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知曉就親自來接走女兒,這段時間女子一直待在娘家,男子也一同住往。
賬房先生就看著男子從女子臥房出來,再進(jìn)去,或是男子扶著女子走路,又或是在月下談天聊話。賬房先生心中并不別扭或是嫉妒,只是覺得男子可笑。就這樣被蒙在鼓里,守著一個不干凈的女子。
男子想徹底忘記不可能事,女子也終于逃脫了魔爪。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女子身體恢復(fù)的很好,也在幾年后他們終于有了自己的小孩。是個女孩子。
一家三口就一同在油燈光下看書。女孩可能是受父母影響同樣對書中的文字感觸頗深,也學(xué)著吟句寫詩。女孩坐在女子腿上,女子教自家女兒賞詩,而在一旁書寫的男子就微笑看著這母女倆。真好,而現(xiàn)在應(yīng)該誰都不會想了罷。師傅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的,也一定會如自己一樣幸福,甚至比自己還要幸福。那是她的事,自己也管不著。男子想到這里,就離開書寫的書桌來到母女倆前,先是把女兒抱下來,而后把母女倆擁抱在自己懷中。真感慨所得和所失。
一家三口手牽著手走在月光下,女兒被螢火蟲吸引,撒開父母牽著的手去尋了。而其父母在叮囑女兒小心后,在月下相望。談話。
男子:你說,心的余辜有一天會徹底消弭嗎?
女子聽這話用手撫上男子的臉:消弭在女兒身上罷,化為對她的愛。
兩人都認(rèn)同,那些扭曲的愛也意認(rèn)同好感都消弭在可愛的孩子身上罷。就算現(xiàn)在的心真正深愛與否的,不是眼前人,只是生活與伴而已。會問,會想起那位,只是幸福而不是悅心的相愛。會有纏綿但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恨意,但又不愿意交付給遠(yuǎn)處的或是待托給欺騙。遠(yuǎn)方的人成了家,欺騙的狡猾只是貪戀身體而并無愛,還不如舒心的體驗生活,擁抱膝下兒女。愛情結(jié)晶?不過是情感寄托,說服自己過得幸福的憑證。
若沒有愛情的失火,想必他倆會一直幸福下去。
年衰賬房先生身衰心不衰,一月的幾日,背著手大著膽,慢慢走向他倆的家府。今夜男子不在家,女兒早就熟睡下,輕輕敲開門,女子紅著臉開門。賬房先生一臉傲氣的跨進(jìn)門來,一副你離不開我的樣子。
賬房先生瞧了一眼酣睡中的女兒,用粗糙的黑手刮了一下女兒胖嘟嘟的臉,淫笑著抬頭對女子說:你和他的孩子真像你,也同樣招人喜歡。女子卻就任賬房先生發(fā)淫,賬房先生放下黑手而看著臉紅的女子。女子就步步靠近賬房先生,賬房先生就一下子抱起她來,往里屋去了。
女兒在哭,屋中卻嬌喘連連。
那日女子的確決心割斷,但拗不過眼前人怎樣的好在她眼里都不對,男子怎樣好意在女子眼里都多余,不是這樣做,應(yīng)該這樣做,這樣做才對味,這樣做才最合適。男子只會寫書舞劍,不會調(diào)教女人。不對味。
而放肆孤意的女子就又找上門來,到嘴邊的嫩肉雖輕賤又腐敗,但沒有不吃的道理。何顧慮什么人道倫理,舒適欲望得以釋懷不就好。愛,不就這樣?而男子,男子又一次次的外出,不也是去尋師傅釋懷。在男子一次次對師傅表明心意,又一次次被拒絕,終于忍而不住硬是要來?,F(xiàn)時要迫的師傅被休妻,現(xiàn)在正與師傅纏綿。只是不同地址的不同床榻上奔騰洶涌翻滾愛意罷。可就近似于是男子與女子在云雨,不過近似的悲戚又體當(dāng)。
幸福的是他們,不幸的是女兒,是這份關(guān)系。背叛,何不就解散???,就不,反要一直維持下去。還可笑的要相守未來,還說什么萬一自己先死去,留你一人在人間怎么辦?能怎辦,還不是照樣快活?
兩人似乎都知道,但都不揭穿。夜雖深,但人眼又不瞎。倒有人傳,傳誰家小姐與誰私通情,夜夜喘而涌;或是傳誰家的丈夫整日不著家專門尋誰逍遙快活。而竟被人寫成了說本,被坊間世人傳來讀,竟是一時的熱書。而寫這書的人,就是他們的女兒。女兒知其母,怎知其父,不過是她爹爹醉酒醉話,被女兒聽了去罷。
想想啊,在坊間熱捧的書,他倆會不得知?女兒長大了,十幾歲了,而兩人與外面人的關(guān)系竟也斷盡了。賬房先生病老死了,師傅總歸拗不過自己的良心,與男子撕破臉后,再一次離開。女子望著死尸,在心里想還好有男子在;男子看著師傅留下的書信也在心里想女子。幸好,我們都偽藏的很好。
掀開不用細(xì)讀,兩人不約而同的命人在坊間封閉此書,也同樣在尋找寫此書的人。就讓他們找好了,他們是不會找到的,就在他們身邊,他們也想不到。讓更多的人知道也好,世人大概會羨慕這樣的關(guān)系,可以盡情釋放情感與欲望,在倫理之外,又享受著倫理之內(nèi)的應(yīng)該與陪伴。真是兩全之策。愛情最美麗的釋放,就是犯罪的背叛。兩人并不排斥,還可以牽著手相約月下不是。
這次是女子先開口的:那坊間寫的什么《懷骯》,你看了嗎?
男子淡然實則心里慌而亂麻,而說:看了。
女子:你覺會有人愛上自己的師傅嗎?
男子:你覺得有人會愛上年衰賬房先生嗎?
問到此處皆無話。而站其兩人背后的女兒抱著胸看著這一對屬于自己的父母,世上最佳的良人。女兒笑而搖頭,轉(zhuǎn)身回房間了。誰稀得看虛假的繼續(xù),熱情都沒了,故事都沒得寫了,不肯揭穿都是怕孤單罷了。女兒似乎看破一切,女兒格外熟悉喘息。
而油燈下,女兒在《懷骯》的下一篇寫下:相互不揭穿為最美,最佳的良人是骯臟后一起約月下,最靚而麗的背叛就是知曉后還能相吻在一起。那本是屬于師傅的追尋之吻,屬于賬房先生的誘引之吻。等真正欺騙過白頭,先死去的人最釋懷最舒服,獨留在人間的人最煎熬。愛過幾人,恨過幾人,同時而行,才為“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