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從你嘴邊滑過下巴臟了衣領,左手的叉子擦破了右手的手腕臟了手鏈,番茄醬汁沾滿了十根手指頭……”
顧煒城觀察得十分仔細,陳述得十分細致,把她所有的異常項都說了出來。
被她弄臟的這些顏色,要么是血色,要么是逼近血色,在她身上暈染出一種感覺,一種無法用言語說出來的感覺。
把自己弄成血跡斑斑的樣子,到底是她心底不在意,還是沒有意識到?
林漓這才低頭看看自己,像是觸動了什么,卻只是蹙動了眉毛:“沒事,習慣了。”
“你就不覺得自己不正常?”顧煒城感覺她的這種狀態(tài),像是被催眠了一樣,但又覺得不太準確。
“我的生活,什么時候……正常過?”林漓直播時說話利索,高于平常人的頻率,平時說話稍微慢點,但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慢過。
語速慢,動作慢,反應慢。
在她喝了酒之后,顧煒城再次觀察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腦子里不由地閃過四個字:慢性中毒。
“你跟我走,我?guī)汜t(yī)院,去做一個全面檢查,好不好?”顧煒城說話的語氣,就跟哄小孩一樣。
林漓一卡一卡轉動著腦袋,只聽得腦海里,有個聲音跟她說,她要跟男朋友分手。
她蘸著醬汁的手抓了抓耳腮:“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要跟你分手啊……”
“等檢查完,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好不好?”顧煒城說話小心翼翼,更加像哄小孩了。
“分手,也聽?”林漓歪著小腦袋。
“好?!鳖櫉槼菚簳r穩(wěn)住她。
“那……好吧。”林漓好不容易才答應。
這時候,夏星晚從樓上下來,腦袋上還包著紗布繃帶,讓人看不清她的面目。
林漓轉過小腦袋,頓時,眼里亮晶晶的:“晚晚!你怎么下來了?是來看我的咩?”
顧煒城神色一沉,林漓她以前喜歡夏星晚,但是可不是這種腦殘粉的形象??!
“阿漓,你要去哪?”夏星晚下來之后,抽紙巾給林漓擦手。
林漓就乖乖的攤手,讓夏星晚一一擦拭,像一個是不諳世事的孩子:“我哪兒也不去!就待在晚晚身邊!”
顧煒城:“……”不是答應跟我走了嗎?
“乖?!毕男峭戆蚜掷觳粮蓛簦€獎勵性地摸摸她的頭。
林漓很是受用,像只乖萌小寵物一樣,埋頭在主人的頸窩里。
顧煒城只好攤牌道:“夏小姐,小漓最近變了個人一樣,請讓我?guī)鋈プ咦?,可以嗎??p> 夏星晚努努嘴:“你才知道她變了一個人?”
“我……”顧煒城知道“果照門”之后,林漓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擔心這樣下去,她的精神會出問題。”
夏星晚勾勾唇:“你才知道她的精神出了問題?”
“你的意思是?”顧煒城蹙起了眉宇。
夏星晚撫摸著林漓的腦袋,竟然把她哄睡過去了,像個乖寶寶一樣要抱抱的睡姿。
夏星晚看了看林漓,又看了一眼顧煒城,說道:“如果我說,她已經(jīng)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