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起身關(guān)上窗戶,開始一天的工作。三座山依然倒影在水中,多日沒有下雨,遠(yuǎn)處瀑布口的石頭尤其反光,就像是一面照壁,來自大窗口的光線全數(shù)揮在了水面上,甚至通過我所在的房子底部水流,都能看到城市的影子。
我脫下衣服,跳入水流,洗漱一番后,出發(fā)了。每一天,按著路線巡游一圈大概是15公里,通常午后出發(fā),落日之時便尋完,日落也就出現(xiàn)了。今天不知因了什么緣故,也許是昨夜涼風(fēng),加上此刻的烈日,頭腦發(fā)昏,我便也沒有多想,按著順時路線針巡視。大壩口是天然的丹霞巖層,一層又一層就像是天然的高程線,而水與紅色的交融倒好,我總喜歡那種水面上走過,像是留下了腳印,卻也沒有,隱隱搓搓瀟瀟灑灑,感覺不到羈絆。一路上像這樣的邊界不多,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看不見的,更像是山就是山,水就是水,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偶然。兩個時辰差不多,我就看到我的木屋了,在我的安排下,倒也有了幾分姿態(tài),現(xiàn)在是四小棟獨立木屋,特意的一面對著日落,就像是一種凝望。
我往上走,來到了其中一座山的山頂。霧從山谷起,水庫披上了紗,時間慢慢過去,霧漸漸散開,風(fēng)一陣陣,鏡中的倒影變幻莫測。遠(yuǎn)方的透明大圓頂,憑借著良好的光線,折射出耀眼的金光,絲毫沒有顧慮到這里的荒涼,那水從瀑布下到水庫,又繼續(xù)蜿蜒曲折一同,就消失在了遠(yuǎn)處方向。
我站在瀑布下,水花不斷往上濺,開始恍惚,費了大勁才跳著過了瀑布的路,那段總是艱辛,常年的積水,差不多也過半了,水面,岸邊,叢林,以及看不見的動物,都在那,沒有變化,我就趕在日落前到了屋子。我想著先休息,但走到踏步的時候,地面多出來了一個信封,我停了一下,想要走過去,又不敢,那的確是一信封,自從我第一次寫情書以來,十多年沒見過的樣子,也不會錯,的確是一個信封。頭疼的厲害,外面開始涼下來,我先進(jìn)了屋里,穿衣服,怎么會出現(xiàn),如果這里有人來過,那當(dāng)是我能看見的,怎么會出現(xiàn)的。我依然不敢撿起它,在它面前我就像被注視的一方,此時,貓呀,狗呀也都不見影,我倒是害怕起來,風(fēng)開始吹打水,水開始咆哮,眼看是要下雨,而夕陽還在。這里大概是只有我一人才對,這么長時間,我也不見有人,更別說能送信,這都是我想不到的錯誤,我開始難受,像是發(fā)燒的跡象,定是吃了活物不干凈。
我換了身衣,便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全是踏邊的那封信。我的頭,整個悶,喘氣聲劇烈,胸口難受,還是揮之不去的那封信。需要點新鮮空氣,再喝杯水,信又在盯著我,我決定拆開它,也許是什么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