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給釣友發(fā)放了午餐,邱總就攜家?guī)Э趤砹?,好家伙,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老婆兒女,還有一位老母親,一家五口,還有一個司機(jī)。
李牧魚把釣場交給了父親照看,自己則去接待邱總一家,先來到玻璃魚池前選魚。這魚池是李牧魚特別定制的,特別大,展示效果也好,方便客人進(jìn)門就能夠選擇。
“就要這鱬魚,最大這條!9斤多?沒問題!兩千塊不叫錢。”
“再來一條……黑魚吧,也要最大的!做酸菜魚?!?p> “羅非!選最大的!”
“草魚,最大的,做松子魚,小孩就喜歡吃酸酸甜甜的……”
這樣的大老板,誰不喜歡呢?但李牧魚算了算,還是善意提醒:“點(diǎn)這么多也吃不完呀!要不這草魚就來?xiàng)l二三斤的吧,松子魚太大了也不好炸。”
“行,你看著辦!我們先過去看看人家怎么釣魚?!鼻窨傄荒槦o所謂。
廚房一下又忙碌起來,李牧魚能干的不多,只能幫忙著洗洗菜什么的,都是易牙一個人忙。
“忙得來嗎?”李牧魚在考慮招工的時候要不要再招一個員工給易牙打下手。
“兩三桌錯峰來沒事,再多就不行。”易牙一頭熱汗的回應(yīng)。
“行,過幾天看看,生意好的話再招一個廚房協(xié)助你?!崩钅留~也不知道開業(yè)過后生意會怎樣,地理畢竟偏僻,搞不好一天都沒一桌。
就算走口碑的精品路線,也是需要時間積累的,短期里就想著食客踏破門檻,這不現(xiàn)實(shí)。
“隨你!”易牙無所謂。
做好了兩個菜后,李牧魚就去釣場把邱總一家叫回餐廳用餐。
看得出,邱總的家人還是疑惑的,搞不懂他為什么帶家人到這里來。
倒不是邱總只到高檔場合吃飯,普通街邊面館一家人也吃過,但這也太偏僻太簡陋了,就一個鄉(xiāng)下大排檔。
直到他們品嘗到魚頭湯,才明白邱總為什么帶家人到這里來。
就連上了年紀(jì)的老太太,原本胃口不行,如今也喝了兩大碗,“這個好!”
“接下來還有更好的,別吃這么多。”邱總提醒母親。
不同于試菜,赤鱬用來壓軸,這是正式迎客,主菜是要優(yōu)先上的。易牙也把握好了時間,第三個菜就是清蒸鱬魚。
九斤多的一條大赤鱬,為了保持完整美觀,好大一個盤子才能裝下。
“這是怪獸!”邱總的兒子才十來歲,被這猙獰的魚口嚇得擺出超人的姿勢。
李牧魚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
“信不信要挨揍?”邱總黑臉,瞪了兒子一眼,趕緊給母親夾赤鱬肉,“媽,這魚好吃,而且沒刺,可以多吃點(diǎn)。”
“這什么魚啊,從來沒見過?!崩咸吹靡汇兑汇?。
“這是鱬魚?!崩钅留~介紹。
老太太也沒聽清什么魚,干脆不理會了,小心嘗了一小塊。
“嗯嗯……這個好吃!特別吃?!崩咸@喜道。
“好吃就多吃點(diǎn)?!鼻窨傂Φ?,母親身體不好,胃口一直不行,難得吃這么多東西。
“我也要!”小孩似乎客服了恐懼。
邱總夫人就給他們夾了一些,看著很賢惠一個女人,并沒有電視里貴婦人那種高傲。
“真的好好吃,妹妹也嘗嘗!”小家伙還知道疼妹妹。
看著他們一家對自己餐廳飯菜的喜愛,李牧魚也打心里高興,對魚莊將來的運(yùn)營也多了幾分自信。
“李老板,你這還是太簡陋,基礎(chǔ)設(shè)施差也就算了,人家農(nóng)家樂至少還有一些玩樂的項(xiàng)目,你這什么也沒有,就只能釣個魚?!鼻窨傇偻虏邸?p> “慢慢增加吧!”李牧魚笑道,眼下手上也沒錢搞七搞八。
“都說我給你投嘛,100萬,五成股份,不參與管理……這已經(jīng)很有誠意,我也不是為了錢,只是想有一個好地方可以吃喝。”邱總道。
100萬,五成股份,這確實(shí)不賴,他這點(diǎn)產(chǎn)業(yè),根本沒這么大的價值。
但李牧魚還是道:“很抱歉邱總,目前真沒有接受投資的打算?!?p> 釣場和餐廳這份產(chǎn)業(yè),不能接受監(jiān)管,他需要擁有絕對的隱私條件。
“你怎么就死腦筋呢?要不這樣,這錢算我借你,不要利息,你好好把這弄弄?!鼻窨偛荒蜔┑?,他真不是想要這份產(chǎn)業(yè)。
李牧魚這次倒是猶豫了,這是白撿的便宜,一百萬呢……
但思慮再三,還是不想欠這么大一份人情,當(dāng)下笑道:“很感謝邱總,我目前也沒有借錢的打算,不過我會想辦法盡快改善餐廳的基礎(chǔ)設(shè)施呢!”
邱總詫異的看著他,看表情,就像在看傻子一樣,怎么這個社會錢已經(jīng)不好使了?送上門都不要?
“隨你便!”邱總氣道。
就在李牧魚還想解釋的時候,門外又緩緩駛來一輛車,車身上涂裝著‘天府食城’的字眼。
“他們怎么來了?”李牧魚皺眉。
因?yàn)椴粩嘟簧鏂|江羅非的事,這段時間雖然依然按照合約給天府食城供貨,但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愈發(fā)僵硬。
而且李牧魚還知道,天府食城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找東江的漁民合作,但顯然,他們已經(jīng)徹底的失敗。
東江漁民捕獲的小魚居多,上岸后還都是死魚,即便偶然活了下來,經(jīng)過他們精心烹飪后發(fā)現(xiàn),雖說比養(yǎng)殖的味道更佳,卻比現(xiàn)在的‘東江羅非’相差甚遠(yuǎn)。
他們開始懷疑東江羅非的真實(shí)身份,甚至開始來到村里調(diào)查李牧魚的資源來源。
從生意上說,李牧魚其實(shí)理解天府食城的做法,這邊貨源斷了,總需要找到替代,不然東江魚這個品牌徹底黃了。
但從個人利益而言,天府食城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觸碰了李牧魚的底線,‘東江魚’的真實(shí)來源,是李牧魚最大的秘密。
從車上下來的是總廚林聰、餐廳經(jīng)理趙明,兩人臉色稍有凝重。采購的陳經(jīng)理也來了,從車后面取出了一個花籃。
三人下車后,就打量起餐廳的環(huán)境,不得不說,這地方真的太簡陋!
“歡迎三位老總,剛在照顧客人,有失遠(yuǎn)迎了?!崩钅留~還是迎了出來,畢竟來者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