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內(nèi)心一緊,狠狠的抓了路池的胳膊,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她..她...”
“她在夢游?!?p> 路池垂著眼睛神秘一笑,“我們跟上去看看?!?p> “別,路爺,我聽老一輩的人講過,這種夢游癥非常恐怖,千萬不能打擾他們,要不然會有...”話只說了一半,后半句話就被路池兇狠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那你一個人走吧?!?p> “一個人...那不是要人命嗎?”胖子內(nèi)心一沉,回頭看向緊閉的單向可視玻璃木門,仿佛有一個黑影貼在上面,他嚇得趕緊跟上了路池的腳步。
胖子的手法很專業(yè),弓著身子緩慢的前行,握著一截鐵水管渾身微顫。
土黃色的鹵素燈光在黑暗中非常惹眼,尤其是一晃陡然出現(xiàn)的某個東西,足以把人嚇一大跳。他們緊緊的跟在這名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身后,路池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閑逛,很是好奇,瘋?cè)嗽浩婷钜?,竟然都在夢游?p> 沿著右側(cè)的走廊一直往里走,迎著鹵素燈光,從藥房里突然閃出了另外一位穿著得體的護士,是一名中年女性,里面是一件短裙,外面套著一件微微泛黃的白大褂,她端著托盤,微閉著眼睛,似張非張的樣子,看似在掙扎。
兩名護士錯身的瞬間,路池看得真切,她們竟然怔了一下后,點頭示意。
就他么跟在工作一樣,碰見之后打招呼問好。
胖子給嚇傻了,但是路池卻有了另外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是夢游癥嗎,似曾相識的情形,我到底看看你是誰?”在沒有任何一絲光線的情況下,她們竟然能夠在黑暗中暢行,簡直就是在循跡移動。
不難發(fā)現(xiàn),她們兩人的行動遲緩而且僵硬,但卻有規(guī)律可循。
思索間,只聽‘嘭’的一聲脆響,另外有一名醫(yī)生模樣的中年人輕輕的擰開了房門后走了出來,然后旁若無人的和這名從問診臺走過來的護士攀談起來。
“臉上的肌肉在動,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的確很高明?!甭烦貒肃榱藥紫?,他拿手電對準了這名醫(yī)生,試圖從他臉上讀出更多有效的信息。
詭異的畫面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在講什么?”胖子突然拽了下他的胳膊。
路池微微一怔,沒好氣的笑罵道:“鬼知道他們在講什么,要不你去問問看?”
胖子一百個不情愿。
兩人對視了一眼后回頭,卻發(fā)現(xiàn)醫(yī)生和護士的目光一致的落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好像在看我們,知道我們在這里?”
忽然,路池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非常和諧的念頭,“我們從正門進來,經(jīng)過問診臺后,跟著護士找醫(yī)生,然后...”
“看???”
路池本能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猝不及防的撞到了胖子,他往后稍稍一靠,一屁股跌坐在地,然而就是這個意外,一根超大規(guī)格帶針頭的注射器就從他身后落在了臉前,不到5厘米的距離,就扎在他頸脖上了。
胖子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
“??!”
他大叫了一聲,仗著自己的體型,往后一仰,就撞到了那個手持注射器針頭扎過來的護士,哭喊道:“路爺,救命啊?!?p> 看這情形,路池也預(yù)感到不妙,手電筒的燈光忙向后打去。
整個走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醫(yī)護,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該死,這是打算給我們看病呢?”路池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些都是正規(guī)的醫(yī)護人員,這一點無可厚非,不過在夢中就要完成這一切,不免有些太過駭人。
在夢中下手可沒有輕重,究竟是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
救人成了殺人。
“一定要找到他。”
“逃?!甭烦貨]有絲毫猶豫,從地上拉起胖子轉(zhuǎn)身就往后跑去,回頭一看,鹵素燈光的照射下,他們步履沉重且緩慢,有的人握著超大號的注射器,有的人拿著繩索,甚至還有不知名的鐵疙瘩,在走廊內(nèi)像喪尸一樣沖向了他們。
“沒路了?!迸肿佑昧ε拇蛑踩ǖ篱T,竟然給反鎖了,走廊盡頭是衛(wèi)生間,但是樓梯間顯然不在這里,應(yīng)該在大廳問診臺后面顯眼的那一塊地方。
“怎么辦,現(xiàn)在這些醫(yī)生護士把我們當做是病人一樣對待,我們反抗的越激烈,他們就越興奮,要是被抓住了,空氣針扎下去就沒命了?!?p> 路池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往回走了幾步,試著看看能不能沖出去,但是‘喪尸’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路池二話不說的,抬腳朝著最前面的護士,護士穿著短裙...算了,他猶豫了兩秒鐘,一腳踹在了中年醫(yī)生的胸膛上。
“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p> 目光環(huán)視一圈,路池看見了幾間同樣帶玻璃的木門,他試著去推動,見完全沒有反應(yīng)之后,奪過胖子手中的鐵水管,上去就是‘邦邦’兩下,將玻璃砸了個稀碎,然后從里面打開了房門。
“胖子,趕緊過來搭把手,別傻站著了。”路池銜住手電,手疾眼快的拉過一輛擔架車抵在了房門后,跟著兩人又蹲在車后面抵住。
‘嘭嘭嘭’
巨大的聲響仿佛在敲鑼打鼓一樣,他們不要命似的撞擊著房門。
一次又一次的抨擊,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
“他們太敬業(yè)了吧。”胖子牢牢的抓住了路池的胳膊,他抹了把臉上眼淚混合著的汗水,啜泣道:“路爺,我們...我們完了。”
“閉嘴,讓我想想辦法?!边@應(yīng)該是一間診療室,桌上擺放著簡單的器械,看著嚇人,墻面上則是掛著四五件白大褂,路池起身扯過兩件和胖子穿上,另外還打算在抽屜里找找看有沒有口罩之類遮住嘴臉的東西,但仔細一想,應(yīng)該是不需要了,因為這不是一次常規(guī)的治療。
“路爺,這能行嗎?”
“可以?!迸肿硬恢浪睦飦淼淖孕牛墒锹犞T外的撞擊聲越來越大,他只好跟著路池賭上一把了,心里又是阿彌陀佛的全都拜了一遍,尋思道:“這次賭對了,我發(fā)誓以后不會在賭機了?!?p> 兩人下定決心之后,面對面背貼著墻壁等候。
不過半分鐘,又是一聲巨響,房門被猛地撞開,那輛擔架車徑直飛射出去。
房門被撞開之后,醫(yī)生護士的動作逐漸遲緩,他們很快便占據(jù)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如尸體一樣直直的立著,神色漠然呆滯,卻不再有下一步動作。
路池和胖子兩人則是悄咪咪混入了人群里,這個時候直接開溜顯然也不明智。
畫面詭異的陷入了靜止,瘋?cè)嗽悍路鸢聪铝藭和fI一樣,這些人無所適從的干站著,好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目標,失去了主心骨也就失去了行動力。
就這樣在煎熬中過去了五分鐘,寂靜的走廊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才打破這個僵局,不多時,門外走進來一個頭發(fā)半禿的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