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兒肥了?想回都柏林了?”池非昀的語氣不輕不重。
陳禹池秒慫,他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瞧我這張臭嘴,盡會胡說八道,臭嘴,快和舅舅道歉!”
“舅舅,都怪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可千萬行行好,別把我遣送回去??!”他的認(rèn)錯態(tài)度不算太好,聽起來,好像只是嘴巴犯錯似的。
好在這時的池非昀懶得搭理他,他喚服務(wù)員把相機(jī)拿過來——798咖啡書屋之所以成為遠(yuǎn)近聞名的打卡圣地,主要原因在于這里設(shè)有照片墻,并提供立即沖洗照片的服務(wù)。
池非昀把相機(jī)扔到陳禹池懷里,動作隨意。
陳禹池看看他,又看看懷里的相機(jī),再看看他,在池非昀皺眉之前,不可置信問:“舅舅,您該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恼瞻桑俊?p> “有意見?”池非昀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冷涔涔的,讓人瘆得慌。
陳禹池連忙擺手,搖頭道:“……沒,沒意見?!?p> 他只是震驚,實在太震驚了。
池非昀是誰?那是出了名討厭閃光燈的人!
關(guān)于此事,有小道消息稱,多年前,某記者為爭上位,心存僥幸偷拍他,被他發(fā)現(xiàn)后,直接在整個媒體行業(yè)放聲封殺此人,導(dǎo)致某記者只能轉(zhuǎn)行。
殺雞儆猴之下,A市再無媒體記者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可以說,從池非昀成名之日起,所有媒體采訪報道均以文字形式呈現(xiàn),沒有視頻,沒有照片。即便互聯(lián)網(wǎng)發(fā)展迅速,有市民偷拍的“漏網(wǎng)之魚”,這條魚,也絕無正面照片的可能。
陳禹池拿起相機(jī),不確定似的再次詢問舅舅是否要拍照,得到池非昀一記冷眼后,他終于乖覺了。
鏡頭下,紅日西沉,霞光普照,男子清貴雋雅,宛如一幅收藏的靜謐油畫。
……
照片墻設(shè)在798靠近門口的地方,上面貼了六個不大不小的字,陳禹池走近,喃喃念著“北來人,南去客”,然后,笑了笑,目光逡巡在照片墻上。
這面照片墻不算大,用黑色鐵藝制成網(wǎng)格狀正方形,目測2M*2M,上面掛滿用小夾子夾著的張張照片。
不同的照片有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故事,故事背后是人生。
墻上,一部分照片干干凈凈,什么都沒寫。大部分照片寫了字,有人寫了當(dāng)天日期,有人寫了當(dāng)天心情,也有人寫了未來夢想,寫什么的都有,陳禹池看得眼花,沒能一一看過來。
這時,他看到池非昀彎腰站在墻角處,走近,好奇問:“舅舅,您要放在這么偏僻的角落???”
池非昀沒理他,找好位置,把自己的那張照片夾好。
陳禹池半蹲在他旁邊,恰好看到他的照片下方有一張泛著舊色的照片,定睛看去,不由一訝。
“咦,舅舅,這個男人長得很不錯??!”
舊照片中的男子,坐在臨窗位置,他微側(cè)頭,似是看著對面拍照的人笑,夕陽灑在他的身上,只透過照片,好像都能感受那人的溫暖與美好。
“這里還寫著字呢!我看看寫了什么……‘待入天臺路,看余度石橋——沈南?!?,嘖,照這詩上意思來看,照片中的男人會不會是這個叫沈南希的心上人???”
陳禹池的話并未得到池非昀的回應(yīng),他抬頭,就看到池非昀離開的背影。
他起身追上:“舅舅,您要走了,怎么可以不叫我呢?”
池非昀一手插兜,語聲淡淡:“你話太多?!眹\嘰喳喳,像麻雀。
陳禹池:“……”
這是他親舅舅,他不氣,不氣,不氣,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木鐺
2020年過去一半,希望下半年世界更美好,我們都更好!大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