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陷入了困境,陷入恐懼中。
我遇見了另一個我,他從黑暗中鉆出,徑直來到我身前,他盯著我。我匪夷所思,遇見另一個自己,沒有尋覓知己的喜悅與動容,沒有相逢故友的感慨與相擁。
我從睡夢中醒來,一切都顯得虛幻,他不曾說話,只是盯著我,我不曾開口,等待身體的復蘇。
“等待了許久,你回來了”
“可是,變了”
“你或許還是你”
“可我還是我嗎”
我感慨,我記起來了,我曾在多年前見過。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你曾出現在我的面前,隨后你我分別,至于緣由,我早忘記,我的記憶消失了不少。
“你為何而來?”我起身掀開了窗簾,隨后問道。
外面的太陽很大,我感受不到一絲溫暖,顯得凜冽。不是我生性猜疑,而是我的直覺太過準確。也許要發(fā)生很糟糕的事情。
他仍然在那,轉身看著我,我端詳這另一個我。你的眼神很冷,你形如槁木。
一切都顯得虛幻,我還在犯困,想著一會還要睡覺,隨意擦了下臉,喝了口水,出去吃飯了。他跟著我,我驚異萬分,沒有人能看見他,除了我自己。
“你喝茶那?”我忍不住調侃,在售賣機前問道,我得不到答案,我只是想說句話。
吃飯點了什么菜都快忘了,喝的飲料都索然無味。另一個自己,他終于開口,他說:“我將替代你。”這一切都突如其來,他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彷徨失措。
淺藍的天幕,渲染金色輝光的云悠閑飄動,遠處屹立的山岳,路旁的排列的柏樹,如果有追逐的鳥兒,那將是一幅絕佳的水墨丹青。
我有些不自在,打開了空調,鉆進了被窩。
叮咚!手機彈出消息。原是昨天在bilibili刷的視頻,我和網友們討論,在宇宙的奧秘下,時空與未來永遠是我們熱衷的猜想。他們說,我們可以穿越時空,去往未來,我們或許有一天可以觀測未來。
看見未來,知道未來,哪怕是一角,那我們可以改變軌跡那?如果說我們改變,這不是等同回到過去阻止外祖母相遇的悖論嗎?或許,有可能,我們看見未來,我們嘗試選擇改變,你相信命中注定那?我們相信改變的未來,其實未曾改變,而是我們誤以為改變。
一切若是命中注定,我們無論也無法左右選擇。那我們生來在這個舞臺,已經被寫好了劇本,我們將演繹下去。
一切若是命中注定,誰賦予我們意識,生命,是更高的緯度那?那生命的意義算什么,一切如同劇本般,我們無法左右,生命還算什么意義?
我感慨,若是命中注定,那我有什么意義,生命的進行又有什么意義?
剛剛這條網友的回復,他說,會不會我們不會死亡,如同游戲般,有人操控著我們,死亡不是終點。
我不禁笑出聲了,回復到,難不成死去后,彈出個Game over?
叮!叮!I tried so hard And got so far But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I had to fall To lose it all………
“唔!”沒想到我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被鬧鐘驚醒,一看已經22:50。準備上班了,我連忙起來收拾。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也許今天是夢幻,對于另一個我的出現,無所謂了,無所謂了。
一眼望去,一排昏黃的燈光,竟不及天上微弱的星光,清風拂過,令人神清氣爽,我不禁放慢腳步。驟然,我的直覺嗅到危機,一股危險氣息撲面而來,那一剎,我毛骨悚然,如坐針氈。
不等我四處張望,從黑暗中,另一個我已然出現。他的眼神流出猩紅的微光,他向我而來。
“你是想殺死我那?”我問道。
他沒有回答,落腳噠,噠,噠的聲音,向我走來,最終在我身前一米處停下。我看著他,狠戾的氣息已經充斥全身。
我感覺自己或許在劫難逃了吧,和自己斗爭我不見會贏,更何況我不喜爭斗。
剎那,他回歸了正常,他終于開口,不在緘口莫言:“離去吧,落,我會替代你?!?p> “我會心甘情愿死去?你我都是一個人,你也叫落?”我說到。
“我叫夕,很快會成為落?!彼聊艘粫?,才說到。
哈哈哈,我不禁發(fā)笑,一個人?擁有兩個名字。
“你辜負落的名字,也不曾記住夕的意義”他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四面八方傳來。
“什么?”我詫異。或許是吧,我似乎遺忘了一切,從過去而來的一切,漸行漸遠,究竟是我變得麻木了,還是遲鈍了。
“這是命中注定的,你離去吧,落”低語聲撲入腦海。
似惡魔的低語,如同灸熱的焰火,在我靈魂打上烙印,仿佛形成惡火束鏈將我囚禁,我變得飄渺,似乎要凐滅我的存在。
“我不信!”我要掙脫束鏈,我不甘,尚有執(zhí)念。
“我能做到,并且不至于此,成為更好的落,你做不到。”
“你相信不了自己,你未曾信任自己,離去吧,落”
似惡魔的低語不斷,侵襲我的神智,我的心漸漸沉淪,我相信不了自己。
“離去吧,落會更好?!?p> “離去…我想最后跟故友道別”
“落不曾死去,只是你而已”
離去…熾熱的灼痛,天地剝離我的靈魂……
若是命中注定,反抗與沉淪、選擇與放棄,都已被譜寫完成,甚至,此刻的猶豫也是命中注定吧,在命運的碾壓下,只有時間會體現慈悲。我們的徒勞,只會令人失望。
我在黎明中蘇醒,只剩最后殘留的執(zhí)念,我已然被奪走命,會在這一幕深邃不再的藍幕凐滅。我看見了我,在人來人往行走,我已不是我。
我最后的執(zhí)念,隨著清風任自浮動,像一場旅行,不知旅途,不問緣由,我看見了什么,也忘記了什么,不知許久,漸漸的,我什么都不知。
“呀,這里有個小家伙。”
“…是…誰?”
“咦,還有執(zhí)念”
“什…么”
“唔,給你起什么名字好呢?唔,那就叫,夕”
“散了吧,這執(zhí)念”
電腦熒屏閃爍,一個藍框彈出,赫然寫著:
“Game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