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這個世界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劉欣怡依舊望著窗外,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的憂郁。
這個問題猛地將我的心神拉了回來,因為我也曾問過相似的問題,那是我還在讀小學的時候,有一天父親凝眉望向屋外的天空自言自語著“這個世界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我恰巧聽到了,于是問了父親類似的問題。
“這世間有一種酒,謂之利,飲其者無不再想飲者;
這世間有一種毒,稱其權(quán),食其者欲罷不能,久之必失人性;
這世間有一種蠱,喚作欲,中其者愈陷愈深,終不留良知。
此為世間三害!”
我輕聲重復(fù)著父親當初的話,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懂父親的話是什么意思,隨著年紀的增長我也逐漸理解了一些。
劉欣怡轉(zhuǎn)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我,隨后她的嘴角漸漸上揚,就在我以為她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沒想到她迅速起身從窗臺上跳了下去。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連忙跑到窗臺上往下看,卻發(fā)現(xiàn)她完好無損的站在樓下向我揮舞著雙臂,片刻后她雙手作喇叭狀向我無聲說了一句話然后轉(zhuǎn)身向遠處邁著輕快的步伐小跑而去。
莫名的我看懂了她說的話,她說“大少爺,謝謝你!”
望著她的馬尾在空中跳躍著離去,我突然有種從正面或者側(cè)面看她跑步的欲望,那肯定比看后背更為賞心悅目吧。
回過神來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問題,我這窗臺離地面也有十來米,她就這樣跳下去了?而且看情況好像還是輕松加愉快,她這是超人嗎?
吐槽完后我又想到了一個糟心的問題來,為什么她二階之后現(xiàn)實中都能這么牛而我還是弱雞一只?
……
我決定不想這個讓人心酸的事情了,最起碼我不用忍受那折磨人的痛苦了,看開點,看開點。
關(guān)好窗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后左眼傳來陣陣刺痛,熟悉的幻象又浮現(xiàn)在我眼前。
“鈴鈴鈴~”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教室外面溫暖的陽光肆意的潑灑在大地上,一棵并不粗壯的小樹頂著稀疏的樹葉在窗外隨風輕輕搖擺。
緊隨著下課鈴聲響起的是一陣頗為激昂的音樂,這音樂聽著像是在催促人前進,細聽之下還頗為耐聽。
在這音樂聲的催促下一個個一群群學生走出了自己的教室。男孩收拾好自己的課桌后也站起來向外面走去,在這陽光明媚的白天我才發(fā)現(xiàn)男孩的教室在教學樓的二樓,難怪能看到小樹的樹冠。
教室外許多學生正在朝一個方向走,走廊盡頭就是上下教學樓的樓梯,男孩也在朝這個方向走,二樓的樓梯口恰好在一班旁邊,男孩在經(jīng)過一班的時候眼睛一直望向里面在搜尋著什么,我想他大概在尋找琪的身影。
舊世界的教室也不是很大,慢走最多十來秒就能從后門走到前門,這短短的時間里男孩并沒有看到琪的身影,于是他在音樂聲中沿著樓梯往下走去。
學校里人很多,在這音樂的催促下似乎全都距離在了操場上,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怕不是有近千人。
這些學生很有規(guī)律的按班級排列著,男的一隊女的一隊,在排隊的時候男孩的眼神也有意無意的望向旁邊,他找到了琪的身影,于是嘗試著調(diào)整位置讓自己更加靠近她。
“第九套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現(xiàn)在開始?!?p> “原地踏步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
我揉揉眉心有些無奈的看著一片正在做廣播體操的學生,有的做的很認真,有的就是在敷衍了事。
一套廣播體操也就幾分鐘的事情而已,做完廣播體操后男孩又看向了琪,只見她正和幾個女同學一起在前面走著,男孩就這樣跟在在琪后面一直回到了教室。
畫面一晃又是一陣同樣的音樂響起,男孩再次從教室里走了出來,我知道這又是一次到了做廣播體操的時候了,男孩這次出來的很快,鈴聲響起來沒多久他就走出了教室。
經(jīng)過一班的教室時他同樣向里面搜尋著,這次他看到了琪的身影,只不過跟她做同桌的卻是一名男生,男孩沒有停下腳步,他若無其事的循著樓梯走了下去,幻象在男孩轉(zhuǎn)過樓梯時就漸漸消散了。
“在不知不覺中我就習慣了尋找琪的身影,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本能,找到她時并沒有很開心同樣沒有找到的時候也不會失落。
那時懵懂的自己從沒想過這是為什么,從沒想過自己對于她的感情究竟算是哪一種。
有一段時間里我一直這樣習慣性的在經(jīng)過一班時尋找琪的身影,我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她而已,直到她的同桌換成了一個男生,我看著他們坐在一起時心頭掠過一絲酸意,我這才發(fā)覺自己其實是在乎她的?!?p> 這才是青澀的青春?。∥也挥筛袊@著,哪里像現(xiàn)在,從踏入學校開始就一直在為那一絲渺茫的希望拼盡全力。
搖了搖頭我也不做過多的評價,畢竟兩個時代不同,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愿出生在舊世界,可惜這并沒有的選擇,好奇的翻了翻網(wǎng)絡(luò),原來舊世界廣播體操前放的音樂大部分都是《運動員進行曲》,旋律確實挺好的,偶爾聽聽還行,要說專門下載來聽那是不可能的。
一覺睡到大天亮,元宵已過,是時候踏上征途了。游戲里秋月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遠行的行囊,對于有玩家背包的我來說只要打包在一起,多帶一點少帶一點東西沒有太大區(qū)別。
就是跟便宜老爹道別時被他抓著嘮叨了許久,什么出門在外要多結(jié)交些朋友少惹是生非,生活方面都交給秋月去打理多寫點信回家之類。
當從便宜老爹手里接過幾百兩銀子的盤纏后我就喜笑顏開了起來,這些天總算沒白等,不走傳送陣的話這些銀子夠我花很久了。
走到門口打算坐馬車出發(fā)時一直安安靜靜被秋月抱著的兔爺突然從秋月懷里跳了下來,它一蹦一跳的又回到了院子里。
我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兔子該不會想賴在家里不出去吧?那我怎么辦?準備了這么久走還是不走?
兔爺你快過來,秋梨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