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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之情深所至

愿了斷

牡丹亭之情深所至 藥相葉籽 2127 2021-10-15 19:49:02

  他完全是在唱戲中修行,修行自己的心,修行各種傷感。

  他感到疲累。每次下臺卸妝,望著鏡子中光頭和男子的臉,痛恨為何不是女子,只要是女子就可完全沉入沒有此份臺下的愁情。

  臺上再怎么精彩的嗓音,自己還是男子,一個僧者。想不是男子,也逃避不得。終于,他實在受不住堅持幾年就拋棄掉戲班子,自己去各處修行。體驗過,此生便無悔。

  他想回家去,看看家里怎樣了,而后就回寺廟去。了斷一切,無牽無掛的于寺廟中悟道修行。

  隨戲班子時有了這個想法,想是需要路費,便跟班主交代自己的意愿,一面還得腆著臉要錢。

  戲班主也不留他,這幾年了足夠了,畢竟他也不會一直留下去,還說不必如此這些錢是他應(yīng)得的。班主祝他一路平安,好好修行。世間需要這樣的僧者。

  他不知道的是,隨著戲班子的游走,他的聲名逐漸擴(kuò)散開,世人皆知有這樣一位唱戲的情僧,甚至傳播成只要得到這位情僧的祝福皆可成一段好姻緣,就別提一對良人來此聽上一段他的戲了。效果更加。班主在這個時候還依著他放他走,可見班主的確是的義心。心善,他為僧者之后遇到的多是像這樣的善人。

  甚至回去的路上都沒花自己的一分錢,人家認(rèn)出他來,特意好心的捎帶他一段路途。即使不同路現(xiàn)在也成了同路。只是要他給個祝福,而他還不知,就只是給這位僧者念誦一段祝福的佛經(jīng),這人見他合上手傾心祝福的樣子,心里歡喜,這下自己的女兒一定能與她的夫君長久在一起了。這可是情僧的祝福。

  得到,當(dāng)然好相對待送回去,一直送到村口,還看他下轎子,直到?jīng)]了人影才返回。要花段時間趕路程了,這幾乎相反的道路。多不容易。

  他踏上這片土地,除了感覺溫馨還有些許的荒涼與清冷。應(yīng)該還是那個位置,只要父母不搬家身體安好,就應(yīng)該是。他叩響大門,前來開門的婦人見是一僧者,卻馬上回屋去,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碗飯。

  娘親:給,僧者。夠嗎?不夠我再給你添?是否也需要些水,不如就進(jìn)來吃足再走也好。

  他沒解釋什么只是領(lǐng)了好意,前來。

  父母健在,他很高心。家里還有個哥哥,現(xiàn)在不在,想是也出了村莊成家立業(yè)了。只是這樣年紀(jì)了,還要靠地里的農(nóng)作物過活,也是。

  他便問:施主,您膝下可有子嗣?

  婦人就說:有的,大兒子嫌村里窮,長大出去討生活再也沒回來,大概也在外面成家了。小兒子就……

  婦人略微哽咽,繼續(xù)說:小時候趕出去,想是心寒了,也可能死了……

  樣子極度崩潰,想是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一旁的爹爹不做聲,只是安慰他的老婆子。想是也認(rèn)同這份愧意。

  放心,沒有再多留,也沒說什么自己就是,只是一切都安好,便放心。把剩余的錢都給放下,說什么,遇到他大兒子了,讓捎帶回來的。父母才肯收下。

  滿意回去,一步步的腳印,走回,爬山。如以前一樣,不過是再次上去。

  這次卻沒那么饑寒,連勞累也沒感覺到,只是心里一片明亮。不斷的佛經(jīng)涌出,就像真的刻在他身體中一樣。

  來到,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方丈,方丈也還在,只是蒼老了不少,方丈見他只是說好,他也就是說回來了,修行回來了。

  再去找無明和理源,得見他們也滿是親切,無明與他多聊幾句,理源甚至這一整天都陪在他身邊,不曾再修行武術(shù)。

  又是夜里,身邊的理源睡下,而無明還醒著,渡白就說:師哥,我了了我的心愿了,身份最好不過如此。

  無明只是聽著看著窗外的月亮,不語。渡白知道他有在聽,但此時他也沒有過多的話了。

  只是一日日一夜夜誦讀佛經(jīng),還照看自己養(yǎng)在后院的花草,幾顆樹。他覺得飼養(yǎng)它們,就像是俗世的人思戀人一般,他把它們當(dāng)做自己為僧者的良人。身份,就以此身份去愛萬物。

  竟有些慕名前來的,不知怎么打聽到的,這寺廟也占了他的光香火不斷。愛情的祝福,也好歹得到祝福的兩個人人都以為會長久下去,也就心悅幸福的生活下去。不過是一種寄托,倒也是期望更加美好。竟然也就在自己憧憬的美好中一直幸福下去,少有離散。

  去這山上的寺廟里求緣罷,靈的很。沒有過多要求,什么唱戲之類,只求一個祝福。僧者之義務(wù),也就滿足。

  但理源卻一直好奇,終于撬開渡白的口說了他唱戲的事。理源從未聽過戲也只是聽說過,終于在一天結(jié)束,央求他,來唱一段。依舊是《牡丹亭》。

  唱罷,理源得到滿足,只是發(fā)覺渡白的美,夜晚月光下唱戲中的渡白閃耀著月光的白與不可侵犯,理源就說:渡白,若你是女子,我就肯為你還俗,實在是不可多得。

  他就笑,而后說:可惜,我不是,我只是給人祝福的僧者。渡人,給寄托。

  很快,勞累一天的人兒睡去,但渡白還醒著。他只是記起白天一女子來向他索要祝福,但女子臉上卻都是失望,他只是見此要她多說一些關(guān)于想要什么祝福的話,她就不自禁的多說了起來。

  僧者,我的夫君命不久矣,得病煎熬的很,我見此生憐,一面渴求他能不煎熬的逝去,一面乞求下一世依舊遇到他。甚至我也想隨他去。每每看到他躲我時,就只為掩藏住他的憔悴,我就心碎,真的恨不得我替代他來承受病痛,可惜我不能。只是就希望他能盡早擺脫,來世得以再次相見。

  他聽后當(dāng)時心中波瀾不大,都被經(jīng)書鋪滿,只是說一句:人終會消逝,不斷的緣必會來世相見。施主,只要守在此生自己安好,便可來生見到他。施主,不必太過憂心,緣愛罷。

  送走,下一個。

  但現(xiàn)在想來,自己說的話只是撲朔迷離的僧家話,若他不是僧者,也就望她不要就因此放棄自己人生,要一面期待一面過活。相信她與他的緣分就好。一樣意思的話,望她能悟解。

  不知花開了沒有,花謝了自己會不會也如這女子一樣傷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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