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治病
慕白薇回到紫云居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晌午，想到下午閑著無事，就喬裝打扮了一番，趁著無人，悄悄溜出了慕府。
夜南星的宅子在南街，與慕府背道而馳，慕白薇在街上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夜府。
南街，古井巷，夜府。
大門口兩尊石獅子巍峨矗立，朱漆的大門，頗顯陳舊，大門緊閉，旁邊的側(cè)門半開半掩著。
慕白薇示意綠蘿去扣門。
綠蘿點點頭，上前去扣了三下。
開門的是夜府的小廝，在說明來意后，慕白薇被請進了夜府。
偌大的一個夜府，也沒有幾個人，夜南星好歹是御林軍的統(tǒng)領(lǐng)，安靜的就像一個尋常的百姓家，就連仆人也只要那么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
小廝領(lǐng)著慕白薇走過一段游廊，就換了一個年老的嬤嬤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走到一處名為萬壽堂的院子，又換了一個年輕的小丫頭帶進了院子里。
萬壽堂是典型的四合院建筑，正房有五間上房，正中間的一間他們叫作明堂，兩邊是梢間和次間，還有幾間供丫鬟婆子值班休息的抱廈。
“咳咳~咳咳~”幾聲綿長的咳嗽聲從左梢間里傳了出來。
慕白薇憑聲音能斷定出來，這咳嗽聲就是夜南星那臥病在榻上的患有咳疾的母親。
果然，過了明堂，小丫鬟就將慕白薇帶進了左梢間。
一進屋，一股刺鼻的中藥味撲面而來，還夾雜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怪味，熏得慕白薇眼淚直往上涌，她屏住呼吸，強忍著味，四周環(huán)顧了一遍，視線最后落在床榻上的老太太。
那是一張極度消瘦的臉，面色枯黃，顴骨高挺，眼窩深陷，沒有肌肉，脂肪的支撐的臉，就只剩下一張皮，沒有一絲生氣，若不是那胸廓高低起伏，還以為是個死去的人。
“老太太，將軍請的大夫到了！”榻邊的丫鬟輕聲伏在老人的耳邊叫道。
老人艱難的睜開雙眼，伸出手讓丫鬟扶她讓起來，就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是十分的吃力。
慕白薇行了禮，示意丫鬟不用扶老人起來，她走到榻前，看了一眼榻上躺著的老人，又回頭看了一眼綠蘿。
綠蘿立即明白慕白薇的意思，“老太太，我們姑娘瞧病有一個習慣，就是不喜歡有其他的人在面前，還得麻煩老太太讓她們都出去等！”
自古名醫(yī)看病都有不同的習慣，多半是怕醫(yī)術(shù)泄露于外然，而慕白薇只是怕，其他人看到她那雙散發(fā)紫光的眸子害怕。
老人揮揮手，良久，才道：“你們都出去等著吧！”
說完著句話，老人就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喘著粗氣，許久都沒有緩過來。
榻邊的大丫鬟見此，帶著其他丫鬟都出去，屋內(nèi)只剩下了慕白薇和綠蘿二人。
“有勞大夫了！咳咳~~”老人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慕白薇示意老人不要說話，讓她安靜的躺著，老人應(yīng)允，不再說說話。
她的眼神在老人的身上掃視了一邊，眼眸中泛著淡淡的紫光，片刻，就找到了病癥的癥結(jié)之處。
又是肺部的問題，而且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了！
這個夜南星還說不是很嚴重！
或許是老人不讓她兒子擔心才讓下人這么說的吧！
還好遇到了她慕白薇，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有把握把她給救活。
診斷完畢，慕白薇讓綠蘿把丫鬟都放了進來，“都進來吧，姑娘已經(jīng)瞧好了現(xiàn)在就開藥方！”
“這么快！”老人身邊的大丫鬟十分詫異的看著慕白薇，她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們是在質(zhì)疑我們姑娘的醫(yī)術(shù)嗎？既然如此，那這病我們不看也罷！”綠蘿生氣的道。
“明月，不得無禮，快給大夫道歉！”老人說話很吃力，一句話說了許久才說完。
那個叫明月的大丫鬟，欲言又止，想要反駁，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她行了行禮，低頭低語道：“大夫，奴婢錯了，以前將軍也請過許多的大夫，名醫(yī)，瞧了許久也沒有看出個究竟，開了藥也不見效果…”
“明月，不要在說了，帶大夫出去歇著吧！”老人見慕白薇不說話，打斷了丫鬟的話。
大丫鬟帶著慕白薇到了明堂，丫鬟奉上了茶點，慕白薇開始開方子，半盞茶的時間，藥方開好，她招手叫過綠蘿，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后，把方子遞到她的手中。
“明月姐姐，想必你就是日常照顧老太太的人，我們姑娘說，照著這個方子去抓藥，煎好，早晚各一次，不要是油膩，刺激的食物，晨起陽光好的時候可以出來曬曬太陽，不要一直躺著，不出七日老太太的病自然就會有起色！”綠蘿在一旁傳達慕白薇的話。
明月在一旁，聽得仔細，生怕一不小心聽漏什么，以至于聽得入神，綠蘿把話說完了，她還在等。
“明月姐姐，你可聽明白了？”綠蘿問。
明月立即點了點頭，接過綠蘿手中的方子，道：“聽明白了，可還有其他注意的？”
慕白薇見此，又把綠蘿叫過來說了幾句，綠蘿照實傳慕白薇的話，“最好讓老太太開心，不要讓她煩心，所謂憂思成疾，她這病就占一半！”
“明白，明白！”明月一個勁兒的點頭。
“好了，我們要回去了，你照著做就是了！”綠蘿道。
明月叫來帶她們進來的丫鬟，領(lǐng)著慕白薇二人出了院子，然后又換了老嬤嬤，最后是小廝，送出了夜府。
出了夜府，走出古井巷，慕白薇才取下遮面的面紗，透了口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 ?p> 慕白薇嘆道，她總感覺夜府老太太休息的房間，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怪味，不是腐臭味，也不像藥味，說不清道不明，在夜府的時候她沒好意思說出來。
“姑娘，你這么厲害，為什么不給大二姑娘看看？”綠蘿突然問答。
慕白薇一愣。
綠蘿口中的大二姑娘是誰？
“我會醫(yī)術(shù)的事不可說給任何人聽！”慕白薇沉了沉眸，接著道，“大二姑娘是什么人？”
綠蘿愣愣地看著慕白薇那張鐵青的臉，張了張嘴，正要說，卻又把話咽回去了，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正朝她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