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姑你怎么來了?”溫江妤看向宋容,心中估摸著怕是母后也知曉了。
宋容是母后的貼身女官,定是有人多嘴去講了保和殿之事,才會驚動了母后。
“皇后娘娘有旨,即刻傳召五公主、上陽郡主等人。”很明顯,講的就是方才起沖突的幾人。
溫江妤眼神晦暗幾分,而后迅速壓下。
“娘娘沒說是何事嗎?”溫姒清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但愿皇伯母是因?yàn)槠渌隆?p> 可這是皇宮,但凡有些風(fēng)吹草動又怎會傳不到皇后娘娘耳中。
宋容對著搖搖頭,以示自己也不清楚,只不過是傳話的人罷了。
她看了顧冉溪一眼轉(zhuǎn)頭對著沈夜修說道:“寧王爺還是將顧小姐交給奴婢吧?!?p> “有勞這位女官了?!?p> 沈夜修也不糊涂,心中清楚這皇后不想讓自己摻合進(jìn)此時來,識時務(wù)為俊杰。
顧冉溪這才被放開,揉著酸痛的胳膊,這下乖乖的站在溫江沫身側(cè)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若有需要本王之處,還請娘娘無需客氣?!鄙蛞剐拗慌逻@顧家小姐扭曲是非,自己做個證人還是沒問題的。
宋容含笑對其一拜謝過,這郅朝的寧王倒是個不拘一格之人。
“沈夜修……”溫姒清見他要走,急忙叫道,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說什么,硬生生將話又咽了回去。
沈夜修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并未回什么直接離去。
“郡主,走吧。”宋容指著前頭,對溫姒清說道。
溫姒清雖心有不甘,可無奈對方是皇后娘娘的人,只得跟上。
而站在溫姒清身側(cè)的溫江妤這下心中更是篤定二人之前定是見過,不然……
一行人入了鳳棲宮中,跪地行禮。
皇后叫起,也知曉魏靜雪的身子不好,便命人賜了魏林氏母女二人的座。
而其余人則只能站在殿內(nèi),等著問話。
宋皇后視線轉(zhuǎn)向殿內(nèi)站著的幾人,一眼便瞥見了顧冉溪臉上的巴掌印子,以為她才是那被欺負(fù)之人,自是怒不可遏。
直接拍案而起,氣的渾身發(fā)顫指著溫江妤幾人說道:“一個個的都是要造反了嗎?”
厲聲呵斥,膽子最小的溫江沫直接被嚇哭。
“兒臣不敢?!睖亟ブ苯庸蛟诘厣希敖袢罩陆允莾撼贾e,還請母后不要牽連旁人?!?p> 也不說事情經(jīng)過,直接將所有過錯攬到了自己身上。
“撲通?!睖劓η辶ⅠR也跟著跪在了溫江妤身側(cè),說道:“皇伯母,今日之事都是嬌嬌之過,不該同顧家小姐起爭執(zhí),況且妤兒也是為了我才同她動了手?!闭f罷,雙手置于額前拜了下去。
溫姒清一向秉承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脑瓌t,此時此刻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溫江妤一人承擔(dān)所有,那也太不公平了。
皇后也沒料到二人如此直接,面色陰沉的盯著兩人,也不說話。倒要看他們能跪到什么時候去了。
一旁的魏靜雪由著魏昭昭扶起跪下,輕咳幾下顯得更加羸弱。
皇后正要讓人將其扶起,就見魏靜雪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搖搖頭以示自己無礙。
“皇后娘娘,今—咳咳,今日之事皆因臣女而起,是顧冉溪她先出言不遜,當(dāng)眾折辱臣女?!碧种钢笢劓η鍍扇耍值溃骸肮髋c郡主看不過去,這才與其起了爭執(zhí)?!?p> 魏林氏滿眼心疼的看著魏靜雪,這顧家小姐一向嘴毒,今日也不知又說了什么難聽的話戳了雪兒的心窩子。
魏林氏起身,囁嚅的喚了聲“娘娘。”
皇后身為人母又怎會不懂魏林氏之意,讓她先扶著魏靜雪坐下,看向魏昭昭沉聲說道:“昭昭你來說。”
魏昭昭自是不會有絲毫隱瞞,據(jù)實(shí)將事情一字不差的講了出來。
隨著魏昭昭的聲音落下,皇后的臉色也越發(fā)難看起來,顧家人如今果真是愈發(fā)的無法無天了。
再看向顧冉溪的眼神,也從方才的憐惜轉(zhuǎn)變成了厭惡。
“都說顧太傅在朝堂之上都是直言不諱的,如今他的女兒倒是有樣學(xué)樣,果真是不失了顧氏一族的風(fēng)范?!?p> 直接連帶著顧常衡一并罵了進(jìn)去,顧冉溪也知道此時皇后震怒,而自己的姑母也不在,自是不敢反駁什么。
就見顧冉溪身子有些微顫,口中不停說著臣女不敢,娘娘息怒。
平日里皇后沒少受了聿貴妃的氣,如今看見她的侄女如此卑躬屈膝,心中憋悶倒是出來些。
“娘娘,聿貴妃來了。”正出了口惡氣,得意著,就見殿外有宮女匆匆進(jìn)來跪地稟報。
“慌什么,來便來了,何至于如此?!被屎蟀櫭伎粗@宮女,一副看見了洪水猛獸的樣子,當(dāng)真是不成器的很。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p> 未見其人先見其音,說的就是顧氏,就見她扭著腰肢身穿華服走至殿中央,盈盈一拜,盡顯風(fēng)華。
不怪皇上寵愛這顧氏,嫵媚妖嬈就是比雍容華貴吸引人的多。
“聿貴妃免禮吧,今日怎么有空閑來本宮的鳳棲宮了?!被屎箜艘谎垲欗玻儐柕?。
“娘娘這是什么話,給皇后請安可是臣妾應(yīng)該做的。”滿嘴的虛與委蛇,絕色傾城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得了,也不必來本宮這兒說這些惹人生厭的話。直言就是了。”皇后懶得同她糾纏,直接挑明了其意。
這下聿貴妃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笑容減半,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顧冉溪說道:“臣妾聽宮人說溪兒今日出言冒犯了魏家小姐,特來此替她道歉了?!?p> 也不知為何,顧聿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多給溫江沫,仿佛她不是自己生的一般。
“哦?貴妃的消息倒是挺快,不過才到鳳棲宮你便匆匆趕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貴妃你派人監(jiān)視著本宮宮里呢?!被屎笠庥兴福菩Ψ切Φ亩⒅操F妃,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來。
“娘娘這是什么話,保和殿的事如今人盡皆知,臣妾知道的都算晚了呢。”
“今日是溪兒的不對,溪兒還不快去給魏小姐賠禮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