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弘安表示了解,隨后又問道:“你先前說我身上有兩條不同的時間流動,是什么意思?”
李何思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我也沒太明白,但我想應(yīng)該是云玉縣的時間加速作用在你身上還未消失,令我不解的是這條新的時間并沒有與你融合,仿佛只是作用在你身上,這也是我搞不懂的一點?!?p> 余弘安有些擔(dān)心,擔(dān)心這條新的時間效果會給自己帶來危害,李何思看出了他的擔(dān)憂,擺擺手道:“你放心吧,這條新的時間不僅沒有吞噬你原本的時間,反而造成你本身的加速效果,兩種不同流速的時間共同存在你體內(nèi),這種怪異的存在你先不要往壞處想,你在修行的時候看似用了和別人一樣的時間,但其實你修煉的時間是別人的兩倍甚至更多,不過你放心,我回頭會向摩長老詢問解決辦法的,畢竟時間這種東西很危險的?!?p> 余弘安滿腦門黑線,一邊說讓自己不要擔(dān)心,一邊又說很危險:“那我是不是也會比別人死得更早?!?p> 李何思看著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你不用擔(dān)心,摩長老那里肯定會有解決辦法的?!?p> 余弘安:……
檔案閣的門被打開,一個如峰尖古松的孩童飄了進(jìn)來,他看著余弘安,挑了下眉:“這個人類就是你說的天才?”
李何思向余弘安介紹到:“這是尤正秋,等一下他會帶你參加入圍考核,你要是成功了就可以順利加入維衡會,他們會根據(jù)你在考核中的表現(xiàn)來給你打分,考核完畢后你是加入丁字小隊還是乙字小隊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
余弘安點了點頭,李何思將余弘安的信息遞給尤正秋,他接過后掃了一眼,臉色變得怪異:“二十三歲的玉脈境巔峰,這世界真特么瘋了?!?p> 一旁的李何思則是抿起了嘴,仿佛在忍著笑意。
尤正秋瞥了一眼低頭憋笑的李何思,冷哼一聲:“小子,走吧,我?guī)闳タ己藞龅?。?p> 走之前,余弘安又問了一個問題:“在云玉縣,那團(tuán)黑霧曾說貳他們是炮灰,是為了打探云玉縣情報放出去的炮灰,我想問問這件事是真的嗎?”
余弘安說這話的時候,眼里流過一絲失望的情緒。
見狀,李何思連忙安慰道:“維衡會從不把隊友視作炮灰,你這樣子怕是被蠱惑了啊?!?p> “是嗎?”
見李何思肯定的神情,余弘安也沒有過多糾結(jié)。
待二人消失在視野中后,李何思才嘟囔地埋怨了起來:“摩立章怎么沒把他的思想工作做好??!辦事不認(rèn)真仔細(xì),回頭告他的狀去!”
他獨自一人時對摩立章的稱呼中沒有任何尊敬,仿佛二人是同輩的好友。
噩夢森林,這是本次考核的場地。
尤正秋帶著余弘安趕去考核場地的路上,他發(fā)現(xiàn)余弘安的情況情況跟李何思說的一樣,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忘了,不論是修行還是調(diào)動身體的精神力。
于是,尤正秋順便把這些修行常識又教了一遍,在余弘安消化這些知識的時候,尤正秋孩童般的身材正襟危坐,時不時看他一眼,心里不禁感慨道:“天下妖孽我也見過幾個,無一不是狂妄自大或卑鄙陰暗,可這個小子忘記之前所有的事,心靈反而純凈?!?p> 尤正秋目光停了一下,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修行者的心對自身的修行極其重要,它代表了你能走多遠(yuǎn),雖然不清楚這小子為什么會遺忘所有事情,但也算因禍得福了。”
三天后,二人來到一處充斥陰暗死寂的森林外,已經(jīng)有至少上千人在此等候。
“尤正秋來了?!?p> 聲音響起,不論是正在修行的還是休息的,都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二人。
參加考核的選手都知道這次考核的考官是尤正秋,但不少人沒有見過他,所以第一眼把余弘安錯認(rèn)為尤正秋,不少人興奮地上前握手、恭維,把余弘安搞的無比疑惑。
一名佝僂著背的老者笑呵呵地迎了上來,惡趣味般慢吞吞地朝著一旁的孩童賠笑:“大人,此次考核人員都已到齊,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眾人見這位維衡會的領(lǐng)路人對著一個孩童如此拘謹(jǐn),雖然內(nèi)心一萬頭羊駝奔騰,但還是立刻意識到自己認(rèn)錯了人,不少人趕忙把塞進(jìn)余弘安手里的寶貝統(tǒng)統(tǒng)拿了回來。
尤正秋掃視一眼,說道:“人既然都到齊了,那就立刻開始吧?!?p> 尤正秋整個人散發(fā)出了光華貼在眾人體表,一揮手,所有考核選手來不及反應(yīng)就都被傳送到噩夢森林不同的地方。
尤正秋點點頭,身旁的老者會意,他的聲音在所有參賽者的腦海中響起:“所有參加維衡會入圍考核的選手,請注意本次任務(wù)背景,尤正秋大人在噩夢森林執(zhí)行任務(wù)時,不慎遺落一支無比寶貴的封禁卷軸,你們需要找到這只封禁卷軸,然后把它交到尤正秋長老手中?!?p> “請注意,在本次考核中,歸還卷軸者將會獲得加入丙字隊伍的資格,其余人員根據(jù)表現(xiàn)評分,前三百名加入丁字隊伍,其余則喪失本次資格?!?p> “另外,當(dāng)你看到紅色樹林時,代表你已經(jīng)來到考核場地邊緣,若超出考核場地范圍,則會失去考核資格,在任務(wù)中陣亡者同樣會失去考核資格,維衡會將會發(fā)放補償金于死者家屬,因此次考核時間較長,請注意失去理智的妖獸?!?p> 被分散到噩夢森林各處的考核人員聽到后,不由得警惕了起來,其中不缺乏曾落選的選手,他們也是第一次碰上這么兇險的考核,往常頂多是根據(jù)他們的能力選出最優(yōu)的幾人,死亡率也不怎么高,這次是直接以生死來評選優(yōu)等人員。
“一句客套話也沒有,好歹這些參加考核人員中也有些名門望族啊。”老者心里擦汗,對這位孩童身材的大人有些心虛。
余弘安眼前一陣恍惚,下一刻便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他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灰黑色的樹木肆無忌憚地生長著,即便是白天也覺得無比陰森。
沒有野獸咆哮,也沒有蟲鳴鳥啼,四周寂靜得有些可怕。
余弘安背著手漫無目的地開始閑逛,在路上時,尤正秋或許是礙于‘引薦’兩個字背后牽扯到的利益,所以一路上給了他很多照顧,關(guān)于卷軸的由來,怎么使用卷軸,甚至還免費贈送了余弘安各類中階卷軸各三支,除了考核卷軸的線索外,其余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余弘安此時悠哉游哉,更像是在欣賞噩夢森林的風(fēng)景,欣賞這種詞本不應(yīng)該用在這種地方,但余弘安此時的狀態(tài)說作欣賞也不為過。
風(fēng)吹過森林,帶動了這里春季獨有的干脆的樹葉。
太陽漸漸西斜,森林深處,藏匿在各處的狩獵者盯上了這些考核人員,屬于這片森林的頂端獵食者開始了行動。
天色暗了下來,有些相互認(rèn)識的人巧合找到了對方,他們結(jié)伴而行,漸漸組成了一個小型群體,他們搭起帳篷,升起篝火,做著晚餐。
時間漸漸流過,悄無聲息,一頭通體灰黑,線條優(yōu)美的豹子詭異地出現(xiàn)在了森林中,它俯下身子,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慢慢地朝著不遠(yuǎn)處的人類營地靠近。
在靠近營地后,他沒有選擇出擊,而是趴在地上,渾身肌肉放松,僅有用來發(fā)力的部分肌肉仍然緊繃。
一雙幽黃的瞳孔悄然閉上,微微露出一條縫隙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夜幕降臨,這些人活躍了起來,完全看不出他們是要經(jīng)歷生死考核,他們圍在篝火前載歌載舞,仿佛認(rèn)定了維衡會不會刻意為難他們,或許他們之間并沒有曾落榜的選手,不然此時他們一定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到了后半夜,這群人才昏昏沉沉鉆進(jìn)帳篷睡去,不遠(yuǎn)處的豹子站起了身子,睜開了那雙幽黃冰冷的瞳孔。
仔細(xì)望去,圍繞著營地一圈,不僅僅只有豹子這一頭狩獵者看上了這些獵物,還有不少比這頭豹子更恐怖的存在,它們心照不宣,沒有發(fā)出一絲響動,徑直地走進(jìn)了營地。
太陽升起,陽光照進(jìn)噩夢森林,原先規(guī)整的營地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破爛的炊具,染滿血的帳篷,碎到看不出形狀的骨頭,一夜過去,考核的危險警鐘已經(jīng)在所有人未察覺到的情況下敲響。
森林外,閉眼休息的尤正秋察覺到了生命跡象的消失,他看向森林深處,有著些許激動:“淘汰開始了。”
余弘安此時端坐在一塊巨大的青石上,青石底下不少老鼠大小的動物正奮力向上攀爬,但青石上始終縈繞著一層光膜,它們攀爬時感覺不到受力點,每次爬著爬著就會重重摔下來。
余弘安手里捧著一本書籍,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使用卷軸需要用精神力勾動卷軸上的符文,而精神力則來源于識海,那里是靈魂與精神力誕生的地方……”
“精神力越強,對卷軸的依賴越小,一些歸我境修士甚至不依靠卷軸便能釋放出一些能力?!?p> “判斷自己精神力的強弱就是心神沉入識海,方法如下……”
余弘安愣了一下,他學(xué)著書上所教的方法,等了許久,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他并無不滿,只是認(rèn)為是自己的問題,余弘安拿起書后看到了吸引人的一段話。
“卷軸上刻印的符文越完整,它的等級越高,等級高的卷軸能釋放出不俗的能力或傷害。”
“若精神力足夠強悍,哪怕是使用低階的卷軸,也能釋放出不俗的傷害,但使用后卷軸將徹底報廢,無法再次刻印符文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