括靳初。
有些傷口給它扒開,看到的并不是事實,而是血淋淋的骨肉。
當(dāng)年因為想川子想定求婚時放的煙花,所以請他一起去廠里幫忙談價格。那天他們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去了朋友介紹的郊外一個廠子。
陸懷年真不知道鄧川到底多會過日子,為了省一點錢不惜跑這么遠(yuǎn)?!按ㄗ?,你要是缺錢,我給你墊,煙花這種東西還是走正規(guī)的途徑比較安全。”
“懷年,我問過朋友了,這里的最便宜而且都合標(biāo)準(zhǔn),沒事的,認(rèn)識人介紹挺靠譜的。這次,我想弄得隆重一點兒,畢竟也就這么一次,得她喜歡?!?p> “你真的難得的上心”鄧川平時大大咧咧的看習(xí)慣了,突然矯情起來陸懷年還真有點不大習(xí)慣。
鄧川朝他揚了揚下巴,難得在陸懷年面前能得意一回“那是,畢竟是我媳婦兒”。
陸懷年沒再接話,低頭查看煙花的產(chǎn)地信息。雖然都是一些小廠的東西,但是信息明確的都有,應(yīng)該沒問題。
鄧川中途去接了電話,陸懷年去了內(nèi)間和廠長溝通價格和種類。
似有若無,陸懷年剛才好像看見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不過再次看向剛才那處時什么也沒有。
“宋老板,你剛剛......”
在點貨的宋帛因為他的只言片語疑惑的抬頭“怎么了?”
陸懷年搖搖頭“沒事”應(yīng)該是他失神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