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的一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
半邊身子都幾乎掛在我身上的劉爽嚇了一跳。
“怎么了方哥?”看著詢問起來。
“沒事!”
我匆忙應(yīng)了一聲,拿著電話去了陽臺。
“大張,他人在哪?”
“帝豪洗浴中心,離我們公司不算遠(yuǎn)?!?p> “幾個人?”
“五六個吧?一個兄弟告訴我的,我現(xiàn)在在家,也不是太清楚?!?p> “這樣,大張,你開語冰的寶馬來金竹小區(qū)接我,到時候我們再說?!?p> “好,我這就去找嫂子拿鑰匙。”
掛了電話,想了想,我立即給沈杰發(fā)了消息。
“小舅哥!發(fā)現(xiàn)勒索宋語冰的六哥蹤跡了,在帝豪洗浴中心?!?p> 有些焦急地等了幾十秒,見沈杰沒有答復(fù),我立即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沈杰那邊亂糟糟一片,龜兒子似乎又在喝酒。
“一會就到!可讓我逮住這龜兒子了!”
聽我說了一遍,沈杰立即怒沖沖應(yīng)了一句。
怕沈杰一個人傻乎乎沖過來,我忙又提醒說:“多帶幾個人,六哥這邊十來個人呢!”
沈杰聞言頓時被激起了怒氣:“十來個人了不起啊!說不定就有上次群架的幫兇!正好一起打了!
兄弟們,都吃好喝好,一會跟著哥哥去辦事!”
“小舅哥啊,別吃太久,人走了就不美了!”
沈杰不耐煩地應(yīng)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聽到那邊呼啦啦一陣,人多勢眾的模樣,我滿意點(diǎn)點(diǎn)。
兩伙仇人就要碰到一起了,說不得要打的頭破血流。
我喜不自勝,心里舒爽得像三伏天喝了冰闊樂。
打吧打吧,把豬腦子都打出來,最好死上他八九十來個!
這些天,沈月一家人和六哥就像是一根根毒刺橫亙在我心里。
每當(dāng)我從宋語冰或者劉爽那里感受到生活的幸??鞓窌r。
一想到沈杰和六哥,我的快樂度立即會大打折扣。
直接一折那種。
而想到母親慘死前痛哭流涕對我說,不要讓我報仇,讓我賣了房子回老家安心過日子的凄慘模樣,我心里更是痛苦萬分。
恨自己的無能!
母親、女兒、和宋語冰。
三個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為她們報個仇都用這么久!
實在有夠窩囊的!
告別劉爽,來到小區(qū)門口等了一會,大張就開著寶馬車到了。
“咦,方哥,你不是說去讀夜校了嗎?夜校開在小區(qū)里了?”
大張?zhí)筋^朝著小區(qū)里大量了一眼,神色間頗有些曖昧。
我臉一紅,故作不悅地訓(xùn)斥道:“你是問題寶寶啊,趕緊得吧,最快速度開車!”
“得嘞!”
一路風(fēng)馳電掣,張青山發(fā)揮出他在部隊開車的野蠻風(fēng)格。
一輛寶馬硬是被他開出了F1賽車的感覺!
帝豪洗浴中心。
一幢金碧輝煌的奢華建筑,高端大氣的門面,寫滿了兜里無錢莫進(jìn)來的高冷。
淡粉色的告示牌,在夜里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暈。
示意大張在隱蔽的地方停車,落下車窗,我一眼就看到了六哥的奧迪A6。
這時候,大張安排負(fù)責(zé)盯梢的一個保安悄悄找了過來。
“方總,張隊,大概半小時前,我剛看到那光頭帶著幾個人進(jìn)去了,暫時還沒出來?!?p> 我點(diǎn)點(diǎn)頭,打量了一眼這個年紀(jì)不大的小保安。
二十出頭,長得不算帥氣,圓臉,五短身材,一雙小眼睛精光四射,看起來鬼點(diǎn)子極多的模樣。
怪不得能想到來洗浴中心這種地方來蹲點(diǎn),是個人才。
“你叫什么名字?”
“方總,我叫李澤!”
“李澤是吧,工資多少?”
“2500!”
“以后漲到3500!
我只有一個條件,給我盯死那個光頭,查清楚他常去的地方,接觸過什么人,能做到嗎?!”
我大氣地說道。
神色間優(yōu)越感滿滿。
自從兜里有了倆錢,我感覺說話都有些硬氣起來!
動不動就給人漲工資,哎,我做保安那會怎么遇不上這好事啊……
“沒問題方總,這事我最喜歡了,保證完成任務(wù)!”
看著李澤喜不自勝地模樣,我對金錢的熱望更加迫切起來。
旁邊大張有些酸溜溜地說道:“方哥,這活我也可以干!”
我沒理他……
等了不過幾分鐘。
哧啦一聲,一輛五菱面包車一個急剎,停在了帝豪洗浴中心門前。
五菱神車不愧神車之名,車上呼呼啦啦下來接近二十號人,氣勢洶洶直接殺進(jìn)了洗浴中心。
馬上就能看到狗咬狗的場面了!
我拳掌交擊了一下,心底振奮無比。
“方總,這都你叫來的人??!”
李澤有些不明所以,歆羨地看了我一眼,以為沈杰一群人都是我叫來的打手。
張青山雖沒說什么,但看他有些吃驚的表情,似乎覺得我身上的神秘光環(huán)又多了一層。
從一個小保安,到一家公司的老總。
如今揮手間又能招來一票殺氣騰騰的社會人,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diǎn)吊!
我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
某種意義上來講,沈杰確實是我一個電話招來的……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的時候,卻見沈杰帶著一票人又出了大門。
“艸,這龜兒子屬兔子的嗎,這都能給他跑了?!”
沈杰等一群人罵罵咧咧地出了門,正要上車離開,忽然瞥見了我。
我心里一緊,想要關(guān)窗戶,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沈杰直接朝我走來。
我心里有些惴惴的,不是怕沈杰,不過剛剛在兩個手下面前小裝了一把。
沈杰若是態(tài)度對我稍稍蠻橫一點(diǎn),立即就會穿幫,被手下人看笑話,那也太尷尬了。。
我硬著頭皮下了寶馬,提前開了口:“小舅哥,人呢?”
沈杰好像有些心事,對我的態(tài)度居然少見的不錯。
“沒逮到,讓那小子給跳窗戶跑了!”
頓了頓,他又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有求于我一般。
他有些和顏悅色笑了起來:“我姐說讓你去家里一趟,說有事找你,你要是不忙的話,一會過去一趟”
沈月?
又有事找我?guī)兔Γ?p> 想起來上次沈月找我過去幫她買衣服的事情,我心底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