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天還要去西廳機場,高飛鴻安排蔣智與十二少也在西營住下了。
第二日上午,直到9點多,葉縱橫才從睡夢中醒過來,看到這純西式裝修的臥室,床幾上的粉色臺燈,粉紅色落地窗紗輕輕晃動,他居然有一絲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海倫早已起床,下樓去吃早餐了。煙癮戒掉后,她食量大增,身材也豐滿了些,無法忍受饑餓。
摸著身邊似乎仍有溫度,想起昨晚的表現(xiàn),一直到早上自己的身體也沒什么反應(yīng),葉縱橫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是心理問題,還是功能失常,回去要趕快找人驗證一下……
黎英妹送來衣物,一套嶄新的西裝便服及內(nèi)衣襯衣,準(zhǔn)備伺候葉縱橫更衣。
葉縱橫有點不好意思,道:“你先出去,我自己來。”畢竟黎英妹已是高飛鴻的人,再說她在葉府也沒貼身伺候過自己,確實不太方便。至于海倫,她生活能自理便是上帝保佑了。
葉縱橫穿好衣服,洗漱后,下到了餐廳。公使署設(shè)計得很巧妙,生活區(qū)與辦公區(qū)分開。當(dāng)生活區(qū)在吃早餐時,辦公區(qū)已經(jīng)在正常辦公了。
葉縱橫剛下樓,聽到海倫在唱法語歌,聽調(diào)子輕松愉快,看來心情不錯。印象中,好像她只有這一個技能。
看到葉縱橫下來,她立刻抱住他,來了一個熱情的法式長吻,好像昨晚的失敗也沒有影響她的心情。也許是智力有限吧,她根本沒有去考慮過他人的心情或是事情的本質(zhì),她只要自己當(dāng)下玩得開心就行。
葉縱橫不想吃東西,只想到花園里走走,她便挽著他的胳膊,驕傲地行走了有高盧雞雕塑的花園里,兌現(xiàn)了她曾許下的諾言。
葉縱橫也記得她曾說過,總有一天,他和她會在公使署的花園散步。當(dāng)時,胡梅還很不高興??涩F(xiàn)在,物是人非……葉縱橫總覺得胡梅的目光就在周圍,使他如芒刺在背。
這時,高飛鴻、蔣智、十二少已坐著小汽車到公使署來接葉縱橫。海倫自然是要緊跟著一起去的。
小汽車啟動,半個鐘后便到達(dá)西廳臨時機場的位置。所謂的“機場”非常簡陋,遠(yuǎn)看只是一大片空曠的土地而已。近看是兩條東西和南北方向的跑道。幾個農(nóng)民牽著幾輛高輪牛車在跑道上慢慢走來走去。
“這是干嘛?”十二少奇道。
“應(yīng)是在平整土地。跑道應(yīng)是黃土上鋪上泥沙石子,現(xiàn)在需要壓實?!笔Y智答道。
葉縱橫和高飛鴻則把目光投向遠(yuǎn)處的那架斯帕德飛機。在現(xiàn)代人眼中,這種灰色的雙滑翼戰(zhàn)斗機真是太落后了!斯帕德S-VII戰(zhàn)斗機由法國斯帕德飛機公司研制,其速度性和爬升性良好是它的最大的優(yōu)勢,適合直線攻擊,執(zhí)行“打了就走“的戰(zhàn)術(shù)。
葉縱橫、高飛鴻和海倫走向戰(zhàn)斗機,喬治已在那里等候他們了,手上仍是拿著一個銀色酒壺,分別與他們擁抱了一下。
“親愛海倫小姐,親愛的葉和高,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飛機與你們見過的有什么不同嗎?”喬治炫耀地問道。
葉縱橫除了開過直升飛機,并沒有真正坐過客運飛機,也未開過戰(zhàn)斗機,聽了這話有點發(fā)懵。高飛鴻卻見多識廣,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么?”喬治驚奇地問道。
高飛鴻也覺得自己的失態(tài),忙道:“不好意思,沒什么,沒什么。”
“這架斯帕德S-VII經(jīng)過我的改造,訂制了一些新的配件,功能已經(jīng)升級了……”喬治一邊說,一邊給他們介紹。
“機頭處氣缸活塞發(fā)動機被罩上一副金屬薄殼整流罩,可以減阻。上層機翼后緣中央開了缺口,可方便飛行員向上觀察。”
“縮小了垂尾,升降舵和副翼又加大了響應(yīng)敏感度。氣缸旋轉(zhuǎn)的發(fā)動機有著強大的陀螺效應(yīng),有利于改善飛機的飛行機動性?!?p> “在它的發(fā)動機上部并列安裝兩挺機槍,還可以攜帶40多千克的炸彈?!?p> “相對于以前,它速度會更快,在高空中更靈活,并且擁有敏捷的盤旋性能和強大的前射火力……哎,如果歐戰(zhàn)時能有這樣的戰(zhàn)斗機,我這手臂也不會不在了?!眴讨握f著,傷感地喝了一口酒。
“等等!”高飛鴻道,“喬治先生,您說的這些新的功能,只是您的設(shè)想?我想廣州灣除了您之外,并沒有其他的飛行員?!?p> “呃……但我的設(shè)想必定是對的,戰(zhàn)斗機于我來講就如身體般熟悉??藙谔┠壬f你們想借用這架飛機,可以試試嘛。”喬治眨眨眼道,“其實我也一直在尋找飛行員,只是沒人愿意到支那這個鬼地方來?!彼柭柤绲?。
此時十二少、蔣智也走了過來。高飛鴻將喬治的話翻譯給大家。大家聽了面面相覷。
十二少道:“這法國佬能信么,他是讓我們?nèi)ピ囁?,他改造的飛機,誰改拿命去試?”
“要不我去?畢竟我曾有一部直升機?對飛機性能熟悉些?!备唢w鴻道。
“算了吧,你這血肉之軀不能冒這個險,這可是100年前,出什么事容素素也無力回天的。”蔣智道。
“我去試?!比~縱橫道,“我們中國人不能被法國佬小看了?!?p> 大家互望了一眼,只能如此,至少葉縱橫自保沒問題。
高飛鴻向喬治大聲說道:“嗨,喬治先生,葉準(zhǔn)備試一下你的飛機!”
喬治喝下一口酒,笑道:“沒問題!”他拍了拍身邊一個皮箱,“飛行服我?guī)砹耍墒俏业睦吓笥?!?p> 雖然雷州半島深秋的氣溫不低,但飛機會開到一兩千米的高空,必須穿上皮革的飛行員服。
葉縱橫穿上褐黃色的皮革兩件套的飛行裝,戴上皮帽和防風(fēng)鏡,再戴上皮手套,看上去就像老照片中一戰(zhàn)飛行員,英武帥氣。
“怎樣操作?”葉縱橫問喬治。他的語言天份不低,只是一直沒刻意去學(xué),現(xiàn)在也能聽懂一些簡單的法語了。
喬治連比帶劃地介紹,高飛鴻補充翻譯,葉縱橫再提了幾個問題,基本上搞懂這架飛機的功能和駕駛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