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烏龍
寶珠在愛寶茶樓的后院,簡單地吃了一個雞蛋和一個黃瓜,就是午餐了。
飯后,她留封掌柜聊天,說她把錢媽媽打暈了綁架了。
見她一臉平靜地說著這事,封掌柜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惶恐。
小姐清醒之后,他終于見識到了什么虎父無犬女。父母倆面無表情的樣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著真嚇人。
寶珠原本的打算是先餓上錢媽媽一天一夜,今晚夜深人靜審問她。如果沒什么事,今晚過后就把她放了,在柳氏沒有徹底解除懷疑之前,讓封叔給她找個地方看管起來。
就憑這么多年錢媽媽狐假虎威對原主這個小姐作威作福,她也就沒必要再出現(xiàn)在封家了。
原主親娘的死和柳氏肯定脫不了干系,封老爺找不到證據(jù),是因?yàn)樗櫦爸魉砸恢毙》秶夭?。但其?shí),攻擊敵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從內(nèi)部瓦解他。錢媽媽可不就是瓦解柳氏最省事的辦法嗎?
“小姐會不會被懷疑?”封掌柜擔(dān)心寶珠被柳氏懷疑上。
“錢媽媽最后消失的地方是正德堂她自己的屋子,可不是金銀軒,畢竟昨晚所有人都看到她離開了金銀軒,我也是一大早就去了玉蝶坊,更有不在場的證據(jù)?!?p> 就算柳氏要滿府里搜人,也沒有把自己閨房床板掀開的查看的道理。
再者若真的情況緊急自己也能趕的回去,寶珠讓封叔放寬心,兩人又合計(jì)了一番細(xì)節(jié)。
之后又說到平南侯府蕭一初的事情,自從蕭一初回府之后,石頭倒是傳過一兩次口信,寶珠不放心,讓封叔安排了人裝成乞丐的樣子在平南侯府守著,隨時等著石頭的消息。
“半個時辰前石頭剛傳出消息來,說是蕭大公子要拜大殿下為師,前往光霽書院進(jìn)學(xué)。”封掌柜匯報著剛收到的消息。
寶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一直覺得大殿下和蕭宵在現(xiàn)代的父親蕭教授非常相像。
按照這個邏輯,難道大殿下真的才是蕭一初的父親?
那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蕭一初又成了平南侯的兒子?
這個推測她目前只敢放在心里,畢竟涉及到當(dāng)朝皇儲。
寶珠在搖椅上繼續(xù)搖著,梳理著很多想不透的東西,一直搖到日落時分才慢悠悠地回封府。
......
再過十幾天就是中秋了,臨安城的人對于節(jié)日比現(xiàn)代人熱忱多了,禮節(jié)和儀式感做的足足的,沿街的鋪?zhàn)永铮瑨鞚M了花燈和月餅等禮盒,很是熱鬧。
寶珠一開始以為自己穿來的朝代也叫宋朝,畢竟原主的記憶里,這是元佑二年。后來才確認(rèn)雖然同是元佑,所處的朝代卻是叫大啟,如今在位的皇帝就是大殿下蕭淮他爹,人稱文圣人。
這不,為了同賀中秋佳節(jié),圣人親自下詔規(guī)定休假五日,不掃地、不乞火,不汲水,與歲朝相同,這就給了百姓們更多熱鬧的理由,上上下下有編制的公務(wù)員們也樂的松散松散,帶薪休假啊誰不喜歡?
寶珠和綠兒前腳剛回到金銀軒,后腳柳氏便派了吳媽媽過來。
比起上次,吳媽媽這次的褶子更多了,臉上有了一絲恭敬。能不恭敬點(diǎn)嗎?她可不想成為第二個錢媽媽,氣呼呼地回屋,被人議論了一整晚不說,到現(xiàn)在影子都沒見著。
夫人為此還嘀咕了半天,說錢媽媽真是越老越不懂規(guī)矩了,雖說有急事要辦,出門辦事之前好歹也要去正德堂稟告一聲。
這卻是寶珠歪打正著了。前一天錢媽媽就說第二日要去明泰觀,柳氏以為錢媽媽一大早直接出去了,根本沒想到她是被寶珠綁住了。
原想著錢媽媽消失最多不超過一天,正德堂肯定要到處找人。
可是她見吳媽媽叨叨叨了半個時辰,半句不離開柳氏對寶珠有多好,又夸寶珠這樣打扮真是比美若天仙,看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云云......
......半點(diǎn)沒提錢媽媽的不見了的跡象。
于是寶珠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
“錢媽媽不知怎么樣了,昨日從金銀軒回去,可是還在生氣呢?”
吳媽媽自然不會承認(rèn)錢媽媽生氣的事情,畢竟同是正德堂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還是懂的,自己是一定要為錢媽媽描補(bǔ)一二:“怎么會呢,昨晚上我還去看她了,早就不生氣了,還一直后悔,說是自己糊涂,擔(dān)心小姐不高興呢,要我說啊,錢媽媽就是性子急了些,人很是忠心耿直,一切都是為小姐您考慮。無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還請小姐包含一二?!?p> 一番話說的寶珠也是驚訝了,想來錢媽媽一個大活人不見了,正德堂還沒發(fā)現(xiàn)呢。
“那錢媽媽怎么不來見我,等用完膳,我就去看看她?!睂氈槔^續(xù)試探。
“哎呀,錢媽媽一大早就出門去了,說是前一天就安排好了去明泰寺上香,為老爺小姐祈福,說不定要在那里住個一兩日呢?!?p> “哦,原來是這樣,那可辛苦錢媽媽了?!睂氈槌约洪|房的方向看了一下,笑著說道。
此時的錢媽媽好不容易從無數(shù)次昏迷到清醒再昏迷再清醒的死循環(huán)中......清醒過來,只是手腳被綁得死緊,不僅被塞了一嘴的破布,還拿了個抹布繞著頭圍了好多圈。
這個殺千刀的來旺媳婦,整整一天只給自己喝了一口水,她又累又渴又昏又氣又虛弱,感覺命不久矣。她剛才似乎聽到了老吳的聲音,這個老貨,說什么笑得那么開心,腦子都是豬糞吧。
看樣子是天黑了,自己還在金銀軒。夫人知不知道自己被那個癡呆抓了?老吳是來探虛實(shí)的?
她掙扎著抬起身子,碰到了硬硬的木頭,又倒了下去。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閉著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試圖引起外間吳媽媽的注意。
只是她剛喊了一嗓子,床板上方就傳來床板被掀開的聲音,本來容納她綽綽有余的床板間,四周被塞進(jìn)了好幾條厚被子,自己跟個粽子似的被圍了個結(jié)實(shí)。
再撞就撞到棉花上,不僅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得,還熱個半死。連嗚嗚呼救的聲音都弱了半分。不仔細(xì)聽完全聽不出來。
來旺媳婦把被子鋪好,又坐回椅子上,繼續(xù)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