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李承乾是一個長相很年輕,消瘦高挑的男人,大長臉,膚色比較白,開機的時候只看到他一臉汗水,手里擦汗的紙巾不斷。
這不,走進化妝間的時候,手里一大把紙巾,一些是用過的,順手扔進垃圾桶里,一些沒用的,已經(jīng)展開準備上了。
“下午排你們的戲份,準備好!”
兩個姑娘傻了吧唧的盯著他看,不眨眼,看得他發(fā)毛,便問:“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淮洛:“我們沒有劇本,拍啥?”
李承乾:“…………”
不一會兒,一身戲服的二位被帶到導演面前,她倆都低著頭,李承乾支支吾吾的,掐了手心一下,說:“倆小姑娘沒收到劇本……”
導演莫名在準備別的東西,常務在一邊上布景,一長串的大街上,被撒了些水,看上去很干凈。
兩邊街道立著牌坊,門口緊閉,顯得很蕭條。
馬淑儀揪著淮洛的衣袖,眼珠子到處轉(zhuǎn)悠,小聲在淮洛耳邊說:“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p> 沒等副導演把話說完,莫名陡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抬頭問:“她們怎么沒收到劇本?籌備怎么做事情的?”
在場的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氣氛凝滯,莫名從一個箱子里拿了兩個劇本出來,順帶從桌子上拿了兩只筆給副導演。
“趕緊的,一晚上拍不完就要明天晚上繼續(xù)熬夜!”
副導演李承乾雙手接過來點頭,轉(zhuǎn)身將東西塞進兩人手里,拖著二人遠離火力范圍。
另一個棚子,在陽光下,非常熱,淮洛和馬淑儀都穿著戲服,上衣還好,裙子很長很厚,雖然是輕紗,卻也悶得慌。
兩個女孩子豪放地將裙子撩起來,放在膝蓋上,正好墊著劇本,圓珠筆在上邊劃自己的戲份。
方便拍戲的時候,邊能很精準地找到自己的臺詞。
一個多小時過去,兩個人的戲份并不多,劃得也很快,李承乾看了看街道上的布景,又遙望一眼莫名,才小聲說:“今天的戲份很重要,你們一定要用心,知道嗎?”
兩人齊點頭。
戲份統(tǒng)共加起來也沒三十場,也不知道夜戲要拍多久。
不一會兒,康藝走過來,半袖短褲,淡妝,長發(fā)高高挽起來。
她問:“拍什么知道嗎?”
兩人搖頭,旁邊的副導演說:“是最后一場戲,蘇婳死的那一場?!?p> 馬淑儀小心看了一眼淮洛,嘟囔:“開機領(lǐng)盒飯,lucky!”
蘇婳是淮洛飾演的大小姐,因為從小被父兄保護得很好,任性地以為天下都是忠義磊落之人,最后害得家破人亡,自己受辱后慘死。
本來沒幾場戲就會領(lǐng)盒飯,卻沒想到在看到劇本第一眼,就要拍最后戲份,人物情緒還沒建設起來呢。
康藝嚴肅得問副導演李承乾:“能換嗎?她們才拿到劇本?!?p> 李承乾遲疑了下,點頭說:“我去給你們問問?!?p> 不一會兒回來,臉上很不好,多半是被說了一頓。
結(jié)果不言自明,康藝也就沒有不識趣得追問,拿著本子讓她們兩個對戲。
這場戲只有馬淑儀有臺詞,她飾演的丫鬟米桃在黑夜的大街上跑著找小姐,臺詞只是一句‘小姐,你在哪兒?’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莫名一直在安排機位,從街角一路過來,還有軌道,大太陽下,場工一刻不停地忙碌,汗水不比穿一身戲服強多少。
馬淑儀小聲嘟囔:“我怎么覺得導演要換了我們??!”
這話被一邊的李承乾給聽了去,暗自低下頭不說話。
夏天,八點天還沒黑,布景和機位都搞定,讓演員走戲。
走位很重要,康藝在一邊上給馬淑儀講戲,兩人從小長到大的關(guān)系,米桃也知道蘇婳的行徑,又恨又氣又心疼…………
倒是淮洛,沒人擔心她。
演一尸體,只要挺著裝死不就行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馬淑儀抱著本子自閉起來。
本來就沒多少社會經(jīng)驗,情緒積累不夠,卻要演最后情節(jié)。
馬淑儀靠在淮洛身上,說:“我一定要被換掉了?!?p> 淮洛:“我天下無敵,默念五遍!”
馬淑儀閉上眼睛默念,淮洛繼續(xù)說:“焦急嘛,你唱大魚的時候不也那個樣子嗎?不記得了?”
一句提醒,馬淑儀想起來:“對哦,當時被你折磨的差點死在這首歌上!”
淮洛:“把那種情緒想起來,表情拿出來,開頭就這么來?!?p> 馬淑儀點頭。
淮洛:“后邊的你看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