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一、考題
火焰爆發(fā)稍早時,在天命部隊的內(nèi)外夾擊以及車二的持續(xù)火力輸出下,那蒼白的防線終于撕開了一個口子。
就在她們匯合時危險的警報突然響起,還沒來的及確認地點一團火球就在赫爾海姆方向迅速膨脹起來。
來不及躲避,老林即刻下令讓車二橫在女武神部隊前擋下那奔騰的烈焰。
炙熱的沖擊立刻就讓護盾發(fā)生器過載,就連外層的特殊金屬裝甲都有了融化的跡象。
所幸沖擊只有一瞬而且不分敵我,原本圍攻的崩壞獸群立刻就被蒸發(fā)了大半。
“重啟引擎,檢查受害程度。
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姬子等人。
炮塔,假如崩壞能濃度還在增高就再發(fā)射幾枚高斯之拳?!?p> 老林拿起了他的電腦聯(lián)系起了休伯利安。
“德莉莎,我剛才看見那輛金色列車了。
那毫無疑問是第一神之鍵,奧托又出來搞事了!”
這剛剛吼玩老林就感覺不對勁,通訊器那里傳來了移動的聲音。
“林領班,在背后說別人的壞話可不好哦。
我可剛剛救下了你們的女武神哦?!?p> “奧托!”
那邊的通訊器又傳來移動的聲音。
“林領班,不要管他,你們那邊還好嗎?”
“天命女武神已經(jīng)突圍,車二的外部裝甲有些受損并無大礙。
剛剛那團火是怎么回事?”
“calamity奪下了姬子裝甲上鑲嵌的的疾疫寶石?!?p> “那姬子她…”
“她還活著只不過失去了意識。
比起她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林領班,你也是目標?!?p> “爺爺,能不能不要再搶我的話筒了。”
就在這時,那些被燒焦的和還在活動的崩壞獸突然往赫爾海姆那邊移動,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屏幕。
就連那些還活著崩壞獸也是那樣的移動方式,明明它們還朝著這邊沖身軀卻向著實驗室的方向被拖行。
在屏幕上,實驗室那邊的崩壞能飆升,而崩壞能中心延伸出無數(shù)絲線連到了那些崩壞獸身上。
“嘭嘭嘭”
好幾發(fā)高斯之拳打了過去,晶塵灑落但中心崩壞能的濃度不減反增。
“這就點出抗性了?!”
林根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點出抗性了,林領班,它只是單純的急了。
不要浪費珍貴的晶塵了,勸你最好往后撤一點,這么大的崩壞能聚集估計后面會來一次爆發(fā)?!?p> 德莉莎目視著那邊不禁覺得胸口發(fā)緊。
……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真的是來幫忙的?!?p> “你為什么突然想過來幫我們,這個也是你的計劃嗎?”
“我可以說突然后悔了嗎?”
“計劃出現(xiàn)了不確定因素?”
“也算吧,畢竟原本應該關進保險箱的兔子突然眼冒紅光竄出來亂咬人了嘛。”
“你…”
“還有一點,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徐清穹,現(xiàn)在不能死。”
“幽蘭黛爾不是真正的聆聽者?”
“不是。”
“徐清穹死了之后cosmos無法轉(zhuǎn)到幽蘭黛爾這?”
“也不是?!?p> “那你想用什么什么理由讓我們相信你真的是來幫你們的呢?”
“呵呵,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要知道的。”
……
奧托負手而立,此時麗塔走進了艦橋。
“主教大人,總部各地的報告都一樣,不管崩壞獸有沒有失去行動都被拖向了赫爾海姆實驗室方向。
真的不在此時突擊嗎?”
“沒用,現(xiàn)在過去多少都是白搭性命。
它剛剛差點玩脫了,現(xiàn)在急的要死也慌的要死。
不如讓它在那作繭自縛。
放心,崩壞獸不會源源不絕?!?p> 說完這句奧托轉(zhuǎn)身帶著麗塔就離開了艦橋。
離開了艦橋原本戲謔的表情漸漸變冷,甚至有幾分凝重。
在槍決符華后,他遭到了calamity的偷襲,意識在離開軀體后并沒有進入下一具而是被關進了一個黑色的空間。
那不是那種寂靜而又空曠的空間,相反這里十分擁擠既像洶涌的波濤又像蠕動的腸道內(nèi)側(cè)。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周圍可以分清的黑忽然變了樣子,長出一個個黑不溜秋的上半截人身,那些相貌有認得的也有不認得的甚至還有不少他自己的樣子。
那些老少不一不用男女甚至還有不成人樣的家伙們或怒吼或哭嚎或大笑更有甚者如同膽怯之人被逼迫后的瘋狂,不管是誰都妄圖讓自己的情感侵入他的精神并歇斯底里的撕扯著他的靈魂。
而更糟的是奧托無法掙脫他們的手臂和嘴巴,召喚虛空萬藏的“信號”在發(fā)出后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就在他的靈魂將要被扯碎的時候這個空間突然被劈開,一個穿著白色長袍帶著艦長帽子的人把他拉了出來。
他的帽子上有這天命的標志但奧托從來沒有印象在天命有這一號人物,還是個男的。
就在他對上那人的臉龐時他驚到了。
他的臉上既帶著敬佩也帶著不屑,既帶著嫌棄又帶著惋惜。
他的臉雖說不是和徐清穹張的一樣但是相似度極高。
“你是?…!”
奧托剛想詢問卻自己無法發(fā)聲。
“若你還想完成你的大業(yè),就不要把我救你一事說出去。”
這聲音如同直接在腦海中回蕩一般,聽完這句后奧托感覺自己就像突然被卡車撞了似的。
“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這個聲音…justice!
“不,我一定要過去,如果任由calamity這么覺醒的話,這個世界會被毀掉的?!?p> “強詞奪理,難道你毀掉的世界還不夠多嗎?”
“我可不認為幫助那些有信念卻在努力后仍然無緣站穩(wěn)腳跟的文明是在毀滅他們。”
“不經(jīng)過考驗的文明是畸形的。
文明的領導者和你附身的人的矛盾從來沒有停過,即使兩者達成了共識通過了虛數(shù)的考驗,但文明卻沒有絲毫成長。
甚至就算面對著終焉,有的文明依然是貌合神離?!?p> “不,從上帝視角看文明根本不全面。
在你看來他們分離又結(jié)盟,為了各自的目的而一起對抗崩壞。
如游戲一般看著世界的共和度加一。
但文明不是一個人文明,就算一個組織控制了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它也不可能控制世界上所有的人。
我費勁心思要將你送入文明盡力封鎖你的記憶不是要讓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去保護一個文明而是讓你在移除上帝視角的情況下去體驗一個文明真正的樣子,在經(jīng)歷了足夠長的時間后讓后將記憶還給你,當你將宏觀的兵與個體的人聯(lián)系到一起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就算是平行世界,這兩個世界也完全不一樣。
他們有各自的喜怒哀樂,有為之奮斗的事情與無奈而辦的事情。
他們不是文明的消耗品,文明的事件推搡著他們向前,但也是他們所做的事情反過來組成了文明。
我們相處了那么久了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會跟為了所謂的大事將人命隨意揮霍的瘋子打交道,也不會跟將所有的命都放在一個制高點的圣母交朋友。
當然,我沒想到你蘇醒記憶的速度會這么快,原本我是想著帶著你走完這個世界的?!?p> “……
盡管我們出身不同,但我們都是世界的觀測者,虛數(shù)與量子的互相侵蝕不可調(diào)和。
聽說過櫻桃樹的故事吧,如果讓所有的花都結(jié)出青澀的果實,樹會被活活累死?!?p> “我們也在為此而努力著,但是我不能看著一個個世界如此心有不甘的慢慢銷聲匿跡,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p> “我其實一直在想,為什么你不學學那銀軌世界的意志存在一樣將自己的力量散播出去,不僅可以救更多的世界也不會讓我輕易的找到你的本體,落得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因為我知道,我不是神,我只是那些已經(jīng)隕落的世界那不屈的回響。
在幫助文明的時候我也是文明的一份子,我與他們共享他們的生活。
正是知道自己為何而來我才能有底氣的說出即使化為宇宙的星塵我也要為了那一點光輝去奮斗。
你有想過,倘若你們真的將我們擊敗了,之后會怎么過嗎?”
“我從來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就算你們?nèi)勘幌麥缌?,我也會繼續(xù)會觀測世界,修剪那已經(jīng)腐敗的枝椏?!?p> “那他們呢?”
“Calamity,F(xiàn)aust,Mephisto等那些家伙呢?
盡管你們同生于虛數(shù),有一樣的黑紅配色但你也看出來了,你們的組成部分根本不同。
或許它們會作為修剪枝椏的剪刀吧但他們確實不是做這行的料,他們只是用來對付我們的兵器罷了,充滿了負面的雜音。”
“…
我們打個賭吧,cosmos?!?p> “難得聽到你這么說,賭什么?”
“你選聆聽者的標準是什么?”
“崇高的理想主義者又心懷反抗命運勇氣的人。”
“他崇高嗎?”
“額…算是個意外,但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p> “那我們就賭他們會不會把這個不那么崇高不那么理想的聆聽者給救出來。
假如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不把他當棄子玩,你就可以去幫他們,我繼續(xù)觀測這個世界。
敢不敢賭?”
……
奧托回憶著被悄悄泄露的考題,對著麗塔說道。
“把幽蘭黛爾叫過來,就說計劃有變,我要指派給她一個任務。”
“明白,主教大人?!?p> 休伯利安艦橋,德莉莎等人終于目視到了車二,但還未等她們緩口氣,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令駕駛室里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然后她們就看見一個龐然大物騰空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