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陸余沉心莫名的有些慌,今天遇到的所有似是在刺激著他的神經,有些想法快要掙脫牢籠。
嚴楚廷沒再開口,陸余沉卻聽出了他隱隱的嘆息,欲言又止。
他微微瞇起雙眼,一雙眼眸里一片冰涼,沒再深究,終歸他會想起一切。
幾天后——
陸余沉坐在一個略顯空曠的房間里,像是一個秘密基地。
他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半瞇著眼,一副隨意的姿態(tài),靜靜地聽著眼前人的匯報。
“陸少,這三年您名下股份的來源還沒查出來,對方做的很隱蔽,似是避開了所有身份的漏洞,目前還沒有任何頭緒,不過您之后吩咐的一件事有了些眉目,醫(yī)院當時的病歷記錄是重傷,應為刀刃所傷,身體多處骨折,腦部受重創(chuàng),所以陷入不定時昏迷?!?p> 一個健碩威武的男人恭敬的說道,
“我去找了當初那些人,可是都幾乎是憑空消失了,沒有蹤跡,連出入境的記錄也沒有,后來,在一處村鄉(xiāng)中,找到了一個當年的一個漏網之魚,是花玨當年的一個手下,據他說——”
男人忽然沉默了,低下了頭。
陸余沉緩緩看向他,周身愈發(fā)冷冽,“說!”
“是?!蹦腥舜?,繼續(xù)說道:
“他說當初陸少昏迷前是因為發(fā)病,神志不清,后來陸少出事,三天后花鈺被殺,有個女人不見蹤影,而且陸少發(fā)病的原因也是因為一個女人?!?p> 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陸余沉一眼,停頓片刻,終是說出來了:
“花玨看上了那個女人……”
聽到此處,陸余沉微微蹙眉,腦中似是有什么要掙脫出來。
他沒有說話,過了好久,緩緩開口:
“那個女人叫什么?”
“名字那人也不知,只是聽過陸少當初叫她晚晚。”
陸余沉猛得起身,揪住男人得衣領,眼球充滿了紅血絲,近乎一個快暴躁的獅子一般,他吼道:
“你說她叫什么?”
“叫……晚晚?!?p> 陸余沉聽到晚晚這兩個字后,驀地松了手,表情怔然,他似乎遠遠地聽見有人同他說過好多話。
“阿沉,我喜歡你?!?p> “阿沉,畢業(yè)我們就結婚吧?!?p> “阿沉,讓我救贖你好嗎?”
“阿沉別怕,壞人都走了……”
“阿沉,我既救不了你,便陪著你…一起下地獄?!?p> “阿沉,你別趕我走,我是自愿的…阿沉……”
“阿沉,你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事就讓我替你做吧。”
“阿沉,從此再無阿沉,你只是陸余沉了。”
“阿沉,我愛你,再見了?!?p> 陸余沉跌坐在椅子上,雙眸猩紅。
痛苦,很痛苦,他聽著那一句句阿沉,卻是如此難受。
他不懂,為什么,他心里一遍一遍叫著“晚晚”,
所以……是她對嗎?
孟星晚……就是晚晚,是他愛得人對嗎。
原來他過去真的認識她,他們彼此相愛過。
可那天,她裝作不認識他,她冷漠得似是他真的只是個陌生人,毫無干系。
她曾對他說過,她愛他,可為什么她不承認。
孟卿予警告他不要和孟星晚有牽扯,是因為當初他傷害她了嗎?
那這三年她去了哪里,當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來,為什么!
陸余沉將眼前桌子上得杯子全部都甩了出去,杯子四分五裂,隨著水散在地板上。
他暴怒的情緒似是快到達崩潰的邊緣,可他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林致什么時候回來?”
“呃他說美國那邊還有——”
“馬上讓他回來!”
“是!”
陸余沉緩緩坐下,手扶著額頭,
“不要動怒,不要動怒,她不喜歡的?!标懹喑拎卣f著。
可話音剛落他便愣住了。
這句話是他無意識下說出的話。
所以,他什么都記得,卻獨獨忘記了所有關于她的事……
他立刻抬頭,對著對面的男人說:
“立刻聯系最好的醫(yī)生,今日晚上去北冥環(huán)園。”
面前的男人聽罷立刻點頭,“是!”
過了好久陸余沉才將體內瀕臨狂躁的情緒控制下來,起身站在窗前向外望去,陽光傾瀉下絲絲光線,罩住了他半個身子。
“孟星晚,我們之間,我會記起所有?!?p> ----------------------------------
當日,孟星晚正式進入M集團,開始著手她的計劃。
她時間有限,這次回國她知道那邊一定會得到消息,當初的事情,那個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在所有的事情被抖出來之前,她必須把所有的事做好。
三個月,是她最長的期限。她從未想過退路,她只是想幫他把陸家奪回來。
他有自己的仇恨,她知道,當初為了不讓她待在他充滿危險的世界里那么狠心地推開她,她也知道,他只是想讓她一直待在有陽光的地方。
孟星晚輕勾起唇角,透過空氣似是看到了當初的他們,當初的,陸余沉和孟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