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就是這個人!”
在前面領(lǐng)路的竟然就是剛才賣藝的兒子,
只見他指著沐劍輕大聲喝道:
“就是他把縣衙后墻給打破的!”
沐劍輕愣在了原地。
面對身前一群來者不善的兵丁,他心里著實有點慌,
通過這些日子的旅途,他對于一階練氣士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還是很了解的,
簡單來說就是,根本沒什么地位……
在州府的時候,他就見過一個一階練氣士當街撒潑,結(jié)果被幾個巡邏的兵丁按在地上打的情形……
“這是……你干的???”
為首的縣太爺是一個胖子,
他仔細觀察了下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后,對著沐劍輕詢問道。
沐劍輕視死如歸般的點了點頭。
然后——
“啪!”
“啪!”
“啪!”
一陣掌聲響起,
沐劍輕看著一臉崇拜、正在鼓掌的縣太爺,陷入了疑惑當中。
“閣下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p> 鼓完掌后,胖子縣太爺伸出了大拇指,一臉笑意地恭維道。
“?????”
沐劍輕一臉懵逼,
他盯著那張滿是贊嘆的臉龐,一時竟然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不是在挖苦他。
“這位少俠,如果你沒什么要緊事兒的話,可否與我到縣衙一敘呢?”
縣太爺看他沒有回應(yīng),便接著開口道:“我在縣衙內(nèi)已經(jīng)備下了飯菜,還望少俠不要拒絕!”
沐劍輕本來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當他聽到飯菜這兩個字的時候,立刻雙眼放光,忙不迭地點起頭來。
縣太爺見他這個樣子,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以上,就是沐劍輕和張?zhí)降谝淮我娒娴膱鼍啊?p> ……
張?zhí)诫m然名字叫太平,
但他活了四十多年,壓根就沒過過幾天太平日子。
他從小便父母雙亡,是靠著吃百家飯長大的。
到了十幾歲年紀,同村的鐵匠看他實在可憐,便收他為徒,還把一身打鐵的功夫傾囊相授,
鐵匠的活雖然累,但好歹報酬還算豐厚,暫時讓他擺脫了過去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只不過這樣的日子還沒過幾天,邊疆就發(fā)生了叛亂,
叛軍席卷了整個大趙國的西北七省,其中也包括張?zhí)胶丸F匠師傅生活的小鎮(zhèn)。
最后,鐵匠師傅死在了亂軍中,師徒倆苦心經(jīng)營的鐵匠鋪也被戰(zhàn)火焚毀。
僥幸生還的張?zhí)揭ба?,帶著要為師父報仇的決心加入了軍隊,過上了東征西討的軍旅生涯。
趙國的邊疆亂了多少年,他就在軍隊里服役了多少年。
終于,在過去了二十八年后,他順利地從軍隊退伍,
只不過在那個時候,當年和他一起從軍的同鄉(xiāng),也基本上全都已經(jīng)死在了戰(zhàn)場上,
雖然他奇跡般的生還,但也早已經(jīng)由一個懵懂少年,變成了一個略帶幾分暮氣的中年人。
從軍隊退伍之后,
憑著這幾十年來的軍功,張?zhí)胶蜓a到了一個知縣的缺,
本來以為這苦日子終于熬出了頭,可他上任還沒有半年,就有一幫殺人越貨的散修出現(xiàn)在臨江府。
“他們剛開始還只是劫掠過往的商隊,府衙多加些巡邏的兵力也就完事兒了,可隨著一個實力強大的散修加入了其中,事情就開始往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了……”
張?zhí)絿@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他們開始洗劫附近的縣城和州府,不光謀財,還要害命!
據(jù)說那幫散修習(xí)的功法是脫胎于南天不密宗,需要在人將死未死之際,活生生的把靈魂剝離,然后再祭煉七七四十九日!
最后,這些靈魂才會在無比痛苦中被散修們吞下……
因此,他們所過之處,都會將當?shù)匕傩胀罋⒏蓛簦?p> 不管是男女老幼都無一幸免!”
他停了下來,看著正在狼吞虎咽地沐劍輕,小聲道:
“少俠可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何處?”
“拽(在)……活(何)……去(處)???”
沐劍輕頭也沒抬,
左手一口酒,右手一筷子菜,
連嚼都顧不上嚼都全都一股腦吞了下去。
“半個時辰前,我得到線報,他們就在縣城外三十里處!”
張?zhí)娇粗伎煲蕹鰜砹耍?p> “那幫散修習(xí)慣在午夜時分動手,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一更天,算算時間還有不到三個時辰……”
“還有不到三個時辰干什么??”
此時,沐劍輕終于吃飽喝足了,
雖然那一壺酒讓他有點上頭,但意識中好歹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那幫散修就要血洗青巖縣了?。 ?p> 張?zhí)揭慌拇笸?,急道?p> “到那個時候,整個縣城的老百姓都要遭到他們的毒手了呀!”
“我擦!”
沐劍輕一驚,也急道:“那你還不趕緊報官?”
“沒用的!”
張?zhí)揭荒槦o奈地指了指窗外,
“你看見了嗎?那就是縣城里的捕頭,林老爺子……”
沐劍輕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是位滿頭白發(fā)的佝僂老者。
只見他顫顫巍巍地在原地打著哆嗦,好像隨時會散架似得,
如果不是旁邊有兩個人扶著的話,沐劍輕敢打賭他一定會直接摔倒在地。
此時,林老爺子對面的年輕人正站在他面前連說帶比劃——
“林捕頭,城外有一幫要來屠城的散修!”
“?。砍峭膺厑硎裁戳??”
“一幫散修啊!”
“哦,他們來干什么?。俊?p> “……來屠城?。 ?p> “?。空l要來屠城?。俊?p> “那幫散修?。 ?p> “哦,那幫散修在哪兒呢?”
“……”
沐劍輕收回目光,正好對上了張?zhí)侥切娜缢阑业难凵瘢?p> “少俠您也看到了,如果要是靠林老爺子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組織全體老百姓寫遺書了……”
張?zhí)絿@了口氣道:
“散修出現(xiàn)的消息還沒來得及發(fā)布出去,不過就算發(fā)布出去,也沒什么效果……
那幫散修足有幾十人,恐怕早已把出城的幾個要道都布好了埋伏……”
說到這里,張?zhí)酵蝗煌A讼聛恚?p> 他看向沐劍輕,眼里爆發(fā)出一抹精光:
“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只不過這辦法稍微有點冒險……”
“好了!”
只不過張?zhí)降脑挷耪f了一半,沐劍輕已經(jīng)“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猛然站了起來,
然后他在原地晃了兩晃,
又支撐不住,重新坐了回去。
“這酒……嗝,后勁兒還挺大哈……”
沐劍輕扶著桌沿,穩(wěn)了穩(wěn)心神之后,才勉強站了起來。
“少俠……你沒事兒吧?”
張?zhí)揭荒橁P(guān)心地問道。
“沒事兒!”
沐劍輕豪邁地一揮手,道:“這件事兒就交給我了!
我現(xiàn)在就去找到那幫散修,把他們?nèi)肯麥绺蓛?!?p> 說罷,他不等對面的張?zhí)椒磻?yīng)過來的,拔腿便往外走去,
張?zhí)皆俜磻?yīng)過來的時候,
沐劍輕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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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泛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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