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葉縱橫從地牢出來,看到一路上都是尸體,雷神軍也有三人躺在血泊中。看來,為救自己,大家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撿起一支雷神軍的花機關(guān)槍,打算找一個至高點消滅勁敵,于是便躍到了二樓的屋檐上。
“葉縱橫出來了!”滇軍驚呼道。他的現(xiàn)身,讓他是關(guān)二爺?shù)膫髡f再次變?yōu)槭聦?,讓無數(shù)人心驚膽戰(zhàn),也就意味著將有更多的人死亡。趙德裕正在調(diào)兵遣將,準備再次從兵營反攻司令部。
顏作彪道:“趙司令,葉縱橫出來了,我們還是算了吧,不必再去送死。”
啪!顏作彪臉上挨了趙德裕的一記耳光?!皬U材!膽小如鼠!”
“黃興業(yè)呢?”趙德裕叫道。
“黃將軍剛才還在這,現(xiàn)帶著人馬不知去哪了?!迸赃叺木l(wèi)員回道。
“統(tǒng)統(tǒng)都是膽小鬼!廢材!”趙德裕罵道。
這時,房門被推開,龍齊民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滇軍不敢出營。雙方局勢膠著了。然而,葉縱橫的目光突然看到了極恐怖的一幕——
符恩拿著槍指著容素素,而容素素和艾西婭卻看到了自己,臉上滿是欣喜。就在這一瞬間,符恩一槍打在容素素胸口,她身體一震,向后飛了出去。
葉縱橫立即將槍對準符恩,一槍爆頭。符恩雙眼圓睜,指著葉縱橫,額頭中間一個黑洞,身子向后倒了下去,這次,他終于真正地死了。
葉縱橫從屋檐一躍而下,將緊閉雙目的容素素緊緊抱在懷里。她被如此近的射擊距離,幾乎沒有生存的可能。
“素素,你不能死!我不能沒有你!”葉縱橫兩眼含淚,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以前抱怨我不說這些,今天我就說給你聽,我愛你,真的好愛你!你不能死啊——”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起,已經(jīng)深愛著這個大齡剩女,對她的愛超過了所有女人。
一只纖手摸上他的臉龐,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原來你是愛我的,那么我死了也值了?!比菟厮乇犻_了眼。
“素素!你還活著!”葉縱橫從極度悲傷又轉(zhuǎn)到欣喜若狂。
“也許是因為二奶奶穿了防彈衣的緣故?!卑鲖I在一旁說道。
“咳咳——”有人在后面咳嗽。
葉縱橫這才回過神來,這是戰(zhàn)場,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自己由于擔心容素素的生死,太過激動以至于失態(tài)了。
葉縱橫放下容素素,站起身來。葉武稟報道:“龍長官與顏長官要見少帥?!?p> 黑痣強已找來一件白色襯衫,給葉縱橫穿上。他走進司令部,坐在正位上,道:“叫他二人到這里敘話。”
龍齊民與顏作彪走了進來,與葉縱橫見了禮。葉縱橫示意他倆坐下說話。
“趙德裕已被我們控制,別的軍部已無戰(zhàn)意,我等懇請少帥收兵,以免更多人枉死?!鳖佔鞅胝\懇地說道。
龍齊云也道:“此事原本是趙德裕的貪念引發(fā)的大禍,現(xiàn)在他已無法在軍中話事了,還請葉帥放過弟兄們?!?p> 葉縱橫站起身來,背著手踱了幾圈,心中難以決斷。之前被關(guān)押時,他是鐵定了心要炸平電白,消滅滇軍,現(xiàn)在一切在掌控中后,卻不知怎處理了。
“少帥,高少爺來了?!焙陴霃娗皝矸A報。
正不知怎決斷,還好高飛鴻來了,葉縱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高飛鴻到來后,聽了當下的情況,沉吟半晌,道:“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件事就此算了吧?!?p> 葉縱橫的手微微有些發(fā)抖,自己和容素素的命都差點送在這里,就算了?心里憋屈,一掌拍在一張茶幾上,那茶幾立馬塌了。龍顏二人心里都是一悸。
“少帥,這金條我不敢收,算是我們的歉意吧,”龍齊民雙手將一包金條奉上,“滇軍雖然貧寒,但這一萬幾千個弟兄也是為了謀生才當兵打仗,誰都有父母或妻兒,望少帥放大家一條生路?!?p> 話都說到如此份上,葉縱橫只能道:“好吧,就依你們!只是金條不用還了,給死傷者撫恤和救治吧!”
龍齊民感動道:“少帥如此大度,我等感恩不盡。等這邊的事處理妥了,我與顏兄愿帶一支精兵投奔雷神軍,為少帥效犬馬之力,以彌補我們的罪過?!?p> 葉縱橫是愛才之人,聽到他這樣說,也有幾分寬慰,受了這幾天的委屈,若能得到滇軍的精兵投奔,也算是沒白受苦了。
“那倒是一件好事,只是趙德裕如何處理?”葉縱橫問道。
“我們會將他押送到韶關(guān),由李帥親自審問。趙德裕長期以來陽奉陰違、抗命獨斷,李帥早就想算他的總賬了,這是一個極好的時機?!鳖佔鞅氲?。
“如此甚好,我曾救過李帥的兩位公子,想必他一定不會饒過趙德裕?!比~縱橫道。
大家商議定后,葉縱橫帶著雷神軍從電白撤出,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甚是威風(fēng)。滇軍的軍官與士兵們都來送行。
除了那十根金條,葉縱橫按梁秋的承諾,又追加了十根,作為死傷滇軍的撫恤費。其實滇軍內(nèi)部都知此事是趙司令的過錯,但關(guān)二爺反而以德報怨,實在是令人感動。這樣大氣而有能耐的主子,誰不想跟?
葉縱橫沒有騎馬,而是與容素素、艾西婭坐在馬車里。容素素躺在葉縱橫懷里,不時地咳嗽,艾西婭用手帕給她擦嘴,一口血痰嘔了出來。原來,那一槍雖沒打進身體,卻震傷了肺部。
“二奶奶的胸部有積血和積液,胸壁也有骨折,需要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卑鲖I道。
葉縱橫已從大家口里大約知道了容素素此次的表現(xiàn),深為佩服和感動,一路上只是緊緊地抱住她,安撫著她。
說起來,艾西婭也與葉縱橫有過肌膚之親,但她對容素素沒有一點的忌妒。即便是他們在她面前表現(xiàn)得親密,她心下也十分坦然。
因為葉縱橫對她來說,就是主人,是信仰。主人喜歡的人和事,她都喜歡。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勉強葉縱橫做任何事,她只要每天能看到他便心滿意足,若是有親密的舉動,那便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