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縣后衙,
一處客房中,
沐劍輕正惴惴不安地看著許爾雅,
剛才,
他已經(jīng)把幾天前對戰(zhàn)中年劍客的事情一股腦全告訴了對方,
現(xiàn)在正滿懷忐忑地等待著她的回應(yīng)。
果然,許爾雅似乎也陷入了巨大的困惑當(dāng)中,
按理說,
沐劍輕所描述的情形,和她在城外所看到的十分相似,
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斷定,死在沐劍輕懷里就是沈雁飛本人!
可問題是,
即使沈雁飛重傷在身,但他也是煉虛期的絕世高手,實(shí)力依舊堪稱恐怖。
豈是一個縣城小捕快能打敗的?
思來想去之后,許爾雅心中打定了主意——
“那個,小捕快,你目前是什么修為?”
她裝作不經(jīng)意般,隨口問道。
“呃……我是練氣期……”
沐劍輕想了一陣,才又一臉尷尬地小聲補(bǔ)充道:
“那個,練氣期……一階……”
聽到這話,許爾雅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一個練氣期一階的修士,
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打敗一個煉虛期修士的,
不管他帶著何等厲害的法寶,還是有什么獨(dú)門秘法,
都不可能填平雙方實(shí)力差距所造成的鴻溝!
“唉,怪不得我從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靈氣波動……”
許爾雅嘆口氣道:“原來你是一個一階練氣士啊……”
沐劍輕一聽這話,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些不服氣:
什么叫感受不到靈氣波動?
雖然我是個一階練氣士不假,
但也明明凝結(jié)出靈氣了??!
雖然特別弱……
但好歹也是貨真價實(shí)的靈氣好不好!
更何況,沐劍輕在許爾雅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靈氣,
于是他便也帶著幾分挑釁,開口問道:
“那敢問小姐,你又是何等的修為???”
“哼,說出來你可別嚇一跳!”
許爾雅一臉自信的笑容,道:“我可是筑基期八階的修為!”
好羨慕……
沐劍輕的眼神中浮現(xiàn)出一絲艷羨,
不過他馬上又變得困惑起來,
既然許爾雅已經(jīng)是筑基期的修為,為何自己依然在她身上感覺不到靈氣呢?
這丫頭,
不會是在騙我吧……
心里這么想著,連帶沐劍輕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怎么著?信不過我??”
沐劍輕的表情變化自然逃不過許爾雅的眼神,
她本想發(fā)怒,但轉(zhuǎn)念一想,
自己今年才剛滿十七歲,
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筑基期八階的修為,
這事兒在大城市里還算是司空見慣,
但在這邊疆小城里,可能還真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甚至有點(diǎn)懊悔:
唉,
許爾雅啊許爾雅!
他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縣城小捕快啊,
你和他一般見識個什么勁兒?
“雖然你可能真的很難想象,但我確實(shí)是筑基期八階的修為,”
許爾雅說著,將手舉起,道:
“不信的話,你看!”
她的話音剛落,手中便聚集起一道灰色的光團(tuán)。
沐劍輕看到這番景象,奇道:“這是什么?”
許爾雅一臉得意:“這是靈氣!”
沐劍輕一臉震驚:“這是靈氣?”
許爾雅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此時她的心里充滿了憐憫——
真可憐啊,
這家伙估計(jì)是在村里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撿到本練氣術(shù)自學(xué)的吧……
不然絕對不會連靈氣都沒有見過。
而沐劍輕的臉上雖然還算平靜,但心里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如果這團(tuán)灰蒙蒙的不明氣體就是靈氣的話,
那我身體里凝結(jié)的這團(tuán)金色光芒到底是什么東西???
難不成這幾年來我都練錯了?
一時間,沐劍輕陷入了巨大的困惑當(dāng)中。
許爾雅看到他這副樣子,還以為他被自己的靈氣震撼到了,于是便開口寬慰道:
“你也不用太羨慕哈,等這件事情了結(jié)了,我送你一本上品的練氣決,保證你能在一年內(nèi)突破練氣期!”
一年內(nèi)突破練氣期?
沐劍輕的眼睛一亮,忙追問道:
“那到底要如何才能突破練氣期呢?”
這問題問得許爾雅直搖頭,
真是個可憐的家伙呢!
身為一個修真者,卻連最基礎(chǔ)的知識都不懂……
如果不是遇見自己,真不知道他還要走多少彎路呢!
于是她便對著沐劍輕耐心道:
“想要突破練氣期,只要吸收天地靈氣,然后用靈氣把身體內(nèi)的竅穴填滿就可以了!”
沐劍輕一聽這話,原本還有點(diǎn)期待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
說到底還是要把身體的一百零八個竅穴都填滿??!
看來我這輩子是注定無法突破練氣期了!
沐劍輕在心中絕望地想道。
許爾雅看到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也不由得在心中奇怪起來:
為什么他會露出這副表情?
用靈氣把身體里的三個竅穴填滿很難嗎?
不過這些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稍微安慰了沐劍輕幾句后,許爾雅就再次說回到了沈雁飛:
“沈雁飛是大趙最成功的臥底,十年內(nèi)從來沒有被九陰山的人懷疑過,甚至于當(dāng)初派他去臥底的人都差點(diǎn)忘了他……”
“但在一個月前,卻有一封密信從九陰山傳出來,送到了神捕堂總部?!?p> “堂主召集精英,翻閱了各種資料,最后在詢問了上任堂主之后,才弄清楚有這么一個臥底……”
沐劍輕聽著聽著,心里不由得產(chǎn)生一絲酸楚:
一個在敵方大本營潛伏了十年的人,
竟然被組織給忘了,
總感覺他莫名有點(diǎn)可憐……
“而也正是為了要送出這封密信,才讓他的身份暴露,
最后無奈逃出九陰山,卻還是沒有躲過追殺……”
許爾雅的聲音很平靜,似乎沒有一絲波瀾,
但沐劍輕卻已是滿懷敬意和悲傷。
“唉,可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英雄??!”
沐劍輕長嘆一聲,問道:
“那他舍命送出的密信現(xiàn)在何處???”
許爾雅沒有回答,而是反手從百寶囊中掏出一本厚厚的書冊:
“喏,就在這里!”
沐劍輕把書冊接過了掂了掂,足有兩三斤重,
再隨手一翻,大概幾百頁的樣子。
沐劍輕看得直眼暈,只好抬頭對著許爾雅問道:
“大小姐,請問這里哪一張是那位英雄的密信啊?”
“這一整本……”
許爾雅面無表情地說道:
“全都是!”
“??????”
沐劍輕看著手里像本語文課本的書冊,一時間腦海中全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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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泛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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