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凌向一直就認識對嗎?”顏蓉對原少儒的身份產(chǎn)生了巨大的懷疑。
她思索片刻,向原少儒詢問:“是凌向讓你騙我,說他得了瘋?。窟€是你騙我?”
“我確實認識凌先生,但不熟。我是在時代廣場遇到你,才見到他的。也找了他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和莫離住一個小區(qū)?!?p> 原少儒越想解釋清楚,越說不明白,一著急,急出一腦門汗。
“我是有所隱瞞,可從來沒說過凌先生得的是瘋病,他也從來沒說過讓我騙你的話?!?p> “對不起,你一直說的是心病,是我理解有誤?!鳖伻鼗叵肓讼?,確實沒說過,她又道:“我有一點不明白,這些和凌向的安全有什么關系?”
“阿蓉”原少儒看著顏蓉茫然的表情,眼神充滿同情:“官場上的事相當復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有官員腐敗,都是一抓一串?!?p> “這個我懂?!鳖伻靥痤^,望著步行街上的行人:“那是凌和培被雙規(guī),有人坐不住了。他們害怕凌和培檢舉揭發(fā),就想拿凌向做籌碼?!?p> 原少儒愣了一下,頗為驚訝地看著顏蓉。
“新聞報道出來的那些腐敗案子,不都是窩案串案嗎?貪官們不……”
說到一半,顏蓉突然頓住了。
她收回視線,拿起手機翻出了那條短信。
保護大象。
凌向,大象?!
時間是她在檢察院接待中心發(fā)的。
白菲菲在提醒她……
不只是白菲菲,梅子剛剛也有提醒,還有凌向……
凌向幾次對她說“顏蓉救我,有人要殺我?!保急凰敵闪睡傃辕傉Z。
后知后覺的顏蓉,這時候才意識到凌向才是所有問題中的關鍵。
凌向有危險!
顏蓉想象著凌向被人綁架,或則車撞的場面,不由得一陣悸動……
“我有事先走了,再見?!鳖伻厝烁咄乳L,走路飛快。
她邊往天橋上走,走邊往公司前臺打電話。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
見她看著手機,臉色突然大變,原少儒立馬跟上,指著一邊:“我車子放在那里,你這兒等著,我開過來?!?p> “我去公司看看?!鳖伻厥种赶驅γ鎸懽謽?。
原少儒:“現(xiàn)在都下班了吧?”
顏蓉一看時間,的確已經(jīng)過了下班點。
難怪前臺座機沒人接。
她又打給小凡。
小凡的手機也是無人接聽,又打給聶丹妮,宋小麗和許樂,還是沒人接。
她們這些人,都是二十四小時開著手機,一個沒聽見,不可能四個都沒聽到。
顏蓉掛斷電話,大腦已經(jīng)不往好處想了。
“死凌向,昨天辦的電話卡,號碼是幾來則?”顏蓉剛上天橋又折身下來。
“是找凌先生的電話嗎?”原少儒也跟著返下來:“我有呢?!?p> “他新辦的號,你有?”顏蓉走著走著,忽然停住了腳步。
原少儒低著頭翻號碼,一個沒注意,撞到了她的身上。
顏蓉險些被撞倒,出于本能,她伸手抓住了原少儒的胳膊。
原少儒也下意識的,順勢伸長胳膊扣住了她的腰。
兩人同時一愣,四目相對——
楞了幾秒,又同時閃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少儒羞澀的臉通紅,說話都結結巴巴。
反而是,顏蓉淡定多了。
“把凌向的手機號給我說下?!彼挥X得這有什么可難為情的,不就是撞了個滿懷,又不是什么不雅的行為。
原少儒把號碼報給顏蓉。
顏蓉先存儲到通訊錄,設置為緊急聯(lián)系人,然后撥下了號碼。
很快手機里傳來語音提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顏蓉這下更慌了,連和原少儒打招呼都忘記了。
她撒開大長腿,跑到車前,鉆進車里,嫻熟地將車開了出去。
一路上,她不停地加速,不停地超車,惹的路上許多車主白眼和口水。
到家的時候,顏蓉手抖的都開不了鎖。
她害怕打開門看到無法想象的場面。
怎么就沒想到凌向的安全問題?
蠢的和豬一樣,還不如豬聰明。
顏蓉靠著門坐下,她從包里摸出煙和打火機。
煙還沒拿出,忽然一聲手機鈴聲傳入,原來是剛才沒接電話的聶丹妮。
“蓉姐,我剛在地鐵上,沒聽到手機響?!?p> “丹妮,你走的時候,凌……”
“咔嚓”一聲,顏蓉背后的門從里打開了。
凌向驚訝地看著顏蓉:“沒帶鑰匙嗎?怎么不敲門?”
“沒事了,丹妮?!鳖伻貟炝穗娫挘鲋T框站起來。
她一把揪住凌向的衣領,將他拽到臉前,怒吼道:“為什么關機?手機為什么關機?手機號為什么不告訴我?”
凌向被顏蓉的獅子吼,震的耳朵嗡嗡響。
他雙手捂住耳朵,邊揚起脖子往后仰,邊:“你河東獅吼???吼這么大聲,不怕鄰居投訴你擾民???”
顏蓉捶了凌向兩拳,用力一推。
凌向被推的絆到門檻上,差點摔個人仰馬翻。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凌向怒火頓起,撿回脫腳的拖鞋,開口就要訓斥。
可當他看到淚流滿面的顏蓉,瞬間又慌了神。
“新買的手機沒電了,號碼不是還沒記住嘛?!?p> 凌向摸了摸身上,沒有紙巾,他正左右四顧找紙,顏蓉突然撲到他懷里,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一路上,顏蓉腦子里全是凌向各種慘死的畫面,嚇的是魂飛魄散。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十四年了,你沒和我說過一句掏心窩的話,既然不愿意娶我,為什么要和我領結婚證?你把我顏蓉當什么?”
顏蓉哭的是肝腸寸斷。
凌向挺著僵直的脊背,茫然四顧,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他的記憶里,顏蓉幾乎就沒哭過,不論日子過的多苦,不論生活多艱難,她都是一副笑臉。
她的哭聲,引得鄰居紛紛開門探頭一窺究竟。
“不好意思?!绷柘蚯敢獾睾袜従诱f完抱歉,撿起顏蓉擱在地上的包,將她擁進家。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我給你準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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