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瞧二哥他又在搶我的酥糖呢。”
明親王府,云容院中。一梳著雙環(huán)髻身著碧色衣裙的小女孩,正依偎在許容心身旁扯著她的衣袖撒著嬌,軟糯的聲音使人心都要化了,甜滋滋的。
“嬌嬌,你又胡說了。明明是你最近牙痛的緊吃不得糖,還要怪到別人頭上?!?p> 這別人不是誰,而是曾經(jīng)奶萌可愛的溫景南,如今倒是成了一副混世魔王的樣子,卻又對小妹極盡寵愛。
不過這些年隨著嬌嬌的長大,因著被眾人嬌寵,她那胡攪蠻纏的功夫也日益見長,著實(shí)是令人頭疼不已。
可唯一能鎮(zhèn)住她的大哥這些日子卻被皇上派去邊疆押送糧草,這下可真真兒是無人壓制、放肆的不得了了。
溫景南盯著溫姒清想要上前捏捏她還有著嬰兒肥的臉蛋,卻被其一把拍開,又被瞪了一眼,以示不滿。
溫景南與母妃對視幾眼,眸中盡顯無奈。
溫姒清如今已有十歲,雖性子有些嬌蠻可還是抵不過其一張?zhí)鹱套痰男∽靸汉宓拇蠹议_心不已。
她雖年齡還小,但已有幾分明康公主年輕時的模樣了,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了。
只見其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掩不住的機(jī)靈勁兒左顧右盼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精致的五官湊在一塊兒,如同美景一般想要賞心悅目一番。
“母妃~”一張櫻桃小嘴被她撅的老高,心中很是不服氣二哥教訓(xùn)自己。
“你啊你,就是個小潑猴。如今倒是趁著你大哥不在如此放肆,且等他回來好好收拾你一番,莫要哭鼻子才是?!?p> 許容心如今雖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可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未有太大的變化。纖纖玉手并未用勁,輕點(diǎn)了點(diǎn)溫姒清的額頭,語氣中盡顯寵溺。
“哼,那嬌嬌就不喜歡二哥與母妃了?!睖劓η骞首鲪琅?,兩手叉腰。本是想要顯出自己真的不高興了,可小小的人兒如此模樣著實(shí)是萌態(tài)盡出。
周圍的人不由得皆哄笑起來,“唰”一下子她的耳廓與臉頰泛起了紅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見其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跺了跺腳落荒而逃似的的跑出了院子,倒是更逗的眾人開心了。
“哎,小妹你慢著些,當(dāng)心摔倒了?!睖鼐澳喜环判牡囊糙s忙追了出去。
一旁伺候的春梅也不放心,忙跟上。許容心自是不放心的,故也未出言阻攔。
這時,秋竹端著剛泡好的新茶替換了已經(jīng)冷下的茶,恭敬的對許容心說道:“娘娘,外頭方才遞進(jìn)來封信,說是您姨母家的表姐派人送來的?!?p> 說罷,秋竹將一封姜黃色的信封從袖口中掏出遞給了許容心。
許容心有些疑惑,眉間擰起,腦中不停的搜尋著此人,終于眼前一亮。
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那信,一邊拆著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是姨母家的四表姐,倒是許久未有聯(lián)系了。我只記得幼年時與其玩耍過,后來她便嫁到了蜀地,再未見過了。如今卻不知有什么事,竟是大老遠(yuǎn)的派人來送信了?!?p> 白紙黑字,盡顯眼前。信中內(nèi)容講著,四表姐近年來日子卻是過的十分苦了,前些年她那本就身子孱弱的丈夫突然暴病身亡,留下一家子的孤兒寡母。
如今她身子逐漸也不行了,可婆母因著自己只誕下一女沒給顧家留下獨(dú)苗,竟是狠心將她母女二人趕出府中。
本想著要投奔娘家,可如今父母年邁又怎可受此打擊,只好轉(zhuǎn)折找到自己,想要將孩子托孤給如今身為親王妃的許容心。
許容心倒是個心善之人,平日里見了乞丐都是大把的銀子給著。如今更是自己的親戚,雖自從父母去世許多年未聯(lián)系,可畢竟他們是她在這世間上唯一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了。
只是此事還是得與夫君商量,她也不好獨(dú)自做主了,倒是有些不合適了。
罷了,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開口問道:“王爺什么時候回府?”
“應(yīng)是快了,瞧著日頭已然西斜,想來待會兒就回來了?!?p> “嗯?!痹S容心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又道:“那便吩咐下去備膳吧,我記得今日嬌嬌說她想吃佛手金卷,冬菊你去吧?!?p> “是?!倍諔?yīng)聲,這才出了院子往那東廚去之。
“夏蘭與秋竹陪本妃去瞧瞧嬌嬌吧,只怕是老二也哄不住她的?!?p> 夏蘭上前扶著許容心,秋竹跟在身旁,隨著許容心朝著錦繡閣去了。
錦繡閣中,屋內(nèi)陳設(shè)古色古香,懸掛著鏤空布簾,微風(fēng)刮過帶著布簾一陣蹁躚。溫姒清此時正愜意的靠在貴妃椅上享受著二哥的投喂,這小日子倒是過的有滋有味。
“啊呀,這菩提子怎的這么酸,都要把人家的牙酸掉了?!睖劓η灞凰岬奈骞贁Q巴再一起,連忙吐了出來。
“嗯?怎么會酸呢?這可是西域特有的菩提子,最是香甜可口的?!闭f罷,溫景南順手扔進(jìn)嘴里一顆,頓時他的表情也變了。
“嘶~”
“噗....哈哈哈哈………”溫姒清被溫景南模樣逗笑了,捂著肚子一邊笑著一邊說道:“你看,你還不信我。你肯定是被那賣菩提子的人騙了,什么香甜可口,只怕是望梅止渴。”
就在這時,外頭的請安聲此起彼伏,門簾一陣響動,就見許容心走了進(jìn)來。嚇得里頭二人,忙坐了起來。
“嬌嬌,越發(fā)沒大沒小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男子面前是什么樣子,成何體統(tǒng)?!痹S容心略有些嚴(yán)肅的盯著溫姒清,她雖縱容孩子可不合禮儀規(guī)矩之事她是一點(diǎn)都不會縱容的。
“母妃?!睖鼐澳系故橇ⅠR起身行禮。
溫姒清吐了吐舌頭,這才同二哥一般起身,行禮說道:“知道了,母妃。”
許容心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身為我明親王府的小姐,又是受到天家寵愛的郡主。你可知你的一言一行有多少人注視著,若是有什么行差踏錯,那便是要讓整個京都笑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