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會放我走的。
再說,我要想走,張總還能攔得???”龍麗語接著說:
“張總對我再好,他也是我的上司,而你不一樣,你是我哥?!?p> 龍麗語和于建豐四只眼睛對在一起,瞬間都又轉(zhuǎn)移了視線,在馬路人行道上默默地走著。
走了好久,于建豐問:
“龍瑞慶是你大伯?”
“是啊,你認識我大伯?”
“不認識,十一回家的時候聽到了這個名字,我感覺跟你爸和你小叔的名字前兩個字都是一樣的,所以問問是不是你們家的人?”
“是我們一個大家庭的人。”龍麗語說:
“好像我奶奶和她嫂子——也就是龍瑞慶的媽媽,年輕的時候鬧過矛盾,我們兩家雖然是一家,但是交往不多?!?p> “那他是你大伯沒錯吧?”
“那當(dāng)然了,血緣在這放著呢,我爸和我大伯是一個爺爺?!?p> 于建豐聽龍麗語這么一說,心里更加沉悶,他繼續(xù)問到:
“你大伯長的和你爸、還有你小叔都差不多嗎?”
“怎么今天?你這么關(guān)心我大伯呢?”龍麗語扭頭看著于建豐問。
“不,我是感覺你們家人長的都挺帥氣的,所以問問?!?p> “都挺帥氣的,我和我姐也帥氣嗎?”龍麗語笑了。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男的?!?p> “都挺帥氣的嗎?我看著我爸就不怎么帥氣,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人長的又那么瘦。
看我小叔才叫帥氣呢,人高馬大的,用我媽的話說就是橫豎有人?!?p> “那你大伯長得像你爸,還是像你小叔?”
“誰都不像?!?p> “誰都不像?”
“是啊,我大伯長得像是——”龍麗語想了想說:
“像是《三國演義》里的張飛,臉龐有點寬,有點胖,胡子還特別多,而且他還老愛留著長胡子,眉毛也特別重,”
“哦,是嗎?”于建豐也不知道要從龍麗語嘴里得到什么,只是不由自主的接著問道:
“那你大伯有幾個孩子?他們孩子長得像你們龍家人嗎?”
“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兩個女兒都比我們大,兒子還小,但是我感覺他們長得像我大伯,不像我們家人。
我奶奶好像跟我們說過,他們不是我們龍家的。”
“不是你們龍家的?你奶奶為什么這么說?”于建豐好像看到了什么。
“因為我奶奶年輕的時候,不是和她嫂子不和嗎?我想這是我奶奶說的氣話吧?!饼堺愓Z解釋說。
“哦?!庇诮ǚ迨男那橐粋€“哦”就表達了出來。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想給我說?”
“沒有,隨口問問而已?!庇诮ㄘS說:
“走吧,往回走吧,一會兒天黑了?!?p> “好。”
兩個人溜溜達達,又回到女生宿舍門口,于建豐說:
“你回去吧,我去坐公交?!?p> “好?!?p> 于建豐走了兩步,扭頭問龍麗語:
“你有什么想要的雕刻品嗎?在這一年當(dāng)中,我抽時間給你雕刻一個?!?p> “你這突然問我,我也想不起來呀,等我想好了告訴你吧?!?p> “好啊。”
這時,李曉俊打來了電話,于建豐接電話前,先給龍麗說:
“我朋友來了電話,你快回去吧。”
“是你未婚妻嗎?”龍麗語故作輕松地問。
“不是,是個男朋友,你姐的……”
“我姐的同學(xué),我姐的同學(xué)不就是你的同學(xué)嗎?”
“對我們的朋友,我接了啊,改天再聊?!?p> 于建豐跟龍麗語笑了笑后,接起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說:
“干嘛呢哥們?這好久不接電話。
這么磨磨唧唧的,難道你和女朋友在一起談情說愛?”
龍麗語聽到這句話后,怕于建豐不好回答,轉(zhuǎn)身往宿舍走去。
于建豐邊往車站走邊說:
“我在下班的路上呢,這么多車水馬龍聲,哪那么容易聽得到你的電話?!?p> “明天周末,你有時間嗎?我找你去?”
“沒有時間,越周末我們越忙,周一到周五還可以?!?p> “周一到周五,我沒有時間。”
“那就再說吧,你找我有事嗎?”于建豐問。
“也沒有什么事。”李曉俊說的有點吞吞吐吐。
“說吧,是不是又要雕刻玫瑰?在我面前用得著這么為難嗎?”
“真是我的好哥們,我想讓你給我雕刻一大朵玫瑰,不,一大捧玫瑰。”
“不現(xiàn)實,一是我沒有時間,二是沒有那么多的木料?!?p> “那我就不要玫瑰了,你給我雕刻一個你最擅長的什么東西吧。
雕刻一個愛心,或者雕刻一個手鏈,項鏈,耳環(huán)之類的?!?p> “哈哈哈?!庇诮ㄘS笑了起來:
“項鏈、手鏈、耳環(huán)之類的,直接去店里買多好,我雕刻出來別說不好看,就是好看,它也是一個木頭,帶在身上好嗎?合適嗎?”
“那倒也是,那你給我雕刻一個別的東西?!?p> “什么東西?”
“你給你未婚妻雕刻什么,就給我也雕刻出一個來?!?p> 一周后,于建豐在上班的路上,又接到李曉俊的電話,于建豐問:
“你想要什么,想好了?”
“上次我也不是想讓你雕刻,是想看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咱們見個面。
這次找你給雕刻更沒關(guān)系了。
我看到一本雜志封面上有一個人,怎么那么像龍筱語?
但是也不完全太像,我拍給你,你幫我看看?!?p> “雜志封面上有龍筱語?你也忒異想天開了吧?
她在怡黎上中專,再說這事你直接問她得了,我不看,你不用發(fā)給我?!庇诮ㄘS回答。
“那不行,你先給我確認一下?!崩顣钥≌f:
“因為,因為這雜志,這封面不一般。
這是男人雜志,是成年男人看的雜志,如果真是龍筱語的話,我得到怡黎找她好好聊聊去?!?p> “那好吧,你拍過來我看看。”于建豐只好說到,因為李曉俊驚訝的語氣讓他不好拒絕。
但照片傳過來后,于建豐驚訝的程度絕不亞于李曉俊,他能清楚的判斷出來,這雜志上的照片不是龍筱語,而是龍麗語。
于建豐看著傳過來的照片,久久的出神:
龍麗語化妝后這么漂亮!
但是她為什么要穿成這樣,去給這樣一個雜志封面作廣告,難道她缺錢嗎?
于建豐出神時,李曉俊又給他打過來電話:
“怎么樣?你看了嗎?是不是龍筱語?”
“不是,我認識這個女孩,她是北華的,確實有幾分形似龍筱語。”
“你確定?”
“我當(dāng)然確定了?!庇诮ㄘS掛了電話,快步走到銷售大廳,把手機摔給龍麗語看:
“你就做這個彩妝模特了?”
龍麗語看后,自己也驚呆了:
頭像是她的,但是那穿著暴露衣服的身體卻不是她的。
這是一張裸體照片,只用一大塊紅布遮住了胸部和下體的隱私部位。
“這,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龍麗語自己都看的目瞪口呆:
“我只是做了趙姐的彩妝模特,但是我從來從來沒有拍過這樣的照片?!?p> “是嗎?”聽龍麗語這么一說,看到龍麗語驚訝和傷心的表情,于建豐氣也消了一半,說:
“你打電話問問趙姐,這到底怎么回事?”
“好,我這就打。”
龍麗語剛拿出電話來,店里進來了顧客,于建豐接過龍麗語的手機,說:
“我來打,你去接待客戶。”
龍麗語心情沉悶,強裝笑顏地去接客戶,于建豐打通了趙姐的電話:
“你好,是趙姐嗎?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個男人雜志封面的照片,怎么是龍麗語的頭像?”
“是嗎?這件事我給麗說過呀,她說讓我看著辦的,而且人家答應(yīng)月底給錢的?!?p> “讓您看著辦,那就可以任意侮辱她了?您看到那照片的樣子了嗎?”
“這個我還沒有看到,但是人家說了,用一下她的頭像,難道她的頭像不漂亮嗎?還是……”
“不是頭像的問題,而是有人把她的頭像和別人的身體做了PS?!庇诮ㄘS說:
“麗語還小,登上那樣的雜志對她不合適,P成那樣更不合適。
我想知道的是,這個雜志已經(jīng)印刷了多少本?可否從市場上撤回?”
“那恐怕不容易,雜志社賣出去雜志就是為了掙錢的,豈有收回的道理?
再說,又怎么能查出來誰買了?”趙姐說:
“你是龍麗語的什么人?”
“我是她哥,等您看到那照片后就知道多不合適了?!?p> “那就等我看到那個照片到底怎么回事后,我再聯(lián)系你好嗎?”
“我還是希望把那些雜志撤回。”
我是他哥,我要保護她,如果有人要傷害她的話,我絕不允許。”
“沒想到麗語有個你這樣的好哥哥?!壁w姐說:
“那本雜志我還沒有看到,我會和雜志社那邊聯(lián)系、協(xié)商,再聯(lián)系你,好嗎?你先別著急?!?p> 兩天后的一個晚上,龍麗語接到龍筱語的電話:
“麗語,你打工不掙錢嗎?不掙錢可以回家啊,你為什么要……?”
“姐,我就做了一次彩妝模特,別的什么也沒做,那個照片是ps的?!饼堺愓Z正在解釋著,突然想起來什么,她問龍筱語:
“怡黎也有那本雜志嗎?那安逸會不會有,會不會讓爸媽看見?”
“怡黎沒有。
我看了那是地方性的雜志,只在北華的幾個市區(qū)賣?!饼報阏Z說。
“哦?!饼堺愓Z松了一口氣:
“姐,你怎么知道的?”
“有朋友給我說的,他說看到雜志上的照片像我,給我發(fā)過來了。我一看是你。”
“姐,你說我該怎么辦呀?”龍麗語眼里閃現(xiàn)著淚花,語調(diào)開始哽咽。
“這事,還有誰知道?”
“于建豐知道,我想,很快大家都就知道了?!?p> “那拍照片的人怎么給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