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神色一喜,杏眼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三分,看著我的神色甚至都柔和了三分:“早這么想不就好了嗎!”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冷笑,只有錢才是你最親的親人吧?
我嘆息一聲,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沈月的表情。
“我娘來的時候也給我?guī)Я诵╁X,打算給我們倆過日子用的,不過都被血泡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花出去。”
果然,沈月聽完這話,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樣,臉色極其不自然。
“哼,要是早這么做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p> 她悄聲嘟囔著,目光不敢與我碰觸。
果然,當時她也在場。
我心中發(fā)冷,恨不得立即就質問她,沈杰殺死母親的時候她到底在不在場。
但她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我在兜里悄悄按下手機錄音鍵,繼續(xù)虛與委蛇:
“沈月,如果那個人能給你幸福,我也安心了。我就怕,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p> 沈月聽我這么說,頓時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貍貓,瞬間炸毛了。
“方長青,老娘的事情你TM少管!離婚以后咱倆各過各的,少在這里逼逼賴賴的,裝什么好人呢!”
看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沈月,我心底暗笑,才刺激一句就受不了嗎?
“你不必動怒,我對你已經死心了,你跟誰搞在一起我都無所謂。我不過擔心的是,那個開白車的人能滿足你的生活需求嗎?”
聽到開白車“三個字”,沈月心知裝不下去了,索性光棍起來。
她驕傲地仰起來脖子,像找到了靠山:“方長青,人家可比你有錢多了,一個月工資就抵得上你一年的收入,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這時,墓地選完了,沈月急不可耐地就要離開。
“等等,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p> “問!”
“那天你去我家拉東西的時候,是不是那個男人帶著你去的?!哼,你們走了以后我媽就出事了,我有理由懷疑,你那個相好的就是殺我媽的兇手!”
“方長清你TM放屁!當時就我和阿杰兩個人去了你家……”
說到這里,沈月的話頭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神色既驚且怒。
“方長青,你TM能耐了啊?居然學會套我話了?”
壓抑住心底收集到錄音的喜悅,我呵呵一笑,故作茫然道:
“套什么話?你有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嗎?難不成是沈杰那小子殺了我娘吧?”
沈月沉默不語。
目光認真地審視著我,有些疑惑,又有些忌憚,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最終,像是想到了我本該是個什么樣的人,忌憚緩緩退卻,化作一抹冷笑。
“哼,記得早點賣了房子把錢打過來。窩囊廢就算長了點腦子,也始終是個窩囊廢!”
冷冰冰丟下一句話,沈月快步離開了公墓。
看著她近乎有些慌亂的背影,我心底暗笑。
她肯定覺得今天的我特別反常吧。
或許,就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現(xiàn)在的我了吧……
畢竟,能催人成長的,從來不是愛情,而是仇恨!
回到家,我將錄音云備份了一份,又將錄音文件傳輸?shù)綆讉€不同的電子設備里,忙完這一切,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空蕩蕩的大廳中央,擺著母親的骨灰盒。
我對著骨灰燒完紙,又磕了頭,算是簡單祭奠了母親的三七。
想起母親為我做過的一切,我嘆息一聲,將床墊拉到大廳里,伴在母親身邊沉沉睡去。
第二天,剛起來就收到了宋語冰的短訊。
“六哥今天中午上門,按計劃行事?!?p> 看到這,我精神一振。
“收到。”
回了兩個字,我先去樓下吃了早飯。
吃早點的時候,一抬頭看見了小區(qū)里到處裝的密密麻麻的監(jiān)控,我頓時一拍腦門!
我可真特么是煞筆,居然忘了還有監(jiān)控這事了!
距離計劃開始時間還早,我買了一條好煙,第一時間去了小區(qū)管委會。
“你好,我家里丟了東西,想查一下監(jiān)控?!?p> 看管監(jiān)控室的是個胖胖的保安,見我遞過去一條200塊左右的香煙,本來冷淡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不著痕跡將香煙收起來,他熱情地拉著我坐下。
登記完手機號身份證,聽完我的要求,他迅速調出來21天前小區(qū)里全部的監(jiān)控錄像。
“兄弟,你慢慢找就是了。呵呵,不過一會可不要生氣摔東西啊,人生想要過得去,頭上哪能不帶點綠!”
我臉色一黑,大腳丫子險些就對著胖保安踹了過去,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胖保安見我臉色不對,簡單教我操作了一下,就躲到一邊玩手機去了。
盯著監(jiān)控視頻,我把相關的資料,調到21天前的傍晚前后。
鼠標迅速點擊,監(jiān)控畫面飛速閃過。
看監(jiān)控無疑是一件最費時間的事情,哪怕是五倍速,
當一輛小皮卡出現(xiàn)在小區(qū)里的時候,我迅速點擊了暫停。
放大之后,我眼睛瞬間瞪的滾圓。
開車的不是沈杰這個王八蛋又是誰?!
強忍著內心的沖動繼續(xù)看下去,沈杰和沈月兩人怒氣沖沖一起下了車,大概往返了三四趟搬下來一些東西,最后一趟上去,卻呆了格外久的時間。
我心中一痛,心知,這就是母親被沈杰這個禽獸刺殺的時候!
默默咬緊牙關繼續(xù)看下去。
不久后,沈杰和沈月兩人慌張地下樓,鉆進車里揚長而去。
又過了不到幾分鐘,我自己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
默默返回又重頭看了一遍,我眼中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
想了想,我再次調出上午的監(jiān)控視頻。
很快,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了樓下,車上下來一個40出頭,西裝革履的油膩中年男人。
看到這人,我心底的怒火蹭的一聲就躥了起來!
媽的,就是這個狗雜種綠的我!
“哎,哥,哥!咱說好的不摔東西的!”
見我有拿著鼠標要摔的沖動,胖保安連忙上前撲了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