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饞表姐身子有錯嗎(薛蟠)
次日,薛蟠聽薛老娘的吩咐,去拜訪了他的姨爹賈政,交流賈寶玉的教育問題。期間,賈政一直長吁短嘆,說自己以后一定會嚴加管教,也希望侄兒平日能多勸勸這個孽障,讓他讀書上進云云。薛蟠連連稱是,心里卻也不對那賈寶玉能學(xué)好抱什么希望。
反正他去找賈政就是為了應(yīng)付老娘的差使,對付過去就行了。
從賈政府上出來后,薛蟠就找到了妹妹薛寶釵,兩人一起進了一個密室。
薛蟠對寶釵原原本本地講了柳湘蓮、天理教的事情。薛寶釵聽到這事也大吃一驚,畢竟本朝承平日久,實在沒想到有人竟然大膽到要攻打皇宮。她對薛蟠分析道:“這天理教不知到底是什么來路。若是尋常妖人造反,倒還好說。就怕他們身后還有某些大人物的支持,目標(biāo)可能就是那龍椅?!?p> 薛蟠道:“這也不無可能。既然知道了此事,不如你也不去選秀,我也不當(dāng)龍禁尉,咱們?nèi)以缭缍慊亟鹆?,避過此事如何?”
薛寶釵道:“躲是躲不過去的。我們賈王史薛四家早已與皇家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真是皇家出了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是不能獨善其身的。”
薛蟠道:“莫非你還要我去保那皇帝老兒不成?我看那皇帝自繼位以來,頗有些手段,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權(quán)在握,把那太上皇架空了。這般人物怎會輕易栽在一伙妖人手上?”
薛寶釵道:“這也難說,須知自古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也不是要你去?;噬?。咱們舅舅原是京營節(jié)度使,總管這京城一帶的兵馬,大權(quán)在握。他雖剛升了官,當(dāng)了九省統(tǒng)制,卻也難說是不是皇上故意將他調(diào)離京城。總之當(dāng)今皇上未必跟我們四家是一條心,你可得時時記著?!?p> 薛蟠道:“我記著了。你干脆有話直說,需要我做點什么?”
薛寶釵道:“咱們先說退路。以你和琴妹妹的武功,萬一有事,在亂兵之中,有把握護著媽和我安全離開京城嗎?”
薛蟠心想你是真夠狠的。按這話的意思,真出事的時候不光賈家人,連薛家手下的管家丫環(huán)都要被你當(dāng)成棄子。
一邊腹誹,他一邊答道:“若敵人是專門沖我們薛家來的話,我不敢說有把握;若只是亂兵,有琴妹妹一個就足夠了。有一事我還沒告訴你,香菱也是有武學(xué)資質(zhì)的。真到了那步,她也是一個助力?!?p> “香菱?”薛寶釵有些詫異,“那更好。她既也是助力,哥哥你就該早些將她收了房,給她個名分,把她拴在咱們薛家的船上?!?p> “我心里有數(shù)?!毖吹?,“香菱可以信任。你還是說你的安排吧?!?p> “現(xiàn)在咱們情報太少,具體的計劃是沒有的。”薛寶釵道,“這幾月我就在這梨香院住著,還望哥哥能繼續(xù)在龍禁尉任職,結(jié)交朋友,打探消息。此外,請哥哥以薛家家主的名義給舅舅修書一封,請教當(dāng)前局勢。”
“這些沒問題。”薛蟠道,“你說你這幾月在梨香院住著,那一個月后的選秀……”
“自然是不去了。”薛寶釵道,“我當(dāng)然知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道理?,F(xiàn)在這情勢我若真進了宮,除了給你做累贅也沒什么用。不過我還是要在這京城待著。我有預(yù)感,這次是我們薛家一飛沖天的機會?!?p> “還一飛沖天呢?!毖礇]有那么樂觀,“這四王八公,賈王史薛四大家族,都早就朽了,看看賈府這樣子你就該心里有數(shù)。和這幫人站在一邊,能保全自身就不錯了?!?p> “他們朽了,我們薛家可沒朽?!毖氣O臉上似乎帶著冷笑,“況且,誰又說我們一定要和他們站在一邊了?”
兩人又密談了一會兒,就一起出了密室,去找薛老娘閑聊了。
入夜,薛蟠穿了一身夜行衣,用黑布包著寶劍,悄悄地潛出了梨香院。
他準(zhǔn)備去夜探皇宮。
這事他并沒有告訴薛寶釵。若是讓她知道了,定然不許薛蟠去冒這個險,因為夜探皇宮并沒有明顯的收益,反而要是失手被抓住了,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但薛蟠還是去了,因為他有些膨脹。
他衡量過自己的武功,自認已經(jīng)比當(dāng)年的武當(dāng)掌門高出不止一籌了。在他想來,他已是當(dāng)世頂尖的高手,加上手里的寶劍,任宮里有多少護衛(wèi)也留不下他。想他辛辛苦苦練了這么久武功,若不去搞點事,那豈不是白練了?
想著,薛蟠就到了皇宮腳下。此時天下承平日久,武備松弛,只看薛蟠靠錢能買到御前侍衛(wèi)的位子就可見一斑?;蕦m很大,守城的兵丁就算時時警戒,嚴加巡邏,都未必能照顧到每一處城墻,何況他們壓根就不巡邏呢?
薛蟠很容易就找到了一處無人看守的城墻。按說這皇宮城墻高達幾丈,本也不需特意看守,但就算再高幾丈也攔不住薛蟠這位當(dāng)世頂尖的高手。他腳下運起內(nèi)功,竟是腳踩城墻向上跑去,兔起鶻落之間,他就翻過了墻頭,穩(wěn)穩(wěn)落地,毫無聲息。
就這樣,薛蟠進了皇宮,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他此時也不禁有些得意,心想任你皇帝老兒富有天下,你住的院子我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要我一時興起,今晚就能取了你的狗命。
當(dāng)然薛蟠只是在心里瞎想,他也知道現(xiàn)在真殺了皇帝對他薛家可沒有半點好處。況且就算這皇宮城墻守備松懈,那皇帝身邊可一定是有高手護衛(wèi)的。真要去刺殺皇帝,萬一被護衛(wèi)的高手拖住,那時皇帝再從皇宮外調(diào)兵來,誰殺誰可就不一定了。
想著,薛蟠悄悄摸到了幾個值班太監(jiān)的屋子后面,使出了從妹妹薛寶釵那里學(xué)到的招牌技能——聽墻角。薛蟠一邊聽,一邊暗想都說皇宮內(nèi)院規(guī)矩森嚴,今日一見真是名不副實,這幾個太監(jiān)上班時間居然在這兒閑聊天,也沒個管管的。
只聽一個太監(jiān)說道:“圣上真是勤政啊。都這么晚了,還在批閱公文?!?p> 另一個太監(jiān)道:“還得有一會兒呢。你們猜,圣上今晚會去哪個娘娘院里就寢?”
薛蟠心想你們幾個是真敢議論,也不怕別人聽去,治你們個“妄議君王、以小犯上、知法犯法、滅門九族、刨墳掘墓、挫骨揚灰?!彼致犔O(jiān)們道:
“我猜是皇后娘娘?!?p> “我猜是趙貴妃?!?p> “我猜是錢妃。”
“孫貴人也有可能?!?p> “反正不會是賈婕妤。”
賈婕妤?薛蟠頓時來了精神,那不就是自己的表姐賈元春嗎?根據(jù)前世紅樓夢,她應(yīng)該是不久后就被加封為賢德妃,怎么聽這幾個太監(jiān)的意思,好像皇上不可能去賈元春那里就寢?看來她的后宮生活也不太如意啊。
薛蟠又偷聽了一會兒,這幾個太監(jiān)也沒再說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于是他一邊暗自記憶皇宮里各建筑的位置,準(zhǔn)備出去后畫成地圖,一邊躲著巡邏太監(jiān),在宮里瞎逛。
不一會兒,他就逛到了后宮處??赡芤驗榛噬线€沒決定去哪睡,此時每個嬪妃的院子都大門敞開。薛蟠想著來都來了,不看看后宮佳麗長什么模樣也是可惜。于是他在暗處隱蔽身形,通過大門向里偷看。
按說后宮里,嬪妃、宮女的等級從衣飾上就能分辨出來的,不過薛蟠不懂這個,也不知道誰是貴人誰是才人。他只覺得這皇帝老兒真是艷福不淺。在他見過的女子里,只論臉蛋最漂亮的應(yīng)該是堂妹薛寶琴,但就算是她放在這后宮里也不算什么。才短短一會兒,薛蟠就見過了至少三個容貌不在薛寶琴之下的嬪妃。
薛蟠注意到,由于皇帝還沒決定要到哪處睡,這些嬪妃一個個在院里那是翹首以盼,甚至還有焚香禱告的。他這輩子雖然也算是罪惡的剝削階級,享受了腐朽的封建主生活(主要是香菱的服侍),但他今日看見這皇帝老兒后宮邀寵的景象,心中也暗罵這封建社會果真黑暗,被推翻實屬歷史必然。
逛著逛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處院落里,有個嬪妃正坐在石凳上,看著天空,好像在賞月。旁邊還坐著一個丫環(huán),正在撫琴助興。薛蟠心想你個小娘皮有點意思,還會玩點情調(diào),我要是那皇帝老兒,今晚就在你這兒睡了。
再仔細一瞧,薛蟠就有點挪不動眼睛了。
平心而論,這個嬪妃也不算是后宮里最漂亮的,但她長得實在是跟薛蟠的親妹妹薛寶釵太像了。
準(zhǔn)確的說,她就像是長大了的薛寶釵。還是熟悉的微胖圓臉,但并不像十三歲的薛寶釵那樣略顯青澀,反而給人一種雍容華貴之感。她的身材也明顯比薛寶釵發(fā)育的成熟,但被掩蓋在寬松的嬪妃服飾下,也不顯得過分風(fēng)騷。這就是穿衣有型,脫衣有料吧。
此情此景,薛蟠又忍不住吟詩一首:
美人一朵花,開在樹枝丫。與其思美人,不如娶回家。
這打油詩也是抄的啊,那沒事了。
這時,那嬪妃開口道:“抱琴,不用彈了。陪我說會話吧?!?p> 薛蟠知道沒錯了,這就是他的表姐,賈元春。
其實賈元春與抱琴的聲音不大,院落又離得遠,要是換成薛寶釵在這里偷聽一定聽不見什么。但薛蟠內(nèi)功修為深湛,總算能勉強聽到兩人的對話。
只聽抱琴道:“姑娘想聊點什么?”
元春道:“你在這里叫我姑娘也就算了,有別人的時候要叫我婕妤,知道嗎?”
連說教的語氣都那么像妹妹啊,薛蟠想道。
“姑娘放心,我知道的。”抱琴道。
“你知道就好。其實注不注意也沒那么要緊。反正現(xiàn)在圣上用得上我去拉攏舅舅,咱們就算犯點小錯也不會被怎么樣?!辟Z元春語氣平靜,好像不是在說她自己的事似的。
“現(xiàn)在?”抱琴似乎體會出了賈元春的意思,“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誰說的準(zhǔn)。想那些沒用,如今你我二人困在深宮,縱然有些想法,卻又能做些什么呢?!辟Z元春雖說著喪氣的話,但她語氣還是波瀾不驚。
“確實做不了什么?!北俚溃爸幌Mド峡丛诰死蠣斆孀?,能早日來姑娘這里就寢。若是姑娘懷了龍種,這地位也就安穩(wěn)了?!?p> 賈元春抬頭,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石榴花上。宮里多種石榴,因為石榴寓意著多子?,F(xiàn)在是春深,石榴花剛剛開了個骨朵,煞是好看。
看了一會兒,她開口道:“抱琴,咱們?nèi)雽m有幾年了?”
抱琴答道:“姑娘十二歲入宮,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年了。”
“七年都沒來我這里就寢過?!辟Z元春嘆道,“以后又如何會來呢?我甚至有些怕圣上來這里,因為那或許意味著禍?zhǔn)陆恕!?p> “什么禍?zhǔn)??姑娘可別嚇我?!北袤@道。
賈元春顯然沒有興趣跟抱琴解釋這些,只是默默地看著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時,一個太監(jiān)走到了賈元春院門口,喊道:“圣上已經(jīng)就寢了,賈婕妤也可以休息了?!?p> 賈元春面露微笑,謝過了傳信的太監(jiān),才吩咐抱琴閉上院門。
這假笑的樣子也很像妹妹啊,藏在一旁的薛蟠想道。
薛蟠知道,賈元春的后宮地位一定有貓膩。雖然她看似升的快,沒幾年就當(dāng)了婕妤,但皇帝顯然是對她沒興趣,從來不碰她一下。這代表著什么?她提到了禍?zhǔn)?,那是什么意思?我又?yīng)該怎么做?
當(dāng)然是回去繼續(xù)和妹妹商量啦。
我不會接化發(fā)
我覺得,87版紅樓夢里就數(shù)薛寶釵和賈元春長得最漂亮,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