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芝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任闌。
自從摸底考試后,任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上課越發(fā)的認真,下課的時間也是能不浪費就不浪費,大部分時間都坐在座位上做題。
有知情的學生說任闌每天晚上回去也要學習到十二點,這是牟足了勁兒要把第一名從葉許手上給搶回來啊。
葉芝芝咬緊唇,真的只是這樣嗎?為了搶回第一名,能連續(xù)十幾天都不來找她,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還是因為,考了第一名的那個人是葉許?
她現(xiàn)在在任闌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葉芝芝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任闌旁邊,問:“能把數(shù)學練習冊借我看看嗎?”
任闌嗯了一聲,拿起數(shù)學練習冊遞給葉芝芝,卻聽到她嘴里發(fā)出一聲輕輕的痛嘶聲,他這才注意到她伸出的那只手,手指各個又紅又腫,有些地方還裂開了。
“你的手怎么了?”任闌皺眉問。
葉芝芝將練習冊抱進懷里,輕聲道:“凍瘡了,不礙事的?!?p> 任闌的眉頭皺的更緊,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葉芝芝卻還穿著幾年前的舊襖子,上面打滿了補丁不說,襖子明顯小了很多,袖子那短了一大截。
第二天早上,任闌拿了一盒凍瘡藥給葉芝芝,葉芝芝沒有接,“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了?!?p> “你打算把手凍壞嗎?”任闌問。
葉芝芝低著頭,“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把手凍壞的,每天要洗的衣服實在太多了……”
任闌沒說話,他能想象葉芝芝頂著寒風在河邊洗衣服的情景。
葉芝芝的聲音里突然帶上了哭腔,“我已經(jīng)欠你很多了,我怕我還不完……”
任闌忙說:“我沒有讓你還。”
他有點無措,葉芝芝手上一道一道凍裂的傷口仿佛長在他的手背上,連著他的心跟著又疼又癢。
“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p> “對不起?!比侮@用力道:“以后不會了?!?p> 葉芝芝低著頭,低聲抽泣著,在任闌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
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難得是居然沒有被別的科老師占去。
體育老師站在前面吹了吹口哨,“先跑個八百米?!?p>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的學生都哀呼連連,體育老師又吹了吹口哨,“再喊跑一千五百米?!?p> 沒有人敢再說話了,趕緊拔腿就繞著操場跑了起來。
體育老師只說讓跑八百米,沒說要計時,所以葉許和范堅強就慢悠悠的跑,兩人邊跑邊聊天。
“你看,那個是不是地鼠豬???!”范堅強突然指著教室的方向道。
因為覺得劉詩雅長得像地鼠,腦子像豬,所以范堅強給她取了個新外號叫地鼠豬。
葉許抬眼望去,“哪里???”
“我剛看到她進了教室?!狈秷詮姷?。
“她去教室干嘛???”葉許不怎么在意的問道。
“還能干嘛?不想跑八百米所以躲起來了唄?!狈秷詮娬f著,狠狠的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