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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皇帝重生

第三章 葉赫那拉氏

光緒皇帝重生 喬策瑜QCY 5023 2020-07-02 18:00:00

  我一個翻身又將她護在身下,我畢竟是男子漢,即便是死也不能躲在女人身后。

  忽然外面?zhèn)鱽砹顺林氐哪_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須臾間戲館大門就被撞開了。左大人帶著長沙知府薛大人趕來,將蔣公子的手下全部控制住。

  左大人見到被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我非常生氣,徑直走到我身邊,怒道:“你怎不聽我的話?覺得很有本事是嗎?看看,差點送了命!”

  他艱難的站起身,知道左大人在關(guān)心我,我朝他笑了笑:“大人讓我不要輕舉妄動,草民怎敢不遵。只是草民實在見不得這個弱女子被地痞流氓這樣欺凌,草民想換成左大人目睹剛才那一幕也會挺身而出的?!?p>  “你雖然莽撞些,到底有一顆善心,算了,我就不與你計較!”他瞟了我一眼,勉為其難地拉著我走到薛大人跟前處理后續(xù)事宜。

  民不與官斗,這句話實在沒錯,薛大人還沒有說幾句話,蔣公子就帶著他的那幫人屁滾尿流地逃走了。左大人是林大人親自推薦的人才,各地官員們自然不敢怠慢,薛大人才愿意帶兵走這一趟。

  我被打的不輕,全身上下都是黑青,左胳膊似乎斷了,抬都抬不起來。

  我忍著劇痛艱難地走到班主跟前,拿到戲女的賣身契后,左大人扶著我一同走到她跟前,她也被打得不輕,艱難地直起身子跪到我跟前:“戲女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戲女愿后半生追隨在恩公身邊,為恩公牛馬!”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我當著大家的面將賣身契撕了個粉碎,笑著對她說,“戲女,從現(xiàn)在開始你自由了,從此沒人可以約束你,沒有人再能擺布你。天高海闊,從此任你翱翔?!?p>  說罷,我便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就在此時,咸豐朝的第一次秀女大選拉開了序幕。

  清朝從順治時就規(guī)定,凡滿族八旗人家年滿十三歲至十六歲的女子,必須參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選秀女,選中者,留在宮里隨侍皇帝成為妃嬪,或被賜給皇室子孫做福晉未經(jīng)參加選秀女者,不得嫁人。

  閱選時,按八旗的順序,一般七八個人站成一排,由皇帝、皇太后們挑選。被挑選女子的名字,每排寫一張單子,留宮中存檔,這種名單,在檔案中稱為“秀女排單”。

  葉赫那拉杏貞雖然長得不是一等一,但是她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家里不乏銀子打點,一路暢通無阻,入圍明年的殿選。

  央璐卻被搞得一頭霧水,小姐從小就期望不要入選,今日入圍小姐卻如此興奮,眉眼俱笑,嘴角都開始顫抖了。還有,小姐是不擅長琴藝的,可就在剛才的初選,小姐那一曲陽春白雪贏得滿堂喝彩,為何會如此反常?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難道此小姐非彼小姐?這樣詭異的想法在央璐腦子里不是一日兩日了。杏貞小姐自小待她親如姐妹,從沒有大聲對她說過一句話??墒亲詮男〗悴∮?,三天兩頭對她呼來喝去,幾日前因為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玉觀音,小姐竟出手打了她。

  央璐是個玲瓏剔透的姑娘,加之她曾經(jīng)見過兩個非親非故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如此,她就開始懷疑,這個小姐會不會是和杏貞小姐長得一樣的冒牌貨?糟了,若真是如此,杏貞小姐現(xiàn)在何處?會不會兇多吉少?

  央璐直勾勾盯著身邊的這位葉赫那拉杏貞,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暗暗發(fā)誓道:“我一定要找到證據(jù),證明你不是我家小姐。”

  杏貞此刻就想著如何才能通過明年紫禁城的殿選,成功入選為妃。她已經(jīng)將咸豐的基本情況,興趣愛好記在腦子里。同時也開始打扮自己,學習宮廷禮儀,也自己下廚學習做一些復雜的菜式。從古到今,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我昏迷了足足三日,醒了之后戲女伺候在我身邊,他告訴我左大人有急事先行離開了。戲女今日穿著一套紫色的衣裙,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臺下的她,她好高啊,身量快趕上我這個漢子了。

  我靠在枕頭上對她說:“戲女姑娘,我已經(jīng)醒了,你可以離開了!”

  “您買下了我,信女從今往后就是您的人了!”她坐在床邊,深情地看著我。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買你,我是救你,戲女,你自由了,可以想去哪里就去那里!”我怕她誤會我的意思,便解釋道。

  “可戲女孤身一人,已無處可去!”她艱難道。

  “可我是京城人,帶著一位姑娘來回走動,實在不便......”

  “我愿意當公子的奴才,一生一世伺候公子!”她跪在地上又給我磕了一個響頭。我思考了一會兒,蹲在她身邊,問道:“姑娘,恕在下唐突,那位蔣公子雖然驕縱了一些,但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實意想娶姑娘的,姑娘為何抵死不從,而今又為何心甘情愿做我的奴才?”

  “公子一看便知?!闭f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下來自己的上衣,雪白的肌膚讓我一覽無余。我的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戲女竟然是男子!

  我趕緊拿起床上的外衣給他披上,將他扶起與我一同坐下,我沒想到他是男兒身,我仔細打量著他,鵝蛋臉,柳葉細眉,白皙如雪的臉頰,頸部也沒有喉結(jié),除了個子,在他身上竟看不出一絲男子的痕跡。

  “戲女姑.....小兄弟,你是男子,可我聽你的聲音......”我尷尬地開口。

  “公子,我十歲就凈了身!”戲女把我當做親人一樣,真誠地看著我,“我本姓米,家中本是京城大戶,我小時候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富足日子??晌腋赣H迷上了吸鴉片,敗光了家產(chǎn)不說,還欠下許多外債。父親為了還債,把懷有身孕的母親買到了妓院。我母親被人糟蹋,引發(fā)血崩去世了。后來,父親又把我賣到皇宮凈了身,想讓我做四阿哥,也就是當今陛下的太監(jiān)。不久我因一場風寒奄奄一息,宮里的人把我扔到了城郊的亂葬崗讓我自生自滅?!?p>  “又是鴉片!”我氣憤地拍起了桌子,鴉片到底要毀掉多少人?。∥矣謫?,“那你是如何活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他搖搖頭,“我以為我要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片草地里,病也好了,后來我遇上了班主,扮成女子跟他學唱戲?!?p>  “你那班主不知道你是男兒身吧!”我問。

  “公子猜的不錯!”

  “難怪,他若知道你是男兒身,打死他也不敢將你賣給蔣公子?!蔽蚁氲饺绻Y公子知道戲女是男子,非得氣暈不可不禁笑出了聲,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小兄弟,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人啊,來這個世上就是歷劫的,人生并不都是完美的,我又何嘗不是家破人亡呢?咱們都向前看吧!”

  “多謝公子開解!”他喃喃道。

  “以后你便跟著我,當我的親隨,但是,你得恢復成男兒身!”

  不久后四伯父決定啟用林則徐,派他鎮(zhèn)壓太平天國起義軍。林大人本已病重,不久就去世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林則徐的死給了四伯父一個致命的打擊。

  幾個月后我?guī)е鴳蚺祷亓薆J,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阿線。為了見林大人一面,我已經(jīng)浪費了半年的時光,時節(jié)已經(jīng)進入了咸豐元年的秋季,秀女大選的初選已經(jīng)落幕,老妖婆定是入了圍。幸好還算晚,只有她還未入宮,我就有機會。

  央璐想盡了各種辦法,她想證明杏貞不是真正的杏貞。一天夜晚,她趁小姐熟睡之際,偷偷進入她的寢殿,悄悄地走到床榻邊。杏貞此時好像正在夢魘,表情猙獰,額頭上布滿晶瑩剔透的汗珠。她的嘴巴微張好像在囈語,央璐壯大膽子湊到她跟前。

  “阿瑪,額娘,井里好黑,井水好冷,我怕。皇上......皇上,你在哪?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帶我回廣州?”

  小姐這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驚得央璐張大了嘴巴,她趕緊用手捂住嘴巴離開了床榻邊,緊接著后退了兩步。她的手慌亂地從桌子上摸到一本冊子,她扭過頭翻開那本冊子,冊子上用鮮紅的大字寫著大清必亡四個大字。

  央璐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這人果真不是小姐。能寫下這么反動的語言,莫非她是那一個反清教會的教徒。她小心翼翼地將冊子收入了口袋里,這可是指證她的證據(jù)。她正準備離開時,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抵住了她的脊背。

  她回過頭時,杏貞正拿著一柄匕首抵著她,杏貞的面容蒼白,披散著頭發(fā)、活像剛剛從地獄歸來的魔鬼。

  忽然屋外狂風大作,雷雨呼嘯,她定了定心神,大膽問道:“你這個妖女,把我家小姐弄到哪里了?”

  “妖女?”杏貞哈哈笑了一陣,將那柄匕首抵到央璐的腹部,“你竟敢說我是妖女?只有你家小姐才能擔得起妖女這個稱謂,她害的我們家家破人亡,害得我和我夫君命喪黃泉,她才是這天底下最大的惡魔!”

  “你胡說,我家小姐生性單純,從不害人!”央璐拼死辯駁道,“我家小姐到底在哪,你告訴我?!?p>  “她死了,被我親手所殺!”杏貞坦誠道,“央璐,你真的笨的可以。自從你在我枕頭下放那兩道符咒開始,我就知道你懷疑我的身份了。我看你對葉赫那拉杏貞忠心一片,本想留你一命。誰知你竟不知好歹,愣往槍口上撞,你說我還能留你嗎?”

  央璐還沒反應過來,那把匕首就從她腹部刺入,頓時鮮血染透了她的衣衫,她倒在了地上閉上了雙眼。杏貞把匕首抽出來,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又把窗戶打開,用男子的鞋在地上,墻上,窗戶上按了幾個腳印,然后將自己的頭發(fā)弄亂倒在地上。

  “來人??!有刺客,有刺客,央璐,你醒醒,央璐。”

  小里帶著家丁聞訊趕到,看見央璐雙眸緊閉,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小姐也受傷了,神情恍惚地搖著央璐。他們這才知道,歹人闖入小姐寢殿意圖行竊,不料被小姐撞見,央璐為了保護小姐而死。

  杏貞的傷口被包扎好,她正襟危坐,裝作難過的樣子,對大家說:“小里,待選秀女家出了這等血案傳出去不好,此事切記不可外傳。你去郊外置辦一處墓地,將央璐埋了吧!主仆一場,一定要厚葬?!闭f完她用手帕抹了一把淚水。

  “是,小里記住了!人死不能復生,請小姐節(jié)哀!”

  阿線跟在我身邊幾個月了,我給他找了一個武術(shù)教練,一來幫助他強身健體,二來可以教他一些拳腳功夫用來防身。我這些時日一邊做著我的生意,一邊四處打問老妖婆的下落,我必須在她入宮之前干掉他。

  “公子,李掌柜說咱們玉合齋的糕點供不應求,他來問公子要不要擴大規(guī)模,或是開設分店!”阿線拿著賬本笑臉迎人地對我說,在我的調(diào)教下他已經(jīng)能看懂簡單的賬冊了。

  我捏起一塊自家做的入口即化的玉寇糕,享受地放到嘴里,對他道:“確實要開設分店了,你去告訴李掌柜每一塊糕點都要嚴格按照我指定的標準做。不要因為供不應求就缺斤短兩,欺騙顧客。那樣只會自砸招牌。我們的店鋪信譽度雖然比不上百年老字號,但是要以誠信為本,顧客為先?!?p>  “是,阿線知道了!”交代完正事,阿線移動到我跟前,在我耳畔低語道,“公子,告訴你一件奇事兒。京郊葉赫那拉府上死了一個丫鬟,埋在了城郊,今個兒她的墓被盜墓賊盜了,許是那丫鬟太美艷,盜墓賊連尸體都盜走了!”

  “葉赫那拉?”我重復著這個刻骨銘心的姓氏,我的母親和那個老妖婆都姓葉赫那拉。這個姓氏給了我當頭一棒,完全沒有聽見阿線后面說的話。我站起來看著阿線,嚴肅地問道:“哪個葉赫那拉?他們家的老爺叫什么?”

  “他家老爺叫葉赫那拉惠征,山西歸綏道?;菡鞑辉诰┏?,只有她女兒住在京城,他女兒是待選秀女,小字好像叫做杏貞?!?p>  我雙手一顫,腦子頓時像充滿漿糊一樣。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終于尋到老妖婆的蹤跡了。我驚喜地抱著阿線轉(zhuǎn)了好幾個圈,他真是我的小福星呀!阿線被我嚇得手足無措,機械地攬住我的脖子生怕我把他甩出去。

  事不宜遲,我打算今夜就要去刺殺那個老妖婆。雖然從長沙回來我一直堅持練武,可終究還沒練到家。

  葉赫那拉畢竟是官宦府邸,杏貞又是待選秀女,府上守衛(wèi)一定十分嚴苛。我把匕首藏在靴子里,又把另一把尖刀藏在袖子里。我已經(jīng)想好了,要是抵不過那些守衛(wèi),哪怕恢復鷹身承受千刀萬剮之痛我也要干掉老妖婆。倘若能跟她同歸于盡我也甘之如飴,那樣的話大清就有救。

  我支開了阿線,讓他連夜去點心鋪跟李掌柜商量擴大規(guī)模開設分店的事情。這孩子從小受盡苦楚,才跟著我過了幾天好日子,我實在不忍心連累他。我已經(jīng)寫好轉(zhuǎn)讓協(xié)議,我死之后,我的一切財產(chǎn)都是他的,他后半生就有保障了。

  我穿上了夜行衣,一路跑到葉赫那拉府門口,我感覺有什么人一直在后面跟著我。每次我回過頭看的時候,身后都空無一人。也許我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想多了,就算有人跟著我,必定是友非敵。

  我順著墻根那顆古樹跳進了內(nèi)院,這是一個中型庭院,景色上佳,在月光的映襯下增添了幾分柔美。庭院里守衛(wèi)還挺多,居然還有人到處巡視。我像個耗子一樣在暗處躲躲藏藏,生怕還沒見到老妖婆呢就被侍衛(wèi)架走了。

  約莫躲藏了一炷香時間,我終于避開了守衛(wèi),混入了內(nèi)院。我一路小心翼翼,步態(tài)輕盈生怕打草驚蛇。內(nèi)院里有一座特殊的房子,房頂是圓形的像一座拉寬了的塔形建筑,我摸索到了那件屋子的大門口,我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然后在窗戶上捅了一個洞朝里看去。

  里頭是一位姑娘,十六七歲的樣子,披散著如絲綢般烏黑油亮的秀發(fā)。她坐在椅子上對著幽暗的燭光在翻動著一本書,忽然她扭過頭來,我看到了她的容貌。

  我當時就愣住了,心好像在滴血,老妖婆的樣子沒人比我更熟悉,除非她化作灰燼,即便她現(xiàn)在的豆蔻年華,我也能認得出。

  我一腳踹開門,迅速地走到她身后,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她驚愕不已,卻一動也不敢動。忽然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忽然從寢室里走了出來,驚愕地看著我,驚呼道:“放開我姐姐!你放開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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