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認主?。俊?p> 我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果然雷弗諾伯爵便回答道
“早日聽聞禹爵王陛下喚醒了沉睡在祖陵中的至親,今日得以有幸一見。妾身聞之少親王殿下還未立有專屬的近衛(wèi)團,所以雷弗諾氏族愿將本家訓(xùn)練最優(yōu)秀的騎士團-圓月騎士團交付給少親王以此可護殿下周全?!?p> “雷弗諾伯爵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如今還是在亞斯學(xué)院上課進修,并未返回永夜帝國。所以交付于我貴氏族騎士團這件事還是請雷弗諾伯爵三思。”
聽見自己的提議并未被采納后雷弗諾伯爵也沒透露出過多的神情,只是做出一副沉思狀。
“少親王說的妾身明白了,但只讓殿下一人在外妾身還是不放心。我相信其他三位伯爵也是這么想的?!?p> ……
其他三位伯爵在聽見雷弗諾氏族的伯爵這么說后表情變得稍顯難堪,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少爺身邊還有老奴跟隨,還不勞雷弗諾閣下費心?!?p> 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賽巴斯忽然開口
“若真按照賽巴斯大人所說,那為何少親王這次險些遇險呢?”
雷弗諾伯爵好似被賽巴斯這么冷不伶仃的一句所激怒了,柳眉微皺。
“老奴犯有過失之處自會去禹爵王大人那領(lǐng)罰,但少爺身份特殊,無論是在永夜帝國還是在人類聯(lián)邦皆是如此。所以也必然會有老奴無法護其周全的地方,可這一切還由不得閣下來問責(zé)?!?p> 賽巴斯冷然道
“介于身份原因,賽巴斯大人自會有無法觸及之處。所以更需有人能伴在少親王左右以防萬一?!?p> 喬凡尼氏族伯爵向前一步躬身向我勸說道
另外兩位伯爵見此也紛紛上前向附和,四位伯爵皆躬身跪伏于我身前。
“你們.....這是想逼脅王室么?!”
“…………”
賽巴斯見這跪伏的四人都未回話不禁大怒。
“算了,賽巴斯。”
“少爺.....”
安撫下了正準備動怒的賽巴斯,上前一步扶起了四位跪伏于地的伯爵。
“不就是個護衛(wèi)么,日后多個能搭手的也好。”
“…………如果是少爺?shù)囊庠傅脑?..”
“那你們想要給我推薦的人選就是她么?”
我看向仍單膝跪地的路希爾。
“正是。路希爾生自于我,自幼經(jīng)妾身教導(dǎo)熟知貴族禮節(jié),于騎士團中其武藝也是出類拔萃。無論內(nèi)務(wù)還是外事都能為少親王殿下起到助力?!?p> 站起身來的雷弗諾伯爵見我接受了她的提議眉角微稍,同我講起了路希爾的優(yōu)異之處。
“可我將她這一騎士團的團長帶在身邊剩下的騎士團.....”
“殿下多慮了,血族的騎士團皆會與騎士團團長簽訂喚靈契。無論騎士團在哪,只要團長在,就能將整個騎士團召喚而來。”
“...........”
無言,沒想到血族還有喚靈契這么不講道理的能力。以一人就能召喚全軍。雖只有數(shù)百余騎但個個都是歷經(jīng)生死沙場的死士。若是當年帝國軍在外征伐時也有這種能力的話至少也不會戰(zhàn)死大半的精英戰(zhàn)力.......
“不知我家小女可有幸入殿下法眼?.....殿下?”
“啊?嗯。挺好!”
我心中正驚嘆于血族能力與沉浸在過去回憶中的意識被雷弗諾伯爵喚回。下意識地便隨口答應(yīng)了。
“那就勞煩殿下也與小女簽訂喚靈契了?!?p> “誒???有必要如此么?”
“殿下說笑了,為了在意外時能隨時隨地在第一時間內(nèi)趕到您身邊,喚靈契十分的重要?!?p> “...........好吧?!?p> 遭了,這雷弗諾伯爵突然來喚靈契這么一出,可我本不是血族,根本不會締結(jié)這契法??!
正在我焦急之時好在身旁的賽巴斯看出了我的窘境替我解了圍。
“少爺不必緊張,想必相比于遠古時期的古血族認知而言,現(xiàn)代還有許多東西是需要您親自來了解的。這喚靈契就是近百年血族發(fā)明的術(shù)式,這契約的存在是雙向性的。少爺需要做的便是提取一點血液給予受契者便可,剩下的部分交給路希爾這小妮子便可?!?p> “好吧。那就聽賽巴斯所說?!?p> “不過.....老奴還希望您與路希爾再簽訂一個主仆契?!?p> 說完便冷冷看向一旁的雷弗諾伯爵。
“...........”
“妾身雖讓我家小女認主,但主仆契是只有奴隸才會簽訂的單向性契約!”
“剛剛還不是推攘著要把路希爾這小妮子塞給我家少爺么?現(xiàn)在要給簽個主仆契就舍不得了?”
“要是簽了主仆契,我家小女往后要嫁人時名分上可是要受損的!這件事我不能答應(yīng)!”
“能與少親王殿下簽訂主仆契有何名聲受損一說?嚴格來講我們都是王室的奴仆,沒有卑賤之分。而且哪怕路希爾與我家少爺簽訂了主仆契,她也是主仆!”
“主仆!?.........不行,那我也不能答應(yīng)?!?p> “不答應(yīng)?那給少爺塞人這件事可就算作廢了。”
賽巴斯與雷弗諾二人激烈對質(zhì)著,誰也不讓誰據(jù)理力爭著。
在二人之間的我與路希爾好似貨碼一般被賽巴斯與雷弗諾拿來談判。也有點像是前世時在帝國被拉去談親的感覺?
“夠了母親,女兒愿與少親王殿下簽訂主仆契。”
單膝跪地的路希爾突然打斷了二人的對質(zhì),輕輕嘆了口氣后抬頭看向了她的母親。
“??!希爾你可要想好了,一但結(jié)定契約便無法解除,再反悔也來不及了.......”
“女兒想好了,能跟隨少親王是女兒的榮幸,也是雷弗諾氏族的榮幸.......”
路希爾的眼神透露著堅定與灑脫。讓我驚訝是路希爾的瞳色并非血族一貫的紅瞳,而是一黑一紅的雙瞳。但這副雙瞳不僅沒有影響她的氣質(zhì)反而給她增添了幾分異樣的美感。
“既然你不在意,那便隨你吧...”
雷弗諾伯爵轉(zhuǎn)過身去沒再看自己的女兒。
“事談妥了,那便開始吧!”
賽巴斯不知從哪取出一張寫滿咒文羊皮紙遞到了我身前。
“請少爺以血在羊皮紙上寫下氏族與名姓?!?p> 看著遞過來的羊皮紙,我輕輕咬破了食指,鮮血順著手指緩緩滴下。
“?。?!”
……
“嗯???”
……
不禁是在場的其他三位伯爵,就連轉(zhuǎn)過身去的雷弗諾伯爵也突然轉(zhuǎn)身看向了我。他們的表情好似十分驚愕但也有那么一絲不可思議之。
單膝下跪的圓月騎士團中也響起了陣陣鎧甲的摩擦聲。原本一動不動如雕像般黑甲騎士們好似都在忍受什么一樣,身體禁晃動帶著身上的鎧甲發(fā)出陣陣聲響。
“好了。”
以手指為筆,快速地寫上了我的化名——梵卓·白·龍靈后便遞還給了賽巴斯。
“怎么這么看著我?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哦!”
發(fā)現(xiàn)了異樣的我向眼神驚愕的伯爵四人問到
“不,不。只是驚訝于少親王殿下的血脈強大,一時間有些失神。不介意的話,請用這個擦拭傷口吧?!?p> 雷弗諾伯爵第一個回過神來,從衣兜里拿出了張手帕遞給了我。
“唔,謝謝??赡艿葧€需要用血,所以還是等契約都簽訂完畢后在擦吧?!?p> “是.......”
低頭退到一旁的雷弗諾伯爵眼里滿是震撼??拷惺苓@股氣息后更是震撼的無以復(fù)加.......
雷弗諾伯爵感受到的便是那股血脈中的尊貴與強大。無法以言語來形容的強大。只是以封印的手法給削弱了被隱藏了,如果不是血族這對血液最敏銳的感知能力就很有可能被這血液中的封印給騙了過去。而一般人都無法感受到這血脈中所存在的力量。
…………
賽巴斯拿著寫上我姓名的羊皮紙走到了路希爾身邊。將羊皮紙遞給她后便背過了身子。
“你自己來吧?!?p> “是..........”
單膝跪地的路希爾卸下了沉重的黑金鎧甲,這幅鎧甲下的并非像她母親雷弗諾伯爵那般的傲人身姿。甚至還能說是有些“貧瘠”。但她卻有著明顯的肌肉輪廓與少女少有的健美的身形。
“嗯?”
雷弗諾伯爵眼神一掃,身后的眾騎士分分低頭移開視線,就連其他三位伯爵也是如此,同時巧妙的轉(zhuǎn)過身去有模有樣地商討著事情。還未等雷弗諾伯爵看向梓督二人,梓督就先抱著白梓芯先行離開了這里。
而看到如此的我也下意識地準備轉(zhuǎn)過身去,可卻被雷弗諾伯爵一般“按”住。
“既然是簽訂主仆契,身為主人的殿下就要親眼看著路希爾刻的身上印上您的名字才行。所以殿下您可不能轉(zhuǎn)身哦!”
“這,恐怕不好吧?”
“從契約簽訂起,路希爾的一切包括生死都是殿下的了?!斑@些”自然也是屬于殿下的......”
雷弗諾伯爵聲音里帶著幾分玩味。
“如果少親王殿下還是覺得不妥的話,將路希爾這孩子納為殿下的妻妾也無妨?!?p> “雷弗諾伯爵還真是愛開玩笑哈?!?p> “妾身可沒有在開玩笑?!?p> “………………”
……
卸甲脫衣的路希爾清冷的小臉上漸漸泛紅。但毫不影響她手上的動作。
將血寫上我的名字的滿是咒文的羊皮紙貼在了胸前。頓時羊皮紙便自己燃燒了起來,一點一點的燒作飛灰。
而這將正在燃燒著的羊皮紙貼在胸前的路希爾咬緊了牙冠,頭上大顆的汗珠滾落,忍受著咒火燒灼的路希爾那按住胸前羊皮紙的手卻沒有半分松懈之意。
羊皮紙逐漸被咒火所燒盡,路希爾胸前被灼燒的那塊皮膚已經(jīng)被燒的發(fā)黑,但發(fā)黑的皮膚處鮮紅刻印著的正式我寫在剛剛那張羊皮紙上的名字。
“主仆契約已成,從今日此刻起今生今世,你的生命、信仰、靈魂、身體都不在是屬于你自己,而是屬于血族少親王,梵卓·白·龍靈所有?!?p> 雷弗諾伯爵宣告著,路希爾面相著我不再是單膝下跪,而是雙膝下跪,躬身伏地的向我拜了下去。
“雷弗諾·路希爾,見過主人?!?p> 見此的我不禁微微皺眉。
“以后都不必行如此大禮,快起來吧?!?p> 正當我想要將伏地跪拜的路希爾扶起時,路希爾卻好似定在了地上一樣,怎么拉都拉不起來。
“路希爾感激主人賜不拜之恩,但還有一項契約未成,主人與我簽訂后再起身也不遲。”
“好吧。是需要我的一滴血是么?”
“是的。”
“給!”
輕按剛剛咬破食指,擠出一滴血液,一彈指,用魔力包裹著的血液便飛到路希爾眼前。
只見路希爾雙手托著這股魔力包裹著的血液直接送到了口中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