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她“咚”一聲滾落冰冷地面,無法動彈,我才冷冷笑著看著她道:
“楚安是吧。不是每個人都是你哥,會慣著你的臭脾氣。”
楚安被懟得一愣,繼而眼中涌現(xiàn)出狂怒。
“誰要你管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只要你告訴我我哥怎么樣了!要你多管其他閑事?!”
我眼中滿是冷漠,有些絕情的吐出五個字:“他已經(jīng)死了?!?p> 楚安一聽,瞬間炸毛:“你TM放屁!我哥他絕對不會出事!”
我被氣樂了,提了提褲腿在她面前蹲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我說他沒事你不信,我說她死了你也不信,咱倆到底誰在放屁?”
楚安被我噎得詞窮,面色變幻不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見她怒氣稍歇。
掏出來手機,翻到和雞仔長達十分鐘的通話記錄,遞到楚安面前。
她看過后,神色一緩,似乎也發(fā)覺自己剛剛有些過分。
卻倔強地不愿意認錯。
我語重心長道:“楚安。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xù)耍橫撒潑。
然后我們離開,讓你哥哥再低聲下氣四處求人來照顧你?!?p> 見她沒有繼續(xù)發(fā)作的意思,我滿意地點點頭。
繼續(xù)道:“第二,給你劉爽姐道歉,并保證不再亂發(fā)脾氣,我會讓她照顧你幾天,直到你哥回來?!?p> 我的話讓楚安徹底冷靜下來。
一雙大眼睛落在劉爽身上,蒼白的嘴唇囁喏半天,終于還是道:“對不起,姐姐。”
劉爽頓時笑逐顏開。
我俯身將楚安從地上抱起來。
雞仔接近一米九幾的身高,作為妹妹,她身量也不算矮。
但抱在懷里,卻輕飄飄像是一團棉花,估計60斤都不到,憔悴得讓我心疼。
雖然對劉爽信心十足,但我還是把雞仔交代我的事情全部向她轉(zhuǎn)述了一遍。
正要走時,楚安卻突然叫住我。
“哥,你叫什么?”
“方長青?!?p> 她看著我的臉,眼睛一瞬不瞬,似乎想將我的樣子記在心底,認真道:“方長青,謝謝你?!?p> 我臉上掛起由衷笑容。
她不耍潑的時候,還是個挺漂亮的姑娘的。
出了醫(yī)院,鉆進車里,我又給雞仔去了個電話。
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若想跟雞仔搞好關(guān)系,甚至是收服他,幫助他解決這次的事情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手底下不可能只有這兩條人命,一旦被警察抓住,再想出來幾乎沒有可能。
而且,現(xiàn)如今打黑打得如此嚴重,郭圖山生意也越做越大。
會不會借機擺脫雞仔這群人徹底洗白?
人心這東西,最難捉摸。
被沈月一家騙得體無完膚以后,我從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忖度人心。
沒錯,這話魯迅說的!
“方先生?”
“都安排好了,我讓一個朋友去照顧楚安了。”
“我看到了,謝謝你。”
“你還在醫(yī)院裝了攝像頭?”
“職業(yè)習慣……你做的不錯,雖然我一直想教育她,可始終狠不下心?!?p> “咳咳,你不生氣就好。你在哪?我去找你。”
雞仔沉默了片刻。
正當我以為他又要拒絕我的時候,他發(fā)來一個手機定位。
“順便給我?guī)善苛揖瞥缘摹⑺幤?,還有充電寶?!?p> 掛了電話,我心底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聽雞仔的要的東西,和發(fā)過來偏僻定位推斷。
顯然他這時候的狀態(tài)不是太理想,甚至可能受了傷需要治療。
我不敢耽擱,匆匆去超市買了雞仔要的東西。
去藥店搞了點消炎藥和紗布,順便又花大價錢搞了點曲馬多。
開車直奔東郊的荒山野嶺。
蓉城此地,東、北部都是大山。
我還記得幾個月前,跟蹤沈杰偷拍證據(jù)的時候來的就是這邊。
東郊某半山腰有一座別墅,貌似還是一座地下博彩的表面掩飾。
越過別墅,又向東開出了十多里。
奧迪車拐鉆進山間小路,藏在了齊腰高的荒草叢中。
拎著大包小包鉆進山里,順著定位找到了雞仔。
“雞仔哥,你這是!”
一處山洞口,我看到了狼狽不堪的雞仔。
他病懨懨地靠在洞口,大腿上血糊糊一片,蒼蠅亂飛。
他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已然嚴重高燒。
若不是看他目光還算清明,我差點以為他快要死了。
我慌忙沖上去。
他看著我咧嘴一笑,目光依舊平靜,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有些虛脫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雞仔問我:“帶酒了嗎?”
“都帶了!”
我先拿出來礦泉水讓他潤潤嗓子,又飛快將東西一件件掏出來。
期間目光在他大腿上劃過,褲子已經(jīng)被利刃割開。
大腿正中一個瘆人槍眼,顯然是被警用小威力9mm子彈擊中,已然發(fā)炎流膿,烏黑一片。
他一手往嘴里塞著食物,一手從地上摸起一瓶伏特加,牙齒擰掉瓶蓋,咕咚咕咚就狠狠灌了兩大口。
我見狀一驚,忙想攔住他,但是晚了!
生命之水!
高達96°的烈性伏特加。
普通人一小口就能醉一天,兩口就得上醫(yī)院。
是我買來消毒用的!
買給他喝的則是兩瓶肖邦黑麥。
但讓我意外的是……
“呼~爽!這酒可夠勁!”
兩大口下去,雞仔不僅沒有不適感,整個人竟然容光煥發(fā),眼睛剔亮,哪里還有一丁點病懨懨地樣子!
沒忍住,他又灌了一口,整個人都幸福的打了個擺子。
那豪放不羈的模樣,像極了電視劇里的大俠。
電視劇里可能是演出來的,而雞仔此人,是真的讓人有些喜愛。
我齜牙咧嘴,無奈道:“能不夠勁嗎,可是96度的酒,消毒用的!”
從他手里搶過來生命之水,我換了一瓶黑麥遞給他。
等他吃飽喝足,依舊沒有醉酒跡象,我終于放心下來。
“這怎么搞的?”
我指著他腿上的槍傷。
“拘捕,襲警,被打了一槍,子彈還沒取出來?!?p> 雞仔面色平靜的解釋了一句。
他抹抹嘴,扯下腰帶在近心端綁住大腿,從身后摸出一把鋸齒匕首來。
我自告奮勇的上前一步:“需要我?guī)兔幔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