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天佑與王媽成交后，王媽吩咐一個侍女幾句，就起身離開了。過了一會后，王媽拿來一張契書。這是小芳姑娘的賣身契，耿天佑反復(fù)檢查后，就收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只見一名侍女，陪著小芳姑娘走了出來。
耿天佑只見小芳姑娘，只經(jīng)過了簡單的處理。臉上傷口處被灑上了香爐灰來止血。血是止住了，但是臉上的血污都沒有擦干凈。那條巨大的傷口，就如一個蚯蚓般盤上臉上，猙獰可怕。她穿的還是剛才被毆打的衣服，上面還有斑斑的血跡。那個侍女象見鬼一樣，一直躲在后面。等到出來以后，把身上的包裹往小芳身上一掛，就跑掉了。
看著小芳姑娘空洞的眼神，失魂落魄的樣子，耿天佑只皺眉頭。但眼下先得把她帶走。
“你們就沒有斗笠遮一下嗎？”耿天佑失望的問題。
“有的！公子！”王媽又吩咐侍女一聲。過會拿來一個帶黑紗的斗笠，剛好可以把整個頭部遮住?！斑@個要5兩銀子！”王媽獅子張大口說。
耿天佑厭惡的把銀子放在桌子，就對小芳說：“咱們走吧！”
王媽也對著小芳說：“小芳，恭喜你今天從良了！以后你要用心的服侍公子，知道嗎？”
只是小芳面無表情，一聲不吭的跟在耿天佑身后，走出了紅秀樓。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青樓這條街。
離開這里后，耿天佑長呼一口氣。他轉(zhuǎn)頭看著小芳說：“小芳姑娘，不知道你在林昌城有親戚嗎？你要去投靠誰，我送你去！”
只是小芳姑娘傻傻的站在那里，既不說話，也不動作。讓耿天佑好生為難。
過會后，他只好叫了一輛馬車，將二人送回了客棧?；氐搅丝蜅＃愿佬《騺頍崴?，準(zhǔn)備給她洗去臉上的血跡。只是剛一觸碰到她，她就大聲尖叫起來。耿天佑沒有辦法，只好一個手刀將她打暈，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可能小芳姑娘今天受了太多刺激，睡一覺就會好了。耿天佑心想。
于是他又叫小二送來一爐安魂清香，而他則坐在桌邊低聲的念著靜心咒。過了許久，小芳姑娘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耿天佑這才放心下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醒了過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而床上竟然沒有人！
當(dāng)他正要去尋找小芳姑娘時，結(jié)果房門被打開，只見小芳姑娘換了一身新衣服，但是仍然帶著斗笠，端著一個餐盒進(jìn)來說：“公子，您可以用早餐了！”
耿天佑頓時糊涂了，這小芳姑娘在做什么？睡了一覺，怎么變化這么大？
于是他上前接過餐盒，又拉著小芳姑娘坐下來。小芳姑娘任由耿天佑拉著她的手，坐到桌子旁，沒有說半句話。
“小芳姑娘，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了！”耿天佑開口說道，“我救你，并不是要你侍候。你在城里有沒有親戚或者熟人？我可以送你去！”
他又把賣身契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這個賣身契你收好，將來你可以上一個戶藉，嫁一個好人家！”
小芳姑娘聽到這些話，低著頭說：“公子不要我了嗎？是嫌我丑嗎？”突然她又抬起頭，猛然沖到窗戶前，大喊一聲：“我不如死了算了！”
耿天佑大吃一驚，連忙沖上前去，把她一把抱住，拖了回來?？吹剿郎I留滿面的樣子，耿天佑心中一軟，低聲說道：“小芳姑娘，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別再尋死覓活了！”
小芳姑娘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二個人繼續(xù)坐到桌邊交談。
耿天佑想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詞語，小心的說：“小芳姑娘，我姓白，叫白天佑?！?p> “白公子！”小芳起身行了一個萬福。
“我在林昌城只是路過，馬上就要去其他的地方。要走很遠(yuǎn)的路，吃很多的苦！所以我不能帶著你！”耿天佑解釋道。
“我不怕苦，只要公子去哪，我就去哪！”小芳堅定的說道。
“小芳姑娘，你在城里就沒有家人嗎？親戚呢？”耿天佑問道。
小芳眼圈一紅，回答道：“其實(shí)我的家人早就死了！”
“我出生在中京城。父母死于十多年前的一場大亂，從那時起，我就成了一名孤兒。后來被一對好心人夫婦收留，并被帶到了這里。養(yǎng)父母把我當(dāng)親生女兒一般，教我讀書識字，還請人教我琴棋書畫?？墒橇昵暗囊粓鑫烈撸麄兌歼^世了?！?p> “養(yǎng)父母生前有些家產(chǎn)，家中還有一個老仆照顧我。我生活本來衣食無憂?？墒菦]多久，來了幾個遠(yuǎn)房親戚，說是來繼承財產(chǎn)。他們勾結(jié)官府，說我年幼又是外人，不配繼承家產(chǎn)。趕走了老仆，罷占了家產(chǎn)。又見我美貌，還把我賣入青樓。那時我才9歲，我根本斗不過他們！”
“王媽見我知文識字，又懂樂器。想把我培養(yǎng)成臺柱。對我非常嚴(yán)苛。每日里的練習(xí)，稍有錯誤，就是打罵。只是我體質(zhì)天性柔軟，所以跳舞非常好。很多人都喜歡看。城中很多富商，權(quán)貴都想要買下我?！?p> “但是我聽姐妹說過，給那些人當(dāng)小妾。運(yùn)氣不好的，會被正妻打死。就算沒死，過幾年變老了，大人物們就不會再喜歡你。會把你當(dāng)財物一樣與人交換。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所以從良的姐妹們，都沒有好歸宿！但是不從良的話，等你年紀(jì)大些，熟客少了。王媽就會讓你接一些粗魯之人，那些人根本不管你死活，常常把人弄傷弄?dú)?。姐妹們都非常的害怕！但是接不到客，賺不到錢，王媽還是要打。左右都是一條死路！”
“現(xiàn)在白公子既然救我出火海，我無以為報。我愿為奴為婢，終身侍候公子！只求公子不要嫌棄才好！”
說完，小芳姑娘大哭起來。耿天佑也是第一次知道個中辛酸，不由得長嘆一聲。
“可是，會很苦的！”
“我不怕苦！”
“會很累的！”
“我不怕累！”
“會。。。”
耿天佑還沒說完，小芳姑娘的纖纖玉手，輕輕的壓在他的嘴上說?！拔也慌拢裁炊疾慌?。只要和公子在一起！”
耿天佑有一種觸電的感覺，那只溫暖、滑潤的纖細(xì)手指，仿佛一道閃電般，劈到了他的心上。讓他感覺口舌發(fā)麻，卻又熱血沸騰起來。
只是很快他又想起一件事，說道：“對了，我家中還有未過門的妻子！”
小芳臉色一暗，低聲的說：“希望公子的大婦，不要嫌棄我丑才好！”
“不會的，她很溫柔善良的。絕對不會嫌棄你！”耿天佑拍著胸脯保證說。
小芳噗哧一下的笑了，她握住他的手說：“有公子的話，奴就放心了！”
二人四目相對，氣氛有些旖旎。過了一會，耿天佑咳嗽一聲打破了氣氛，小芳也是連忙把手縮了回來，她站起來說：“公子的早餐已經(jīng)涼了，奴端下去再熱一下！”
“不用熱了，放在這里，咱倆一起吃吧！”耿天佑說道。
“那怎么行，奴要服侍公子的！”小芳連忙拒絕了
“嗯？這是我白家的規(guī)矩！”耿天佑霸氣拉著她坐下說道。
“是，公子！”小芳低著頭坐了下來，盛了一碗粥端給了他。自己也盛了一碗，小心的吃了起來。
“小芳，你姓什么？”耿天佑邊吃邊聊著。
“奴姓蘇！”蘇小芳回答到。
“這是你養(yǎng)父母的姓，還是你本家的姓？”耿天佑又問道。
“是本家！”說完，蘇小芳從懷里掏出一塊小小的玉佩，解下來遞了過來。
耿天佑接過一看，正面寫了一個蘇字。后面寫著辛卯年七月十三日。他問道：“這是你的生辰八字？”
蘇小芳點(diǎn)頭說：“養(yǎng)父母說，他們見到我的時候，我身邊就有這樣一塊玉佩。所以他們一直讓我隨身帶著，以便將來可以尋親！”
耿天佑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好，有機(jī)會我們?nèi)ブ芯┏牵瑤湍銓ふ矣H生父母的下落！”
“多謝公子！”蘇小芳滿心歡喜的答應(yīng)了。
早餐過后，蘇小芳問道：“公子今日有何打算？”
“在林昌城已經(jīng)待了二天了，我還要繼續(xù)向東行！”耿天佑回答道。
“公子是去荊東州？閩州府？還是去江南府？”蘇小芳好奇的問道。
“邊走邊看吧！”耿天佑糊弄的說。
于是二人出了客棧，去城西準(zhǔn)備租一輛馬車。本來耿天佑可以買匹快馬上路的，但是帶上蘇小芳的話，馬匹就不合適了。不過在馬車行里，碰了一個釘子。原來東去的路上，最遠(yuǎn)只能到荊東州的會理城。附近有一條春花江，每年這個時候都有春汛。必然繞行到南邊的鎮(zhèn)南關(guān)以后，才能繼續(xù)向東行。這樣路途就多了二百多里。而且馬車也只到鎮(zhèn)南關(guān)就要返回了。
不過耿天佑還是訂了一輛，到了鎮(zhèn)南關(guān)再另外租車好了。與車夫約定，第二天一早就出發(fā)。
二人走在大街上準(zhǔn)備回家時，蘇小芳突然說：“公子能否給奴一些錢?！?p> 耿天佑連忙拿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說：“你留著零用吧！”
“公子，太多了！”蘇小芳沒有收。
耿天佑只好換了一張小額的。她收下了跑進(jìn)了一家衣服店，過了很久才拎著一個包，走了出來。只是她身上換了一身粗布雜衣。
蘇小芳見耿天佑不解，小聲的解釋道：“我?guī)淼囊路^于光鮮亮麗了，不適合侍候公子。所以我特意買了二套婢女穿的。等會我去把我的衣服都當(dāng)了，把錢還給公子！”
耿天佑連忙擺手，有些生氣的說：“這錢我給你了，你就拿著。一家人就不講客氣話了。還有我喜歡看你穿好衣服，那些衣服你還是留著吧！”
蘇小芳連忙感謝了。路過一家糖水店時，還拉著他進(jìn)去喝了一碗。她說：“王媽怕我長胖，所以很少能吃糖，現(xiàn)在終于可以敞開肚子，隨便吃了！”
路過一家樂器店時，她還挑選了一只便宜的洞簫。她說：“小環(huán)沒有把我最喜愛的洞蕭給帶出來，我也不會回來拿了。有空我吹給公子聽！我吹得挺好了！”
看到蘇小芳開心的樣子，耿天佑非常的舒心。原來有錢的日子這么好！
二人回到客棧以后，耿天佑讓蘇小芳先回房去收拾。他跟掌柜說了一會話，很快掌柜就打發(fā)一個伙計去請人了。一會過后，一位當(dāng)?shù)氐睦镎c二位保人來到了客棧。耿天佑與三人見過以后，說明了情況，將賣身契與自己的路引遞了過去驗(yàn)看。里正現(xiàn)場就簽了一個戶藉書，然后保人也畫了押。耿天佑連忙遞了數(shù)錠銀兩過去，三人千恩萬謝的離開了。接著耿天佑又請掌柜，安排伙計帶他到衙門，在使了五兩銀子以后，順利的拿到了蘇小芳的路引。
耿天佑回到了客房，神秘的將路引遞給蘇小芳，蘇小芳果然興奮不已。
不過當(dāng)耿天佑將那張賣身契，當(dāng)著她的面燒掉以后，蘇小芳不解的問道：“公子，你這是為何？”
“小芳，我希望你明白。我們并不是主仆，你是一個自由人。你可以隨時隨地的離開我！”耿天佑說道。
“公子的大恩大德，奴無以為報！”說完蘇小芳就要下跪磕頭，只是被耿天佑快速的阻止了。
“在咱們家，除了面見長輩，否則，是不要磕頭的！”耿天佑說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馬車守時到來。
耿天佑把行李都放上了車，然后爬上車伸手去拉蘇小芳上來，結(jié)果當(dāng)他拉住她的手時，手一滑，人沒拉上來，自己倒是差點(diǎn)摔下車去。耿天佑不信邪，再次拉她的手，結(jié)果明明是握住握緊了，但只要一用力，那手就輕易的滑開。弄得他面色一紅。
蘇小芳見到他的尷尬，微微一笑說：“還是奴自己上來吧！”她蹬著車架，扶著車轅，身手很靈活的就上來了。耿天佑更加臉紅了。
二人坐在馬車?yán)?，車夫駕著馬車向東城門而去。蘇小芳見他有些不開心，于是說：“其實(shí)奴的身體，打小就這樣了。紅秀樓的姐妹們都喜歡得不得了?？上С宋乙酝猓贈]人有這樣的膚質(zhì)！”說完她就將雙手，放進(jìn)了他的手中。
耿天佑感覺到那種溫滑如玉，又有些滑溜溜的。又想到她是魚妖的后裔，問大哥道：“大哥，魚妖除了血脈，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判斷了嗎？”
大哥過了一會回答說：“老弟，你摸一下她臍下三寸。那里是魚丹的位置。魚妖在那里會有一塊最硬的骨頭保護(hù)魚丹。但凡人是沒有的！”
“小芳，你臍下三寸，有沒有一塊硬骨？”耿天佑突然問道。
蘇小芳唰的一下，臉色通紅，把頭低得很低，就快要埋進(jìn)自己懷里了。
這時耿天佑也是臉色一紅。臍下三寸，那不是女子隱私的地方嗎？自己怎么能隨便問呢。于是他訥訥的說：“小芳，對不起。我不是要輕薄你。。。”
過了一會，蘇小芳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把身子靠了過來，低聲的說：“我是公子的人。公子你摸一下就知道了！”說完拉著他的手，放在臍下三寸的位置用力一壓。果然有一塊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